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哉的話讓亮介有些發懵。
啥意思?
你想讓我去給他打預防針然后借機開導?
領導你別鬧?。?/p>
我特么自己導還行,你讓我勸導別人?!
而且對象還是煉獄槙壽郎!
他是誰?
被祖傳的《歷代炎柱之書》中,繼國緣一砍無慘使用的日呼打擊到麻爪。
再加上妻子病逝一直酗酒頹廢,對兒子厲聲呵斥的深情自責一哥!
一直到大結局人手不夠了才重新出山。
讓我去勸?勸什么?怎么勸?
難道要說:尊夫人快不行了,您節哀順變,但請振作起來繼續砍鬼?
這不純純找抽嗎!
他兩輩子加起來社交經驗都比不過別人一輩子的貧瘠宅逼,哪干得了這種心靈按摩師的活兒?
我自己心態不崩就很成功了好嗎!
亮介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下意識地就想婉拒。
“主公大人,這…煉獄先生家事沉重,我一個外人實在不好……”
他話還沒說完,一旁一直沉默的悲鳴嶼行冥忽然轉向他。
“南無阿彌陀佛……”
悲鳴嶼雙手合十,沉聲道。
“安井先生,言語有時蒼白但行動與存在本身,亦可為迷途之人照亮片刻前路?!?/p>
“您的聲音曾穿透黑暗予我救贖,您這樣的人存在,或許正是煉獄先生所需的一份緣。”
亮介:“……”
亮介麻了。
不是!
你怎么也跟著一起起哄??!
你們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我架在火上烤是吧?
我那是情緒到了吼一嗓子,跟現在這情況能一樣嗎?!
你說的這份緣也太沉重了點!
耀哉仿佛洞悉了亮介所有的窘迫和抗拒。
他臉上并無絲毫不悅,只是那溫和的笑容里染上了一絲無奈。
“我明白,這或許是強人所難了安井先生,只是煉獄先生他昔日是斬鬼路上無比耀眼的烈火。”
“眼見火光漸黯,身為其主亦為其友,心中不免悵惘。”
“若您實在覺得為難,便當作是我的一個不情之請,忘了即可。”
亮介白眼都快翻爛了。
忘了即可?
你一個主公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真甩手走掉以后在鬼殺隊還混不混了?
亮介被架的結結實實,沒一點反抗的余地。
這何嘗不是一種職場八零啊!
良久,亮介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主公大人,悲鳴嶼先生,我會去看看煉獄先生,但能否起到作用我不敢保證,只能盡力而為?!?/p>
耀哉臉上的笑容終于舒展了些許。
“如此便多謝安井先生了。”
談話結束,亮介耷拉著狗腦袋離開庭院。
在偏廳等待的翔太早就按捺不住,見他出來立刻湊了過去。
“喂!主公大人找你到底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亮介一臉生無可戀,有氣無力地擺手:“沒什么,就是關愛屬下的心理健康,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切,不說就不說?!?/p>
翔太撇撇嘴。
他心里雖然好奇,但看亮介實在不想多談也沒多問。
亮介沒心情多做停留,問清了煉獄家的地址后便即刻出發。
煉獄家世世代代都是鬼殺隊的炎柱,經濟條件自然不差。
宅邸古樸宏大,位置極好。
亮介在門前站定,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從里面打開。
開門的是一位少年。
他一頭金紅相間的頭發極具標志性,劍眉炯目,臉上還帶著些許稚氣。
正是年少時期的煉獄杏壽郎。
“您好!請問您找誰?”
杏壽郎打量著亮介,從他腰間的佩刀和鬼殺隊的服飾中猜到了一二。
亮介看著年幼的大哥頓時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就像熟人突然在你面前裝嫩一樣。
很別扭!
特別別扭!
亮介忍著笑,聲音軟了下來。
“你好,我是鬼殺隊的安井亮介,受主公大人所托特來拜訪煉獄先生。”
“哦!是父親的同僚!請進!”
杏壽郎立刻側身讓開,動作干脆利落:“父親大人在后院!我帶你去!”
他引著亮介在候客廳稍坐,隨即快步離去。
沒過多久,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煉獄槙壽郎大步流星地走進客廳。
他穿著居家的和服,身形依舊高大挺拔。
“哦!安井少年!又見面了!”
槙壽郎看著亮介眼睛都亮了:“主公大人之前派人說了一聲!沒想到你來得這么快!”
亮介沒說什么,微微欠身。
槙壽郎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
他目光在亮介身上掃過,閃過一絲驚異。
“你的氣息和上次見面時完全不同!不僅全集中·常中已經穩固,連體內蘊藏的生命力也蓬勃了許多!看來這段時間你沒有懈怠,經歷了相當艱苦的鍛煉!”
亮介點頭。
自從肝臟痊愈后他的身體機能大幅提升,實力也突飛猛進。
有了悲鳴嶼的前車之鑒,槙壽郎能一眼看穿,亮介并不奇怪。
畢竟身為柱,他們的感官都格外敏銳。
“僥幸有些收獲而已,跟煉獄先生比還差得遠?!?/p>
槙壽郎點了點頭,似乎想說什么,但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宅邸深處。
那里不時傳來幾聲咳嗽。
他眉頭瞬間鎖緊,擔憂和煩躁不加掩飾地浮現出來。
客廳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悶。
亮介搜腸刮肚,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尷尬癥都犯了!
安慰?鼓勵?
他壓根不知道從何說起。
難道直接問:“尊夫人病情如何”?
這未免也太唐突了!
槙壽郎煩躁的很,沒心思多想。
他忽然起身,大步走到庭院的刀架旁抄起兩把木刀,將其一扔給亮介。
“好了!閑話少說!”
槙壽郎揚聲道:“這段時間進步不小,既然來了就陪我練練!”
亮介接過木刀并未拒絕。
鬼殺隊內,柱與柱之間也會有切磋。
跟不同的呼吸法劍士交手,對提升實力很有幫助。
亮介也想知道,他與真正的柱之間差距有多少。
想到這,亮介走至前庭拱手一禮。
“那就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