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四代目火影的兒子吧?”
佐助再度追問,“為什么不公布他真實的身份?”
猿飛日斬有些頭疼,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眼睛。
“這些都是你從水門那里知道的吧,他對村子是什么態度。”
佐助回想了下當時水門的情況,“他倒是個合格的火影,即便是這種情況下,似乎也還關心著村子。”
“這樣嗎?!痹筹w日斬神色復雜,不知道在想什么。
宇智波佐助盯著猿飛日斬。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面前這個老人內心的煎熬。
“為什么不告訴他真正的身份?”
“抱歉佐助,現在還不能告訴他,你接下來也不能告訴他?!?/p>
猿飛日斬嘆氣,又嘬了幾口煙,吐出濃濃白氣,“這是對他的保護?!?/p>
這讓佐助感到一陣無語。
如果他是村外間諜,要是知道這有個全村人都害怕的妖狐,周邊還常年跟著幾個暗部,這不妥妥的高價值目標嘛......
“他的身份很特殊,不能被人知道,哪怕是他自己也是?!?/p>
說到這,猿飛日斬下意識地摸了下佐助的頭,露出溫和的笑意。
“你很關心鳴人,還有著很好的天賦,快點成長吧。”
“等你足夠強大,能保護好同伴,成為能庇護村子的大樹時,他的身份就能公布了?!?/p>
佐助眼神冷淡,不為所動。
猿飛日斬還想繼續勸說。
但佐助以訓練累了為由,直接扛著鳴人離開了。
......
夜色已深,火影辦公室內卻還是燈火通明。
猿飛日斬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桌后,堆積如山的文件沒有處理,只是沉默地抽著煙斗。
水門,你都知道了啊……
你一定,很失望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墻角里忽然出現:“日斬,看來你遇上麻煩了?!?/p>
猿飛日斬瞇起眼,收起情緒,只是淡淡地問道:“你又有什么事,團藏?”
“當然是關于九尾人柱力的事。”
團藏從陰影中走出,那只獨眼死死地盯著猿飛日斬,“今天人柱力差點失控了,還驚動了整個暗部。”
“你就不再考慮下把人柱力交給我嗎?”
“放棄吧,我是不會把鳴人交給你的。”
猿飛日斬輕聲拒絕,“團藏,我已經后悔當年的猶豫了,后悔沒有阻止你在村子里傳播鳴人是妖狐的謠言?!?/p>
團藏怒喝:“人柱力這么激烈的失控,說不定是封印松動了?!?/p>
“我自有分寸?!痹筹w日斬的聲音很平靜。
“分寸?”團藏發出一聲冷笑,“你是指望那個宇智波的小鬼能看住他?”
他話鋒一轉,獨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說起宇智波佐助,他今天也在場吧?”
團藏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能在那樣的騷亂中安然無恙,說不定封印出事就是他搞出來的?!?/p>
“既然你不肯把九尾交給我,那把宇智波佐助交給我,總可以了吧?”
他想起來根部給他遞上來的情報,一個七歲就開啟三勾玉的宇智波,這種危險分子怎么能脫離掌握。
“不可能,那孩子不可能會干出這種事。”猿飛日斬矢口否認。
團藏向前一步,站在他身邊,聲音壓得更低。
“那孩子是宇智波最后的遺孤,內心充滿了對村子的不信任?!?/p>
“我會調教他的,你知道我在這方面,向來有些手段。”
聽到這番話,猿飛日斬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不久前佐助的身影。
那個少年,扛著昏迷的鳴人,眼神冰冷,但腳步卻異常堅定。
那個少年,明明對村子充滿了不屑,卻在質問自己為何不公布鳴人的身份。
他咬一咬煙斗,語氣堅定:“不用再說了,團藏?!?/p>
“我相信他們,他們都是好孩子?!?/p>
“我今天,在那個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你永遠無法理解的東西。”
猿飛日斬站起身,走到窗邊,俯瞰著恢復了寧靜的村子。
“他雖然嘴上說著冷漠的話,但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那個被他視為‘麻煩’的同伴?!?/p>
他轉過頭,直視著團藏,眼中閃爍著光芒。
“這,就是‘火之意志’的體現啊,它不是靠抹殺情感和記憶來培養的,而是在人與人的羈絆中,自然而然生長出來的?!?/p>
“我不會把他交給你,更不會讓他成為‘根’里那些沒有感情的工具?!?/p>
猿飛日斬的聲音擲地有聲:“我會讓他和鳴人一起成長,我相信,即使是身處黑暗的種子,只要給予足夠的陽光和同伴,也終將長成能夠庇護村子的參天大樹?!?/p>
團藏瞇起眼,盯著猿飛日斬,盯著這個與自己同齡,但看著要比自己蒼老許多的三代目火影。
“日斬,你在這位置上坐太久了,也變得天真了起來,你以后一定會因為這事后悔的?!?/p>
“是嗎?”
猿飛日斬吐出一口煙氣,將自己的臉完全遮住,“但愿我不會看到這一天的到來?!?/p>
團藏不再說話,臉色陰沉離開。
他們之間,理念不合的時候,往往都會因此吵上一架。
但每次都是這樣,日斬總會否認他做的一切。
他也沒辦法,畢竟,村子里,影最大。
因為鼬的存在,日斬也不可能真的將佐助交給他,這個說辭,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在其他地方對自己有所讓步罷了。
......
木葉醫院,病房內。
靜謐的夜晚只剩下點滴的滴答聲,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
漩渦鳴人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呼吸平穩,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眉宇間依舊殘留著一絲痛苦的痕跡。
旗木卡卡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橙色封面的《親熱天堂》,但視線卻始終沒有落在書頁上。
透過窗戶,怔怔地望著天邊那輪殘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病房的另一側,宇智波佐助靠墻而立,雙臂環抱,閉目養神。
兩把斬魄刀掛在腰上,折射著清輝的月光。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沉默。
打破這份沉默的,是佐助。
他睜開眼,回想起九尾說的話,神情嚴肅:“卡卡西,九尾之亂的時候,負責治安的宇智波警務部隊在做什么?他們沒有參與對抗九尾嗎?”
卡卡西聽到這個問題,微微一怔。
佐助他已經,注意到了嗎......
但他沒有詳細解釋,只是隨口說了句:“他們當時被命令去疏散和保護村民了?!?/p>
佐助沉默片刻,隨即繼續追問。
“這個命令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