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打算四處找找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下意識轉身。
蘇微微一把沙子撒上去。
在對方痛呼捂眼時,她隨手折斷一根樹枝,啪一下抽了過去。
“?。∷?!”
“別打別打!”
“痛痛痛!”
男人被抽的一會兒捂手臂,一會兒捂屁股,像只猴子似的,上躥下跳。
蘇微微毫不留情,直把他抽得皮開肉綻。
“蘇微微!是不是你!你竟然敢打我!”
男人咬牙切齒地威脅,“我昨晚看到你和大隊長搞破鞋了!你要是敢再打,我立馬大聲嚷嚷出去!!”
蘇微微眼神一冷。
木系異能升到三級后,方圓百米的植物都會成為她的監控器。
但如今她異能清零,昨晚又黑天摸地,竟沒發現有人看到她和李老頭走在一處。
蘇微微使出異能,手中的樹枝軟化生長,變成一條堅韌的長鞭。
她一腳踢在男人的膝窩處。
男人踉蹌著跪下。
她甩出長鞭套住男子的脖子,又抬腳踩在對方的背上,手腳齊發力,男人立馬感覺到了窒息感。
“你昨晚在哪兒看見我的?”蘇微微冷冷質問。
“你個臭婊……呃呃呃!”
話沒說完,蘇微微再次發力。
男人連忙去抓勒住脖子的長鞭,憋得臉色漲紅,呼吸越發困難。
“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嗎?”蘇微微警告道。
男人憋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才終于擠出“明白”兩個字來。
蘇微微手下放松,催促他:“說!”
“在知青點后墻!”男人不敢罵也不敢拖延,立馬回答道,“我昨晚路過知青點,無意間看到你和大隊長!”
聞言,蘇微微卻是狠厲盡現。
她右手將長鞭繞了一圈,瞬間拉緊。
男人頓時被勒得整個腦袋往后仰。
他下意識想掙扎,但在看到蘇微微垂眸與他對視的眼神后,嚇得魂飛魄散。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
——沉靜無波。
仿佛在她眼里,殺人如同殺雞,毫無區別。
但是,蘇微微并沒有殺他。
在對方窒息得快翻白眼時,她松開了手。
男人癱軟在地,狼狽地大口呼吸起來,沒一會兒,又被嗆得劇烈咳嗽,咳到眼淚鼻涕一起流。
蘇微微就這么居高臨下,眼神冰冷地看著他:“李三,你大半夜跑到知青點后墻是想蹲我吧?”
李三嚇得瑟瑟發抖,嘴上連連求饒,“姑奶奶!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饒了我這一回吧!”
“再有下次,你就在這兒做個吊死鬼吧!”蘇微微扔下一句威脅后,轉身離去。
她知道自己長得漂亮,皮膚白,大眼睛,笑起來還有個甜酒窩。
以前,她以自己容貌為傲,但在鄉下,容貌太盛,是罪。
一下鄉,她就被盯上了。
那些二流子的騷擾,那些懶漢的暗示,都成為了一座座壓在她心里的大山,逼得她夜夜難眠。
但是,現在經歷過末日的她回來了!
像是喪尸圍城、天崩地裂、海水倒灌……生活在殘酷的末日里,她經歷過不止一次尸山血海。
若一身血煞之氣爆出來,連沒腦子的喪尸都對她避之不及,更何況是一個普通人?
李三最好識趣點,要不然……她也不是沒殺過人。
只是,如今她父母雙全,還嫁給了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肚子里甚至懷著對方的骨肉,自然想要收斂一點。
但如果有人犯到她手上,呵……
她也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回到知青點后,蘇微微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微微,你這是……?”和她同住一個屋子的女知青疑惑道。
蘇微微:“我準備明天離開?!?/p>
“你家里人幫你找到回城的工作了?”
“不是。”蘇微微撫摸肚子,“我懷孕了,要跟丈夫去隨軍。”
聞言,女知青震驚,“你結婚了?那你為什么下鄉?那鄭大哥……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蘇微微只覺莫名其妙,“我和他,像和你一樣,是純潔的革命友誼關系?!?/p>
女知青欲言又止。
然而蘇微微沒興趣知道她的想法。
之后,蘇微微去了一趟大隊長家。
這時候,李老頭正好在家。
蘇微微將李三看見他們半夜一起回村的事情告訴了他。
李老頭皺眉,“以防萬一,今晚還是別去牛棚了。”
蘇微微覺得,李三被自己嚇唬了一場,應該沒膽子來蹲她。
但是,就如李老頭所說,以防萬一。
所以,她把提前寫好的信交給李老頭。
“李大爺,我等會兒就去買明天的火車票,這封信就麻煩你交給我爸媽了?!?/p>
李老頭收了信,“放心,我會親手交給他們的。”
從大隊長家離開后,蘇微微花一毛錢搭上了隊里的拖拉機。
如今的拖拉機除了農用,平時還用作拉貨、載人,但要每人要出一毛錢來抵油耗。
一上車斗,蘇微微就看到昨天圍堵在她房門的一個大娘。
大娘訕訕一笑,尷尬地打招呼,“蘇知青,你去鎮上干啥呀?”
“去買火車票?!?/p>
蘇微微雖然厭惡村子里的長舌婦,但這會兒圍觀群眾這么多,她自然不會放過澄清自己的機會,當即道:“之前我和愛人吵架,一時沖動才下了鄉,現在我懷孕了,自然得跟他去隨軍?!?/p>
“蘇知青結婚了???”
“隨軍?原來蘇知青的丈夫是軍人啊!”
眾人聞言,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然而,大娘卻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啊!”
“當然是真的??!我從不說假話!”
蘇微微從懷里拿出結婚證展示,還意有所指道:
“我可不像有些人,張嘴閉嘴就罵人是狐貍精,事兒都沒弄清楚就一頂‘搞破鞋’的大黑鍋扣在我頭上!
要是留在村里養胎生產,萬一孩子出生后真以為自己是個野種,我可是要一條繩子吊死在大隊辦公室前自證清白的。”
聞言,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大娘。
——這相當于是指著鼻子罵了。
都在一個村子里住的,誰是說人閑話的長舌婦,大家伙兒都心知肚明。
大娘被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忍不住尖聲反駁,“蘇知青!是你自個兒不說清楚,怎么怪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