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平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浦原喜助的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招牌式的笑容:“能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嗎?”
他補充道:“放心,我只是想探查一下你的靈魂狀態(tài),看看那股能讓你穿梭世界的力量有沒有留下痕跡。”
“可以。”
面對這個請求,佐助沒有猶豫。
以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如果真想對自己不利,根本無需征求同意。
只要他想,他能有無數種方法讓自己接受檢查,與其浪費力氣,不如乖乖配合,看看他到底能發(fā)現什么。
“哎呀呀,真是個爽快的孩子。”
浦原喜助笑得更開心了,他從寬大的衣袖里拿出一副像是單片眼鏡一樣的儀器,戴在了右眼上。
“那么,稍微忍耐一下哦,可能會有一點,嗯,奇怪的感覺。”
話音未落,浦原喜助的手指已經快速地點在了佐助的額頭、胸口和腹部。
佐助能感覺到一股溫和的靈力探入自己體內,他閉上眼,任由那股靈力在體內流轉。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大約五分鐘。
當浦原喜助收回手指時,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眉頭緊鎖,似乎看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東西。
“什么情況?”佐助睜開眼,直接問道。
浦原喜助沉默了片刻,他摘下儀器,用扇子輕輕敲打著手心,似乎在組織語言。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語氣復雜:“你的情況,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得多。”
他抬頭看向佐助,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你的靈魂里,有幾股很奇怪的力量。”
浦原喜助頓了頓,似乎在想該怎么解釋。
“其中一股力量,你應該很熟悉,充滿了怨恨、憎惡,它的本質,與‘虛’極為相似,甚至可以說,就是一個被強行塞進你靈魂里的虛的雛形。”
“這或許就是,你腦海中那個一直慫恿你釋放憎恨的聲音。”
佐助聞言,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但臉上并未表現出太多驚訝。
對于體內存在異常,他早有預感。
“那另一股呢?”他追問道。
“另一股……”
浦原喜助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另一股力量則截然不同,它不像‘虛’那樣混亂,像是你與生俱來的力量,但跟你的靈魂又不完全一致。”
他給出了結論:“或許這些力量就是你穿越的根源,也可能兩者都無關,我暫時無法判斷。”
浦原喜助攤了攤手,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單憑這次的檢查,能得到的信息太少了,這樣吧,佐助君,我建議你暫時先留在我這里。”
“一方面,我可以繼續(xù)觀察你的情況,尋找穩(wěn)定的穿越方法,另一方面嘛......”
他話鋒一轉,又恢復了那副奸商的嘴臉,“對于那邊的世界的那種奇妙力量,我可是非常感興趣的。”
“作為交換,我可以為你提供食宿和一些必要的指導,怎么樣?”
佐助沉默地看著他。
眼下找不到回去的辦法,留在浦原喜助身邊,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也許還能得到這個,前十二番隊隊長的指導也不一定。
“......可以。”他最終點了點頭。
“那就這么說定啦!”
浦原喜助愉快地一拍手,“鐵齋!給我們的新客人準備一間客房!”
佐助站起身,沒有再多說一句,跟著聞聲而來的握菱鐵齋,走向了店鋪的后院。
看著佐助離去的背影,浦原喜助臉上的笑容才緩緩斂去。
“唰——”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從天花板的暗格躍下,落在了榻榻米上,是一只黑貓。
“他走了?”黑貓口吐人言。
“嗯。”浦原喜助應了一聲,神色依舊凝重。
“所以是怎么回事?”黑貓?zhí)纤募绨颍瑔柕溃澳呛⒆由砩希降子惺裁矗俊?/p>
浦原喜助嘆了口氣,將剛才的發(fā)現簡述了一遍。
黑貓聽完,金色的貓瞳中也閃過一絲驚訝:“一股怨憎的力量?是虛嗎?就像黑崎一護那樣,靈魂中有虛的因子?”
“不,不一樣。”
浦原喜助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猜測。
“黑崎一護體內的虛之力,從一開始就是他靈魂的一部分,雖然危險,但本質上是‘同源’的。”
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準確的形容詞。
浦原喜助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低沉:“但宇智波佐助他的情況完全不同。”
“他的那股力量,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后天的,或者說,是被動生成的。”
“那不就是死神的虛化嗎?”黑貓反問。
“不,完全不同。”
浦原喜助這次的否定非常干脆,眼神嚴肅,“平子他們的虛化,是靈魂界限被打破,靈體被虛的病毒侵蝕后,為了活下去而產生的融合,是一個外力強制注入的過程。”
黑貓金色的貓瞳瞇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佐助不是被外部力量侵蝕的?”
“至少從我剛才的探查來看,不是。”
浦原喜助緩緩說道,“他的靈魂非常干凈,沒有被任何外部污染的痕跡,那股虛之力,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從他靈魂深處的某種情感中,自己長出來的。”
“自己長出來的?”
黑貓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你開什么玩笑,喜助,如果一個死神這么容易就誕生出虛,那尸魂界早就變成虛圈了。”
“我一開始也覺得這不可能。”
浦原喜助苦惱地撓了撓頭,“但別忘了,他去過另一個世界,也許虛的種子就是在那時候埋下的。”
黑貓的聲音也沉了下來:“這可比平子他們的虛化要麻煩得多,因為它的根源,是那孩子自己。”
“沒錯。”
浦原喜助合上扇子,發(fā)出一聲輕響,“像平子那樣,只要能在一開始壓制住虛的力量就行,那終究是外物。”
“但佐助體內的那東西不一樣。”
他看著黑貓說道:“它和佐助的‘憎恨’幾乎是同一種東西,你怎么去殺死自己的影子?”
“要解決這個問題,就等于要抹去他的憎恨,但對于那個孩子來說,憎恨,似乎就是他活下去的全部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