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尖從利群的頭發上掃過,他彎腰躲過老爹的棍掃,利群將棍上挑,還擊老爹。
在天臺上,利群和老爹手持紅漆木棍在對打著。
這是利群的實戰訓練。
這個階段老爹的要求是:利群只能用棍子和他的棍子接觸,不能攻擊老爹的任何身體部位;而老爹卻可以隨便進攻利群身體各個部位,他需要用棍子擋住老爹全部的進攻。
不能打人,只能打棍,老爹打過來的棍子也只能用自己的棍子接住,這對利群來說很有難度。
起初,利群手忙腳亂的和老爹的棍子對打,身上到處都是被抽打出來的青印。
慢慢的利群被打得多了,也知道該怎么防御老爹的棍招了,開始進行還擊。
每一次對練,利群和老爹就要打上五六十個回合才會結束。
利群是年輕人,體力充沛,倒是給年邁的老爹累得不行。
“今早到此為止了。”
老爹將棍子拋向利群,利群抬手接住,將手里的兩條棍子放在了角落。
利群站著休息,老爹也是站著休息,用同一個姿勢在天臺上向著東方太陽升起的方向吐納呼吸,動作一致。
利群告訴老爹他每天早上五點就會睡醒,于是老爹調整了利群的訓練時間,讓他早晚到他這里來練功。
老爹年紀大了,睡眠時間也非常短,幾乎與利群的睡眠時間相吻合。
在舅舅的黃鶴樓中餐館不一定能找到利群,但是來老爹的典當鋪大概率能看到利群在鋪子里刷新出來。
在早晚的練功時間之外,利群還幫老爹打雜,老爹的典當鋪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好好的打掃清理過。
紐約的日出時間其實很早,六月末時日出時間是在早晨五點半左右,早上七點到八點是紐約上班通勤的早高峰時間,地鐵異常擁擠。
中城高中早上第一節課在早上七點半,其實一點也不早。
利群下了樓,去買早餐。
老爹最愛的早餐是唐人街有家早餐鋪賣的豆漿油條,這是只能在他們這條唐人街上才能享受到的正宗中式早餐。
利群買了兩籠包子、五根油條和兩杯豆漿回到典當鋪里。
“利群,你頭發是不是該剪了?”
老爹看了看利群的頭發。
他從醫院出院后,到學校放暑假前,頭發都沒有修剪過,現在頭發長的把耳朵都給遮住了。
利群抓抓自己的頭發,他感覺自己只需要修剪一下后腦勺的頭發,不要摩擦脖子就好。
他很喜歡自己現在半長的發型,有點老爹年輕時發型的樣子。
老爹二樓的房間里有他年輕時的黑白照片,是和一群印第安人一起照的,照片里的老爹也是一副印第安人的樣子。
這張黑白照片利群覺得非常有藝術感,藝術感來源于“黑白濾鏡”。
“老爹,等會你可以幫我剪一下后面的頭發嗎?頭發不刮脖子就好了?!?/p>
“好,等會我幫你剪一下?!?/p>
老爹他什么都會一點,他平時也是自己剪的頭發。
在紐約,你去理發店理發的話,價格是非常貴的。
像利群舅舅和表弟也是自己在家剪的頭發。
利群見過舅舅理發的技術,他只會給人推寸頭。舅媽則是會去理發店保養她的頭發,舅媽是家里唯一一個有著理發店vip會員卡的人。
吃過早飯,老爹異常專業的給利群修剪了頭發,修剪出來的發型就與他年輕時一樣好看。
“很精神。”
老爹笑笑,讓利群自己去洗頭。
利群洗過頭后將頭發吹干,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晃晃腦袋,新發型輕松了許多。
“下午你要和你兩個同學去上課是吧?記得你的口罩?!?/p>
老爹洗洗手,將理發的工具清潔一番后收了起來。
“我記得。”
考駕照他們需要強制性的上五個小時視頻課程,總體來說就是上五節課。每節課就盯著投影屏看一個小時的視頻課程,比大學水課還要水。
中午的時候利群去舅舅的中餐館取午飯到老爹鋪子里吃,吃過午飯后利群和老爹一起看了會電視,關注一下世界各地的新聞。
“老爹我出門了?!?/p>
“口罩。”
利群拿出口罩戴上,走出了典當鋪,出了唐人街之后,利群步伐輕盈的小跑起來。
紐約的公共交通系統只能說是能用,沒有自己的車想要去紐約很多地方就只能靠雙腿。
下午的紐約地鐵不是通勤地獄了,但是地鐵站里還是有很多人在等。
利群戴著口罩,他稍微能在紐約地鐵站的環境下生存下來了。
……
……
“叮叮叮~!”
老爹典當鋪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了一個“梁朝偉”,后面跟著一個年紀與利群差不多大的男孩。
“想要什么自己找。”
老爹躺在躺椅上,眼睛看著墻上掛著的電視。
“陳龍,我是來找你的?!?/p>
老爹轉頭看向柜臺對面,表情一下嚴肅了起來,“梁朝偉”對老爹和藹的笑了笑,輕輕的敲了敲柜臺。
“文武?”
老爹從躺椅上起身,雙手扶著柜臺,眼角余光注意著棍架上金箍棒。
“沒想到你現在老成這樣了,頭發全白了。”文武感慨了一句。
“我又不像你,有十環可以長生不老,而我只是一個喝了仙酒的普通人?!?/p>
“你來找我做什么?”老爹表情嚴肅的向文武問道。
“不對,你怎么也老了一些?”
老爹發現文武耳邊花白的頭發。
“我像你一樣,也隱退江湖了一段時間,放下了十環?!?/p>
“尚氣,過來。”文武伸手,將一旁的男孩摟過肩膀。
“這是我兒子,尚氣?!蔽奈湎蚶系榻B道。
“我聽說你收了一個徒弟,所以我帶著我兒子過來了?!?/p>
老爹看著文武手腕上的十環,搖搖頭。
“你不是說你隱退江湖了嗎?”老爹問道。
“你是我這輩子最難忘懷的對手,你應該知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想歸隱山林,但是別人不讓我隱退?!?/p>
文武的表情也冷了下來。
“你讓你的兒子來打敗我的徒弟,想要得到拿起棒子的資格?!崩系α诵?。
“你兒子打不贏我徒弟的。”
“不試試怎么知道?”文武認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