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锏錘抓,镋棍槊棒,拐子流星。
十八般兵器中,有叉一席之地。
就已經充分表明了這門兵器的能耐。
況且,這是把附了魔的糞叉。
燕順瞪圓了猩紅的眼珠子,尤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這里。
可鋼叉洞穿了心臟,任他有再強悍的生命力,也無濟于事。
氣力迅速地流逝,握著樸刀的手想要抬起,卻軟綿綿垂了下去。
王禹咬緊了牙關,鋼叉攪動,暴喝道:
“錦毛虎已死!”
然后猛地抽出鋼叉,任由那噴射的熱血灑了滿身,再度喝道:“燕順已死!”
沒了支撐,尸體轟然倒地。
這一聲輕響,落在那些小嘍啰耳中,好似炸起了驚雷。
“大哥……死了?”
“快逃!”
“打虎的好漢,饒我狗命。”
不用王禹出手,剛剛還猖狂至極的嘍啰們,宛如驚弓之鳥,慌不擇路四下逃竄。
那些從劉大財主家奪來的金銀財寶,灑了滿地都是。
王禹冷眼望著潰兵,腳步紋絲不動,并未去追殺。
剛剛擊殺燕順,看上去不過寥寥幾叉,其實消耗的精力遠遠超過一夜苦修。
此刻一放松,雙臂已經微微酸痛起來。
‘煉精的數值還是太低了!’
‘要不是偷襲成功,傷了他的肺,今晚我可能就交代在了這里。’
‘一個錦毛虎燕順,全憑和宋江的關系,這才排名第五十位,就有這般實力,那天罡中的五虎八彪,魯智深、武松,該有多強大?’
‘還是要茍啊!’
菜就要多練,茍道才是大道。
夜色中,保甲們姍姍來遲,大呼小叫壯著膽子,卻只看到幾具尸體,王禹早早就退出了戰場,深藏功與名。
黑暗之中,面板打開。
經驗值明顯提升了一大節。
今晚三殺,還包括一個小BOSS,頂得上干農活一個月的收獲了。
可危險也是真危險。
王禹現在都感覺一陣后怕,要不是這錦毛虎太過大意,那今晚死的就是自己。
所以說,人在江湖,還是要穩健當先。
“咦!”
‘掠奪了燕順的命魂?’
‘這才是金手指的正確打開方式嗎?!’
【掠奪命魂:錦毛虎】
【獲取天賦:虎嘯煉精】
“虎嘯?”
就在王禹疑惑間,來源于命魂“錦毛虎”的大量信息涌上心頭。
‘這么說,我獲得了燕順的煉精天賦?!’
‘虎嘯……也就是國術中的虎豹雷音吧!’
后山深處的小溪中,王禹先將滿身血污清洗干凈,然后**著身體坐在一方大青石上,頭頂朗朗夜空。
依照“錦毛虎”的記憶,吐氣開聲:
“吼……”
一聲虎吼從喉間吐出來,腹部隨著聲音也微微震蕩,剛開始還拿捏不準,但形成了技能,也就步入了正軌。
【虎嘯勁(LV1):1/100
——通過虎嘯來震蕩骨髓、五臟,可緩慢提升體質,達到煉精的效果。】
在一次次的虎吼中,王禹漸漸聽到了骨骼發出有規律的嗡嗡之聲,血液潺潺的流動聲音,五臟六腑的蠕動竟然也隱隱和虎嘯有了幾分相似。
最后,王禹索性閉上了眼睛,心中沒有一點雜念,耐心體會著五臟六腑、骨骼血肉震動的精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丹田中發出一聲沉悶的虎嘯,聲音雖然不大,可山林間卻應聲飛騰起一片鳥雀。
王禹閉上的眼睛也感覺到了一片光明。
睜開眼睛,只見紅日東升,河山紅遍,一夜居然就這般過去了。
山里的清晨,空氣清新,樹綠得仿佛要流淌出汁液來,河水清澈得仿佛鍍上了一層微光,天空更是萬里如洗。
良久,王禹這才發現,不是天地變干凈了,而是自己的視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從480P標清提升到了2K超清。
不僅視力增強,聽力、觸感、嗅覺,都有明顯的提升。
聚精會神下,面板打開。
【宿主:王禹】
【命魂:朝陽】
【天賦:天道酬勤,一證永證】
【掠奪天賦:虎嘯煉精(錦毛虎)】
【等級:9】
【經驗:▉???】(36.9%)
【精:10】
【炁:0】
【神:0】
【技能:】
——叉類兵器(LV9)
——刺擊(LV5)
——虎嘯勁(LV2)
“精這么快就突破到了10點?!”
“好個虎嘯煉精。”
“錦毛虎有點東西啊!”
伸了個懶腰,骨節“噼里啪啦”爆響,身體里好似塞進了一頭猛虎,太陽穴鼓脹鼓脹的,有使不完的氣力。
試了試速度和力量,王禹感慨萬千。
用力一躍,一下就蹦出九米開外,簡直就是一頭人形猛虎。
昨晚要是有這實力,何懼那錦毛虎燕順。
‘找機會將王英、鄭天壽給干掉,還有二龍山的鄧龍……’
‘到時候,這青州還有何人能攔我王禹?’
‘不過,還是要將朋友搞得多多的……’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啊!’
‘清風寨的花榮,可以去接觸接觸了;小霸王周通實力尋常,其實人沒大問題,搞個壓寨夫人還又是下聘禮又是娶妻;武松那邊,搞定武大郎就行;小溫侯呂方,賽仁貴郭盛,都是成長型英雄;梁山泊石碣村也要去一趟……’
‘對了,還有李清照,她現在就在青州吧!’
腦子里思緒萬千,腳步不免輕快了幾分。
很快,就步入了清風村。
只見劉大財主家門前擠滿了人,其中還有幾個身穿皮甲的寨兵在維持秩序。
“重八,你可算回來了。”
一見王禹,村民們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道:
“昨晚多虧你提醒,那一聲吼,我可聽得真切,就是你小子。”
“重八,那三個賊子可是你殺的?”
“都是被糞叉捅死,不是俺重八哥,還能是誰!俺早看出重八哥是高手了,叉糞的手藝,十個俺都比不上。”
“知寨大人肯定有賞,重八你快去。”
朱鐵匠拉著王禹走進了高大的門楣,拜道:“知寨大人,王重八回來了。”
只見劉大戶家掛滿了白幡、白燈籠。
大廳前鋪著一排門板,門板上都蓋著白布,也不知死的都有誰。
目光一掃。
為首是個留山羊胡子披麻戴孝的讀書人,可不正是那清風寨的文知寨劉高。
他身邊跪著哭嚎燒紙的,是個美貌婦人,都說要想俏一身孝,古話總結的一點沒錯。
劉高這個夫人,騷!
“嗯!”
劉高黑著臉,翻起眼皮,冷聲問道:“昨晚是你提醒鬧賊的?”
“是!”王禹不卑不亢回道。
劉高咄咄逼人:“為何半夜而歸?”
“去山里獵了只麂子,煮了吃,所以回來得晚了些。”
“那三個賊寇是你殺的?”
“是!都是我用糞叉捅殺的。”
“為何殺了人又消失了一夜?”
“賊寇逃遁,我去追,到了后山跟丟了,因為太累,所以睡了一夜才回來。”
“我看你是……”
劉高暴怒而起,可此刻,卻有一齒白唇紅的俊朗小將闖了進來,抱拳拱手打斷道:
“劉知寨,死的那大漢查清楚了,是萊州燕順,諢號錦毛虎,屢次殺人劫財,朝廷已有通緝,懸賞八百貫。”
“真的?”
剛剛死了老爹的劉知寨面露喜色,但他也知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立刻收斂了笑意,揮手道:
“花知寨,務必將這群賊寇一網打盡。還有這小子,查查他是否青白,是不是勾結了賊寇。”
“是!”
官大一級壓死人,身為武知寨的花榮,其實只是個吏。
他得聽命于劉高這個文知寨。
以文御武,這是大慫的國策。
立于一旁的王禹心中一動,剛想去結識小李廣,沒想到機會它自己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