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隱送回桃山,梨花抱著亮介就開始哭。
翔太依舊躲在門框那陰暗偷窺。
咯咯咯——
刺耳的咬牙聲接連不斷。
散發的怨氣實體化,起碼能養活三個邪劍仙!
嘖,無能的哥哥~
亮介懶得理他,揉揉梨花的頭。
“哭什么,又沒死。”
“要,要是真出事了怎么辦!”梨花淚眼婆娑。
“不會的,你哥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但愿吧……
后三個字堵在亮介喉嚨里。
“福大個屁!”
慈悟郎拄著拐杖趕來,本想敲亮介的頭,但看到他的傷勢還是沒忍心下手。
“明明任務都完成了,為什么還要主動涉險?”
“爺爺,那只鬼我不殺,也會有別人殺。”
亮介這句話的意思是怕別人搶人頭。
那些鬼在他眼里哪里是鬼啊!
那是可愛的經驗寶寶!
“你這孩子!”
慈悟郎嘆了口氣。
顯然,他理解錯了亮介的意思。
以為亮介是在為其他人著想。
這樣的性子不壞,但也很容易喪命。
……
呼吸法對傷勢治愈有奇效,半個月的時間,亮介身上的傷便已痊愈。
期間,翔太也出了自己的第一次任務。
沒辦法,通過最終考核的人太多,符合新人練手的鬼又太少。
亮介坐在訓練場邊緣,每一次吸氣都刻意拉長節奏。
氣流仿佛凝成實質,帶動體內淤積的濁氣,細微的刺痛感如影隨形。
全集中·常中。
這段時間亮介主要鉆研的法門。
通俗點講就是讓全集中呼吸變成習慣。
無論是吃飯、睡覺、上廁所、打撲克……時時刻刻都在全集中呼吸。
這是呼吸法的基礎,是撬動身體極限的鑰匙,無比重要。
簡單來講,全集中呼吸就是開無雙。
學會常中后,就可以無視技能CD一直開無雙,把主動技能變成被動技能。
“呼吸不是用力是融入。”
慈悟郎在一旁教導:“雷電并非只在爆發時存在,它在云層深處時刻孕育,蓄而不發,其勢更烈。”
亮介又一次嘗試,但依舊失敗。
這塊修行急不得。
除了技巧之外,更多的還是習慣。
畢竟強如主角炭子,也在學習全集中·常中時也被折騰的死去活來。
【嘿嘿~宿主,只要小小的一年壽命就能秒會常中喲~】
系統蠱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年啊……”
亮介挑眉。
【對滴對滴!很劃算吧~】
聽著系統賤兮兮的聲音,亮介有理由懷疑他在自己這邊吃回扣了。
【親愛滴宿主~考慮好了嘛?】
“是挺方便的。”
亮介笑了笑,旋即開口:“打卡口頭哇路!”
你拒絕了?!
系統:(゜д゜)
壞!
怎么忽悠……不對,勸不動他哇!
亮介捏了捏肩膀,一方面他要攢十年治療肝臟。
另一方面……
別說一年了,半年時間亮介也能靠自己學會常中。
他現在殺鬼數量有限,任務也不是每天都有,能獲得的壽命點數極為有限。
上輩子身為屯屯鼠和游戲宅,亮介深知在前期精打細算,茍著發育有多么重要。
如果揮霍無度遇到下弦,壽命點數加點不夠,自己很有可能會領盒飯。
更何況,戰斗經驗,反應速度,體能。
這些在戰斗中至關重要的因素,都不是系統加點能得來的。
打鐵還需自身硬。
一把絕世寶劍被嬰兒拿著,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其威力就是**裸的浪費。
現在對亮介來說,系統是最大的依仗和底牌,能省則省。
到時候等他升為柱,有自己的轄區之后就可以開啟割草模式,收割壽命點數,加點起來也不會心疼。
現在的話嘛,還是需要穩扎穩打。
此時,熟悉的幽藍身影襲來,落在亮介肩頭。
“嘎!安井亮介!任務!”
“神奈川縣!少女深夜連續失蹤!速往查明!”
沒等亮介消化完信息,蜂鳥再次開口。
“另!經主公大評定,安井亮介晉升庚級劍士!嘎!”
啥玩意?!
庚級?!
不止是亮介,就連慈悟郎都愣了一下。
一旁的梨花眨著眼睛,一臉崇拜的看著亮介。
“哇!亮介哥哥好厲害!這么快就庚級了!”
亮介唇角抽搐。
鬼殺隊等級森嚴,高級劍士有權調配低級劍士。
每一級的晉升都需要完成任務,積累功績。
他不過就是殺了一些小卡拉米,一只難纏的飛頭蠻,就從癸一下子干到庚……
連跳四級!
這速度簡直快的離譜!
同樣的,等級越高,執行的任務也就越危險,鬼也更強。
這就意味著,亮介需要頂著這副破身體面對更大的壓力和兇險!
媽的!
產屋敷耀哉那個臭小鬼!
亮介在心中咆哮。
同時他也慶幸翔太去出任務還沒回來。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庚級了……
少年那顆敏感好勝的心怕不是要當場爆炸。
光是聯想到翔太那副“你憑什么你比我快”的扭曲表情,亮介就覺得腦仁疼。
“知道了。”
亮介壓下心頭的吐槽,旋即便開始收拾東西出發。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這次的任務地點。
神奈川……
那里距離淺草不是很遠。
想到這亮介心頭一動。
淺草這個地方可太有說法了!
哪里住著美麗人妻!
原著中炭子就是在淺草遇見了珠世和愈史郎。
那個時間點,珠世已經在淺草潛伏了很久。
這次的任務地點比較近,在完成之后可以去碰碰運氣。
畢竟想要干死屑老板無慘,珠世的藥劑是必須的。
早一點結成同盟,早一點推進進度。
想到這,亮介的腳步加快了些。
數日后,亮介喬裝打扮,換上了樸素的旅人裝扮,融入神奈川縣。
他在茶館、碼頭、市集這些地方收集信息。
“唉,又沒了…西街豆腐坊的阿菊姑娘,多好的孩子,前天晚上說去給生病的阿嬤送碗熱湯,再也沒回來……”
“是啊,這都第六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就像被黑夜吞掉了一樣!”
“官府查了又查,屁用沒有!連個腳印都沒找到!”
“邪門得很!有人說半夜聽到過奇怪的歌聲……”
“恩恩!我也聽到過!可滲人了!”
……
幾天后,
一個賣魚的老漢壓低聲音。
“有人說那些姑娘在失蹤前,好像都收到過貝殼。”
“貝殼?”
亮介疑惑。
“是啊,就是海邊常見的那種小貝殼,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
老漢湊近了些,聲音仍有些后怕:“聽說是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們窗臺上的,開始誰也沒在意,結果就……”
亮介點頭,在老漢攤上買了幾咸魚。
這次的任務難度,確實不是一般的大。
顯然,這只鬼跟亮介之前宰的完全不一樣。
他有較為清醒的神智,有目標性的選擇獵物。
貝殼和歌聲,說不定還跟他的血鬼術有關。
只能到晚上再探查一下了。
夜幕籠罩而下,神奈川被死寂的恐懼包裹,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唯有兩道身影不合時宜出現在街上。
少女緊緊攥著身旁青年的衣袖,嬌軀顫抖,控制不住的左顧右盼。
“阿健,我們還是回去吧,最近失蹤了那么多女孩子,太可怕了……”
青年用力挺了挺胸膛,露出笑容。
“怕什么!都是些沒影的謠傳罷了,官府都說了是流竄的拍花子,有我在誰都不敢動你,別自己嚇自己!”
他用力拍了拍少女冰涼的手背,語氣柔了下來。
“再說了,今晚月色這么好,不出來看看多可惜。”
他話音剛落,一陣極其細微哼唱聲猶如蛛絲,毫無征兆地飄入兩人耳中。
那曲調怪異空靈,非男非女,帶著一種粘膩的誘惑力直鉆顱骨深處,在腦髓盤旋。
“歌……歌聲?”
少女驚呼。
阿健猛地扭頭想尋找聲音的來源,視線卻迅速模糊。
他試圖呼喚身旁的少女,喉嚨卻怎么都發不出聲音,身體重重的倒下失去意識。
而原本驚懼欲絕的少女卻在這歌聲中漸漸平靜,變得空洞麻木。
她望著街道深處邁開腳步,以一種近乎夢游般的姿態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