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轉戰供銷社。
恰巧遇見了之前認識的吳夫人,對方一見到蘇微微就眼睛發亮,急忙上前喊她。
“蘇同志!蘇同志!”
蘇微微看到她,笑著打招呼,“劉姐,你也在這兒啊?真是太巧了!”
“對啊!這兩位是……?”吳夫人看向她身旁的周父周母,心里猜想,這該不會是蘇微微的父母吧?
她還想著怎么給對方留下好印象時,蘇微微卻道:“他們是我的公婆。”
公婆?!
吳夫人眼睛一瞪,“你已經結婚了?!”
蘇微微笑著摸著肚子,“對啊,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已經是一個媽媽預備役了。”
吳夫人:“……”
她干笑著表示祝福。
等吳夫人走后,周母忍不住戳了戳自家兒子,低聲問:“那個劉姐是怎么回事?”
“她很喜歡微微,還曾安排她兒子和微微相親,就是那個之前一直來咱們村里找微微的吳同志。”
周衛陽看向自家母親,輕聲嘆息,“娘,您兒媳婦脾氣柔順,性子純善,您的誤會太傷人心了。”
周母訕訕,“我也是怕你被人當成冤大頭啊!”
“微微是公務人員,入職前就接受過調查,她的人品是有保障的。而且,我和她既是同事又是夫妻,除了上廁所洗澡,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她怎么可能有時間給我戴綠帽?”
“……我也是一時想岔了。”
“父母之計則為之計深遠,身為兒子,我理解您,但是錯了就是錯了,哪怕沒有說出口,傷害都已經造成了。所以,娘,你跟微微說說軟話,道個歉。”
一邊是自己的心愛之人,一邊是養育自己長大的父母,周衛陽雖然兩頭為難,但是對錯是非,他分得清。
所以,他給父母面子,不在兒媳婦的面前捅穿此事,避免他們作為長輩卻下不來臺的窘境。
但是,周母做錯事不能無動于衷,哪怕她是蘇微微的婆母。
正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
當然,周衛陽也可以替周母去向蘇微微道歉,但他這個傳話筒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在,而且萬一矛盾積累,以后要說清就更難了!
所以,事情在一開始就得立下規矩,面子可以給,但有錯就得承認,就得道歉!
不管錯的那方是誰!
周母一聽自己要道歉,心里還有點不舒坦,但周衛陽接下來又說:
“娘,你也知道微微的家庭情況,她父母雙亡,性子又乖又軟。而且,她明明什么都沒做錯,還懷上了我的孩子,卻被誤會……”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周母越聽,心里就越愧疚。
周衛陽心里一松。
幸好周母和村子里那些總愛欺壓兒媳婦的婆娘不一樣,不然他還得想辦法搬出來。
周母生他養他,他對娘有贍養和孝順的責任,但她又沒有生養蘇微微,所以保持尊重即可。
一通買買買后,一行四人離開了供銷社。
在招待所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周衛陽送蘇微微等人上車,回家。
“別送了,我們能自己回去的。”蘇微微拍了拍周衛陽的手,說。
周衛陽叮囑,“路上小心。”
“好。”
“爹、娘,你們也路上小心,照顧好彼此。”周衛陽對周父周母道。
“好好好。”
回到村子后,周母第一時間去找蘇微微。
“叩叩叩——”
蘇微微開了門,心有猜測,明知故問:“娘,怎么了?”
“我……”周母面露窘迫,“微微啊,對不起。娘不應該懷疑你的,是娘錯了!”
蘇微微沒想到周母身為長輩真的把“對不起”說出口。
她既覺得是意料之外,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家里看似是周母做主,但實則周衛陽才是主心骨。
他開了口,周母自然會聽入耳中,多思多省。
“娘,我知道您是擔心衛陽,所以我不怪你。只是……”說著,蘇微微垂眸哽咽,“我心里還是忍不住有點委屈。”
周母一見她要抹眼淚,頓時驚慌失措,“別哭別哭,是娘的錯,娘下次再也不懷疑你了!”
蘇微微乖巧點頭,“好。”
之后,周母又是蒸蛋、又是熬雞湯,總之蘇微微想吃什么,她就做什么。
“娘,你偏心!”周小云拈酸吃醋,“我之前說想吃雞,你連根雞毛都不拔給我,現在嫂子沒胃口,你就上趕著殺雞燉湯,就差喂到她嘴里了!”
周母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嫂子肚子里懷著你的小侄子呢!當然得吃點好的補補身體!等以后你懷孕了,我也給你殺雞燉湯!”
周小云撅起嘴,“我現在就想吃雞腿啊……”
“好好好,兩個雞腿,你一個,你嫂子一個,夠公平了吧?”
“公平公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衛陽惦記著懷孕的蘇微微,查案之事進展飛快。
半個月后,他就回來了。
蘇微微睡到半夜,突然感覺身后有人靠近,頓時驚醒。
“是我。”周衛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蘇微微氣得掐他,“你要嚇死我啊!”
“別怕。”周衛陽親了親她。
蘇微微想到案子的事,坐了起來,“案子查清楚了?犯人抓到了?是當年的那個人嗎?”
周衛陽搖了搖頭,“案子查清楚了,犯人也抓到了,但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不過……犯人的確是模仿犯。他說,他是聽他叔喝醉了說出犯罪全過程,才想要模仿的。”
蘇微微驚訝,“那他叔就是當年那個人?”
“對。”說到這里,周衛陽表情復雜,“但聽說,他叔早年喝醉酒,回家時摔到了后腦勺,死了。至于他的同謀,早年間犯事也抓的抓,槍斃的槍斃,都死了……”
蘇微微啞然。
周小雨是被人敲擊后腦勺致死,而殺人者也是被摔到后腦勺致死。
其他人品嘗過越界的滋味,自然不可能迷途知返,老實做人。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不得不說,天道好輪回。
“不說那些了。”周衛陽在蘇微微的耳畔落下一吻,“微微,你最近怎么樣?會難受嗎?”
蘇微微轉過身,窩進他懷里。
“嗯,難受。”她深嗅他身上的氣息,困意漸濃,“不過有你陪著,孩子應該不會再折騰了吧……”
——孩子。
這兩個字,光是念一下便讓周衛陽心中發軟。
之后,周衛陽陪著蘇微微一起上下班,日夜相伴。
雖然周衛陽長得帥,但是一天看到晚也有點煩。
蘇微微干脆寫下一個列表,讓周衛陽跟著列表逐一學習怎么照顧孕婦。
趁著午休,周衛陽去了一趟供銷社,結果買好東西回局里時,卻遇上了意外。
“救命!”
“不準喊!再喊就殺了你!”
周衛陽一聽這動靜,立馬沖進了巷子里,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制服,然后拖回警察局,扔進審訊室。
被救下的女同志也來到了警察局,崇拜的目光一直緊跟周衛陽。
見他要走,女同志想也不想就伸手要拉周衛陽的胳膊,但被他敏捷躲開。
女同志不由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這位警察同志,我有點怕,你能不能留下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