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任天行面不改色地承認,“我住20樓2號,你呢?”
蘇微微驚喜,“我住在19樓2號呢,真巧!”
“對啊,真巧。”
任天行心說,才怪。
這一套公寓還是他想盡辦法弄到手的。
有了上下樓的關系,以后晾個衣服“不小心”掉到樓下,然后上門取回也是正常的吧?
“天行哥,你吃飯了嗎?我正要做飯,要一起嗎?”蘇微微熱情地邀請任天行一起共進晚餐。
任天行自然無不應。
之后,他順理成章地進了蘇微微的家。
與其他人的干凈整潔到沒有一絲人氣的家里不一樣,蘇微微的家里充斥著溫馨柔和的氣息。
一進門,是小貓圖紋的地墊。
蘇微微笑著說,“天行哥,你可以放小白出來玩玩啊。”
任天行心里不情不愿。
但是,他也知道有小白虎的話,他們孤男寡女的相處也不會太尷尬。
便一抬手,放出了小白虎。
小白虎一出來就感覺被蘇微微的氣息包圍了,頓時整只虎都興奮了起來。
任天行見它東鉆鉆,西嗅嗅,怕它做出什么標記動作來,也不敢分神,一直緊盯著它。
十五分鐘后,一頓飯出鍋。
蘇微微沒有做什么大餐,都是家常小炒,再有高科技廚具輔助,她也沒怎么費力就做好了四菜一湯。
“吃飯吧。”
“好。”
蘇微微還特意燉了兩只雞給小白虎,伴著濃香的雞湯,它吃的肚皮兒溜圓。
幸好精神體吃進去的食物都可以轉化為能量,不然肯定會撐壞了。
送走蹭飯的任天行后,蘇微微等到半夜,通過直播連線看到高級基因液的拍賣價一再飆升。
雖然知道這些人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也無可奈何。
她雖然能賺到拍下一支高級基因液的錢,但是賺錢也需要時間。
這一次,只能先放棄了。
然而第二天,蘇微微收到了一個快遞,里面是一支高級基因液。
雖然快遞單上沒有寫寄件者,但是能毫無條件地送來高級基因液的人,除了任天行,還能是誰?
蘇微微沒有立即喝下高級基因液。
她在等,等到某個人忍不住來打聽,逼他把暗戀轉變成明戀。
這時,任天行也覺得奇怪。
有基因病的人喝下基因液后,身體會進入一段時間的暴食期,畢竟修復病體需要大量的能量供給。
然而,蘇微微的生活毫無改變。
任天行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借著“衣服落在蘇微微的陽臺上”的理由找了上門。
“你上次不是說雇人去拍賣會買東西嗎?買到了嗎?”
“沒有。”蘇微微猶豫了一下,“但是,我收到了一件快遞,里面的東西就是我想在拍賣會買下的東西。”
“那不是很好嗎?”
“好什么呀?陌生人的東西,我怎么敢收?萬一里面下毒了呢?”
“那你可以拿去檢測啊!”
“萬一我拿去檢測了,有人冒出來說東西是他的,讓我賠怎么辦?!如果東西是真的,我愿意賠,但如果是假的,我豈不是虧死了!氣死了!”
見她忿忿不平的樣子,任天行哭笑不得。
這下子,他只能無奈告訴蘇微微真相,“基因液是我買來送你的。”
“為什么送給我?”
“因為你幫我脫離高度精神污染的危險,所以我想投桃報李。”
“幫哨兵疏導精神污染是我的工作,無論那個人是不是你,我都會幫,所以天行哥,這個基因液,我受之有愧。”
“但這對我來說,是救命之恩!所以,不管多貴重的回禮,你都可以收下!”
“所以,這真的只是你報恩的回禮?”問這話的時候,蘇微微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問。
任天行被她看得啞口無言。
所以,他要現在承認自己對她的心思嗎?
在戰場上一向勇往直前的任元帥有點慫。
他低下頭,避開了蘇微微的視線。
“……嗯。”
蘇微微扯了下嘴角,沒想到目標竟然真的這么慫!
他不是元帥嗎!?
他不是悍不畏死嗎!?
無語!
她總不能拽著任天行的領子逼問——你丫是不是喜歡我?
不過,事情很快有了轉機。
蘇微微在自家門前發現了一封“情書”。
只是,這封情書有點另類。
另類到有點恐怖。
“情書”里不僅表達了對她的愛意,還說明了他一直在暗中視奸她的一舉一動,甚至威脅她不準和別的男人走太近。
真是想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來。
蘇微微將計就計,從星網上買了許多防身工具,還故意避著任天行走。
任天行一開始還沒發覺,但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偶遇”到蘇微微,立馬就忐忑起來了。
他回想著上次見面時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難道是他做錯了什么讓小姑娘不高興了?
任天行左思右想,覺得應該當面和蘇微微談一談,但貿然找上門也不太好,便決定在樓下等人。
然后,他看到了面容憔悴的蘇微微。
“微微?”
“天行哥!”蘇微微一見到他,眼睛就開始發紅,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負的小朋友。
但很快,她又低下頭,壓下情緒,勉強地笑了笑,“這么早啊。”
“出了什么事?”任天行立馬察覺到不對勁,“你被誰欺負了?”
“我……”蘇微微剛說了一個字,眼淚就掉了下來。
任天行心中一驚,一手拉起她就走向電梯,第一次以不容拒絕的力道將她帶回了家。
回到自己的公寓,他放出小白虎,才有問蘇微微,“微微,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蘇微微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撲進他的懷里開始哭。
“天行哥,有個變態一直在跟蹤我!”
聞言,任天行臉色大變。
“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他連忙握住蘇微微的肩膀,緊張地問她。
蘇微微搖了搖頭,哽咽著說,“他每天都給我送‘禮物’,都是一些我丟掉的鞋子、用完的牙膏……”
任天行一聽,心里的怒火一簇一簇地往上冒,氣得他想殺人!
“微微別怕,我這里很安全!有小白在,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
他心疼地擁住蘇微微發抖的身子,輕輕拍撫她的后背,安慰她。
蘇微微哭著哭著就累了。
她紅著眼,紅著臉,看向任天行,楚楚可憐地說:“天行哥,我能在你家睡一覺嗎?我這幾天在家里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會夢到有人破門而入……”
“你盡管在我這里休息!”任天行立馬帶蘇微微進自己的房間,“你先睡,我去買新的被子……”
“別走!”蘇微微激動地拉住他的手,面上滿是不安,“天行哥,你能不能別走?”
任天行心都軟了。
他說,“你放心,我不走。我只是在星網上下單,等人送上門。”
聞言,蘇微微心里一松。
她坐到床上,打了一個哈欠,“那我就真的睡了?”
“睡吧。”任天行正想把臥室讓給她,手臂卻又被人拉住了。
他一低頭就見小姑娘忐忑地看著他,軟軟地說,“天行哥,你能不能待在這里?”
任天行一怔。
“一個人待在空曠的屋子里,有點可怕……”
“我讓小白陪著你。”任天行示意小白虎跳上床充當抱枕,又溫柔地安撫她,“小白在這里,我也在這里,別怕,我們都會保護你。”
蘇微微這才乖乖躺下。
任天行給她蓋好被子,“我不走,我就在這里守著你,好嗎?”
蘇微微抓著被沿,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好。”
等她乖乖閉上眼睡去,任天行才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生怕自己的臉笑爛了。
小姑娘真是太可愛了。
之后,任天行聯系上廖子歌,讓他幫忙調查給蘇微微送“情書”的變態。
廖子歌的調查非常快。
變態也以最快的速度被抓了起來。
等蘇微微醒來時,任天行便告訴她,“變態已經被抓起來了,你已經安全了。”
蘇微微聽得有些懵。
她不由心里感嘆:做上位者就是好啊,要做什么交代下去一句,立馬有人鞍前馬后。
但是,這會兒蘇微微卻不愿走。
好不容易混進目標的家里,躺到目標的床上,卻什么都不做就走豈不是太可惜了?
所以,她拉著任天行的手,弱弱道,“天行哥,我能不能在你家住兩天啊?我……雖然那個人被抓起來了,但是我害怕……”
任天行一聽,心都緊了幾分。
任誰聽見喜歡的女孩說要和自己同居,估計都會這么緊張又歡喜吧?
“好。”任天行緩了好一會兒才答應下來,“但你要住下總要收拾點日常用品,你是打算在星網上買還是直接回家取?”
“回家取吧。但是……”蘇微微抓著他的胳膊,“你要陪我一起回去取,可以嗎?”
任天行自然無不應。
然后,兩人就坐上電梯,回到蘇微微的公寓。
進門后,蘇微微去收拾行李。
任天行逛了一圈。
之前他是來作客的,沒有多看,但這會兒聽說蘇微微被變態盯上了,下意識就掃視起來。
這一看,便沉下了臉。
任天行竟然在客廳和廚房里找到了七個隱藏攝像頭!
“天行哥,怎么了?”收拾好行李的蘇微微看到蹲在桌子旁的任天行,發出疑問。
任天行面不改色道,“沒事。”
小姑娘被“情書”恐嚇兩次都嚇得做噩夢,要是知道家里被安裝了這么多隱藏攝像頭,應該會更害怕了。
之后,蘇微微和任天行開始同居。
所幸任天行的公寓是三室一廳,有一間客臥可以安排給蘇微微。
因為喜歡的女孩就住在旁邊,任天行激動得睡不著覺。
“叩叩叩——!”
任天行一怔,去開了門,“微微,怎么了?”
“我、我有點睡不著。”蘇微微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天行哥,我能在你房間里打地鋪嗎?好像只有在這里,我才能有點安全感。”
任天行表示理解,“那你在這里睡,我去客臥……”
“天行哥!”
蘇微微心里無奈了。
她都送上門了,他還……
蘇微微直接從后面抱住他的腰,擺爛坦白:“我想和你一起睡!”
任天行一僵,不敢置信。
“你、你說什么?”
“我說,我想和你一起睡!”蘇微微破罐子破摔了,“是你讓我覺得有安全感,不是你的房間讓我覺得有安全感!”
聽到這話,任天行醍醐灌頂。
“微微,你……”
如果這會兒,他還不明白蘇微微是什么意思的話,那就是豬腦子了!
“我、我……孤男寡女共躺一床不太好,我還是……”
“還是什么?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要去客臥睡就去吧!”蘇微微有點氣急敗壞了。
她干脆松手,鉆到床上,背對著他,氣鼓鼓地罵了一句:“不開竅的大木頭!”
但不一會兒,蘇微微聽見了身后的窸窸窣窣聲。
一回頭,就看到了正在打地鋪的任天行,她一愣,“你不是說要去客臥睡嗎?”
“我哪里說要去客臥睡了?”任天行好脾氣地重復一次剛才沒說完的話,“我說孤男寡女共躺一床不太好,所以我還是打地鋪吧。”
蘇微微扔下一句“隨便你”就轉過身,抱著小白虎蹭了蹭,將自己的笑臉埋在毛茸茸里。
第二天,廖子歌將變態案件的后續告訴了任天行。
作為當事人,蘇微微也被警察告知了案件的詳細情況。
“你是說,因為我接受了智腦系統的安排去相親,所以才被人盯上了?”她表情有些茫然。
警察點頭,“是的。”
“那我該怎么辦?不再去相親嗎?”
“那還是得由您自己決定。”
掛了警方電話后,蘇微微emO了。
“微微,你是怎么想的?”任天行詢問她的想法。
“我去相親是想找一個三觀相同的家人,但沒想到……如果不再相親,我找誰結婚?雖然不是交不起單身稅,但沒有能力交和不想交是兩回事。”蘇微微蔫蔫道。
“那……”
任天行緊張地咽了下口水,走到她面前,“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蘇微微一愣,“考慮你?”
“是。既然你想要相親,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任天行的表情很認真,“我今年二十七,在軍中擔任元帥,出身較好,性格不算差,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