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訓練場中雷聲陣陣,爆鳴連連。
地面上的塵土被氣流卷起,形成一片朦朧的煙幕。
亮介的身影在其中瞬閃騰挪,速度快到了極致。
他手中日輪刀化作撕裂空氣的瑩白雷光,劍技洶涌如潮,從各個角度攻向悲鳴嶼行冥。
雷之呼吸·貳之型·稻魂·極!
雷光爆裂,十五道雷霆斬擊狂轟而至!
悲鳴嶼不閃不避,手中的闊斧和流星錘由一條粗長的精鋼鐵索鏈接,攻防一體。
巖之呼吸·肆之型·流紋巖·速征!
闊斧和流星錘同時舞動,交替反擊,竟是將亮介的攻勢全部擋下。
每一次碰撞,亮介都感覺手臂被震得發麻。
一時間,無數火花四濺,金鐵交鳴!
將亮介逼退后,悲鳴嶼手腕猛地一抖,鐵索嘩啦作響。
流星錘擲出的瞬間他腳踩鐵索地面凹陷,流星錘猶如出膛朝著亮介襲去!
巖之呼吸·貳之型·天面碎!
亮介周身雷光閃爍,斗氣高漲。
他并未選擇憑借速度閃避,日輪刀上纏繞的不再是纖細的電弧,而是猶如熔巖般熾熱的爆裂雷霆!
雷之呼吸·伍之型·熱界雷·轟天!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炸響,宛若平地驚雷!
強烈的沖擊波讓地面凹陷坑洼,煙塵呈環狀擴散。
轟鳴尚未完全停歇,亮介借著反沖力后躍半步,刀勢毫不停滯地順勢一變。
雷之呼吸·肆之型·遠雷·戟把!
只見雷光聚于刀尖一點,猶如戰戟長矛爆射而出!
悲鳴嶼盲眼微睜,頓覺驚愕。
他沉腰立馬,流星錘瘋狂舞動。
巖之呼吸·叁之型·巖軀之膚!
空中轟鳴炸響,流星錘旋轉之際,化作密不透風的屏障!
鏗!
悲鳴嶼擋下這擊,當即反攻!
流星錘和闊斧雙雙舞動,攻勢密集如雨,范圍極大!
巖之呼吸 壹之型 蛇紋巖·雙極!
亮介身形瞬閃,倉促躲避。
同時刀鋒幻動,雷霆狂暴嘶吼,猶如活物。
雷之呼吸·伍之型·熱界雷·幻蛟!
原本剛猛的雷霆直擊軌跡難尋,猶如蛟龍出水,詭異刁鉆!
只見其繞過悲鳴嶼的夾擊攻勢,從側方盤旋而來!
悲鳴嶼眉頭微蹙,豐富的戰斗經驗讓他臨時變招。
回轉的流星錘帶著碾壓一切的力量,狠狠砸向那條雷光幻蛟!
轟隆!!!
又是一次劇烈的碰撞!
幻蛟哀鳴,爆散成無數跳躍的電蛇。
亮介后退數步,場中一時靜默下來。
這幾天,兩人都在一起對練。
亮介也將新劍型運用的爐火純青,越發嫻熟。
最主要的一點是,他想看看自己和這位最強之柱的實力差距。
然而,結果也正如亮介預料的那樣。
悲鳴嶼勁大且猛,激戰至今他的呼吸依舊悠長沉穩,絲毫沒有力竭的跡象。
雷呼的爆發力和速攻在他面前毫無卵用。
亮介根本沒法快速拿下他,持久戰可以說是越打越劣勢。
比起宇髓天元,悲鳴嶼的武器組合殺傷力更大,范圍更廣,攻防一體,幾乎毫無短板強的沒邊。
同時,悲鳴嶼也在心中驚嘆。
亮介的攻勢迅猛,劍招變化繁瑣,有些更是聞所未聞。
這等天賦和成長速度,實在駭人。
兩人在心中完成了一輪商業互吹后,極有默契的停手。
“南無阿彌陀佛……”
悲鳴嶼率先開口:“亮介,你在劍型上領悟非我能及。”
亮介收刀入鞘,不由得苦笑。
“劍技再強,也強不過你,身體根基始終是我的短板。”
悲鳴嶼微微搖頭:“身體可以磨練,力量可以增強。”
“相較于呼吸法與劍技的領悟,這反而是次要的。”
“你的雷呼已然超越了桑島先生的范疇,走出了屬于自己的路。”
亮介笑著迎合:“悲鳴嶼先生謬贊了。”
“不過……”
悲鳴嶼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那擊遠程斬擊速度很快,是極有效的攻勢,應該是由肆之型變幻而來,不知可有名字?”
悲鳴嶼指的自然是戟把……
亮介干笑幾聲搖了搖頭。
這個名字他別說對練砍鬼的時候喊,就是尋常介紹也說不出口!
悲鳴嶼也沒過多在意。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動身出發,前往產屋敷主家參加柱合會議。
就在昨日,梨花已先一步離開,前往藤襲山接回通過最終考核的桃山弟子。
等趕到產屋敷主家時,宇髓天元正雙臂環抱,依靠在廊柱上。
見到兩人他揚起一個耀眼的笑容,先向行冥打招呼。
“悲鳴嶼先生。”
悲鳴嶼點頭應是。
旋即,他便將目光投向亮介調侃道。
“這不是我們前幾日斬殺下弦之叁,風頭正勁的鳴柱嗎?”
“你少來!”
師出同門兼同事戰友,兩人的關系自然極好。
亮介象征性的捶了他胸口一下。
嘖~
真硬!
令郎的胸大肌,為何如此浮夸啊~
三人寒暄時,一道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風柱島田剛到了。
他目光掃過在場三人,尤其在亮介身上停了一瞬,眼神復雜。
亮介這個逼人雖然卷,但他也確實干實事。
尤其是在水川靜流重傷后,他立馬就去討伐病葉。
報仇也好,愧疚泄憤也罷,總歸是功績一件。
“島田先生。”
亮介和宇髓天元同時行禮,悲鳴嶼也低誦了一聲佛號。
島田剛嗯了一聲,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好在沒過多久,產屋敷耀哉從內室緩步走出。
他臉色似乎比上次見面時又蒼白了些許,但笑容依舊。
“主公大人!”
所有柱立刻收斂神色,單膝跪地行禮。
“各位,請起,進屋說話吧。”耀哉揮手道。
眾人起身,跟隨耀哉進入和室,依序跪坐好。
耀哉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
“此次召集各位,一是天元正式就任音柱之位,二是有些事情需與諸位商議定奪。”
他頓了頓,解釋道。
“水柱水川先生傷勢未愈無法到場。炎柱槙壽郎家中有事,亦無法親臨。”
亮介聞言,心下明了。
水川經靜流還在蝶屋養傷,而槙壽郎所謂的“家中有事”,恐怕還是酗酒翹班,繼續擺爛。
不過能指導杏壽郎讓他少走彎路,不冷落兄弟倆已經比原著好太多了。
耀哉總是體貼,從不以責任強壓,給予充分的體諒與時間。
“人到齊了,我們便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