急令?
亮介挑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他不敢耽擱,即刻出發。
“我有急事,你們自行訓練!”
實彌和粂野匡近面面相覷,隨后熱淚盈眶,相擁而泣。
難得的休息日啊!
雷電噼啪,在山林間呼嘯。
亮介腳程極快,在踏入那片熟悉的庭院時,一股比之前濃郁數倍的藥味撲面而來。
亮介放緩腳步,在隱的引導下拉開了和室的門。
室內光線偏暗,耀哉躺在布團上,整張臉蒼白如紙,紫紅色的瘢痕蔓延至雙目。
原本清亮的雙瞳此刻空洞無神,只能勉強捕捉到模糊光影。
他的呼吸微弱,時不時干咳。
天音跪坐在一旁,身側的一盆清水中沾染著殷紅的血跡。
她為耀哉擦拭手掌,眉宇微凝。
“是…亮介先生來了啊……”
耀哉努力牽起嘴角,強撐著想要坐起。
“您快躺好,不必起身!”
亮介急忙上前幾步,虛按著他。
“無礙的……”
耀哉輕輕搖頭,聲音淡然。
“這副身軀早已如此,亮介先生不必掛懷,只是日后鬼殺隊的一些事宜,恐怕要交由天音處理了。”
“我明白。”
亮介鄭重頷首:“夫人若有任何吩咐,亮介義不容辭。”
天音向亮介微微欠身,聲音柔和。
“亮介先生,冒昧的喚您前來,除夫君想見您一面外還有一件事關系重大。”
“夫人請講。” 亮介靜等下文。
“根據隱歷時許久,多方查證與探尋,我們找到了傳說中那位起始劍士,繼國家的后代血脈。”
亮介微微一怔。
天音肯定地點了點頭,繼續解釋。
“在漫長的時光里,‘繼國’這個姓氏早已湮沒在戰火中,如今他們兄弟二人隱居山林,以‘時透’為姓。”
果然是時透兄弟。
也是黑死眸繼國巖勝的后代。
耀哉接過話頭,聲音很輕。
“繼國一族,血脈中流淌著對呼吸法和劍術無與倫比的天賦。”
“這份能力得天獨厚,若是他們加入鬼殺隊必將成為斬殺惡鬼的極大助力。”
亮介深以為然。
原著中時透無一郎從第一次握刀到成為柱,僅用了2個月時間。
哥哥時透有一郎為了保護無一郎死去,原著中并沒有對他實力和潛能的展示記載。
不過,身為弟弟的無一郎都這么離譜,哥哥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可這對兄弟父母早亡相依為命,對外界抱有極強的戒備心。
無一郎還好說,有一郎性格固執毒舌。
原著中直接將上門的天音罵出家門,還潑水摔東西。
其抗拒程度,比起初期的實彌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要說服他們絕非易事。
若非一年后有惡鬼襲擊,有一郎死去,無一郎受刺激失憶,兩兄弟不會有一人加入鬼殺隊。
想改變這對兄弟的命運必須更早介入,同時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方法。
“主公大人想讓我勸說他們?”
耀哉虛弱的點頭。
“是的,你與天音同去,天音善于溝通,而亮介先生有一種能讓人信服,改變他人命運的力量。”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溫和。
“不過,此事并不急于一時,也絕非強制。”
“你可在空閑時前往,他們若愿意自是鬼殺隊之幸,若是不愿我們也無法強求。”
“一切,皆以他們自身的意愿為準。”
耀哉還是太善解人意了。
亮介感慨。
如果是他只怕會直接動手,先把有一郎那個臭屁小孩教訓一頓再說。
可有天音在,他也不能太過分就是了。
“我明白了,主公大人放心,我必不負所托。”
耀哉欣慰的笑著,輕輕點頭。
“一切就拜托亮介先生了。”
天音向亮介躬身:“有勞亮介先生了。”
……
翌日,晨光熹微,產屋敷主家門前。
亮介與天音動身出發。
目的地在東京府南多摩郡的景信山。
路途不算近,山林小道更是崎嶇難行。
天音雖非體弱,但畢竟不習武藝,腳程自然無法與亮介相比。
亮介心知肚明,保持著讓天音既能跟上又不至于太過疲憊的速度。
天音自然察覺到了。
她莞爾一笑看著亮介:“亮介先生,還真是善解人意呢。”
亮介挑了挑眉:“是嘛?實彌和匡近那兩個臭小子背地里說我是魔鬼。”
天音搖頭,聲音溫柔。
“耀哉經常與我提起你,說你對同伴和后輩外冷內熱,我相信他的眼光。”
“主公大人謬贊了。”
亮介想起了抽實彌和匡近的手感,不禁一笑:“分內之事。”
三日跋涉在平靜中度過。
越是靠近景信山,人煙越是稀少,空氣也愈發清潤。
兩人深入山林,在坡地上看到了一所陳舊屋舍。
房子不大,由木材和茅草搭建。
亮介上前,叩響了門扉。
屋內寂靜無聲,并無回應。
“看來主人不在家。”天音輕聲道。
兩人也不焦急,在屋外靜候。
山林幽靜,唯有鳥鳴啁啾,風吹葉響。
約莫二十分鐘,一旁的小徑上傳來腳步聲。
亮介循聲望去,只見挑著兩捆柴火的小小身影緩緩走來。
這小孩是真俊吶!
少年約莫十歲左右,黑發垂腰,發尾是奇異的薄荷綠。
五官精致如雕琢,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靈動清澈,與發尾同色。
看表情,這就是時透無一郎了。
如今的他還未經歷那場失憶悲劇,性格也非原著中的毒舌冷漠。
一身少年氣,靈動自然。
無一郎放下肩上的柴火,輕聲問道。
“兩位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