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個兒欠打!”
然而,不等鄭大娘反駁,顧清書就先開了口。
“對!是鄭大康欠打!”蘇飛躍立馬接話,“他竟然聯合村外那些二流子欺負村里人!你們說,他該不該揍!”
眾人一聽,紛紛倒戈。
“該!”
“都是同一個村子里的,咋能聯合外人欺負自家人呢!”
“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年他們家無家可歸,可是求著咱們村收留的呢!”
圍觀群眾義憤填膺地議論起來。
“你胡說!你們是故意偏袒這個壞分子!”鄭大娘不依不饒地反駁著。
特別是在看到蘇微微攙扶著顧清書站起后,她立馬高聲指責道:“是你這個死丫頭看上了小白臉,所以才污蔑我家大康的吧!小小年紀就做起狐媚子的勾當……”
“胡說八道的人是你!”蘇飛躍怒喝著打斷她的話。
“哥!”蘇微微喊了他一聲,“去報派出所!”
顧清書和蘇飛躍都是一怔。
“微微,這事兒……”
蘇飛躍心里著急,但話沒說完就見蘇微微搖了搖頭。
她眼神堅定,說:“現在做錯事的人不是我,我為什么要怕?如果真的有人會因為流言蜚語而遠離我,那我也沒必要和那樣的人交好!”
顧清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只覺得此刻勇敢向前的她格外耀眼。
蘇飛躍也是心中激昂,“好!哥哥支持你!”
鄭大娘直覺不好,想要阻攔。
但已經決定支持自家妹妹的蘇飛躍懶得和她扯皮,當即從蘇微微手中搶過顧清書的胳膊,強行扶他回牛棚。
之后,蘇飛躍去了一趟鄭大康家。
正巧,鄭大娘在收拾行李。
她準備讓鄭大康出去避一避。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蘇飛躍直接把鄭大康捆了,一路拽行。
等進了城,停在派出所門口的時候,蘇飛躍還好,鄭大康卻氣喘如牛,累得像是一條死狗似的,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有公安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詢問怎么回事。
蘇飛躍一手拿出軍人證,一手拖著鄭大康進了派出所,然后將對方干的事兒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公安當即派人跟蘇飛躍回村調查。
當然,犯罪·鄭大康·嫌疑人也要跟著原路返回。
當公安來到蘇家村的時候,整個村子都震動了。
不少人堵在鄭家門外看熱鬧。
“我、我們家大康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好孩子,絕對不可能做犯、犯犯、法法的事情的!”
說這話時,鄭大娘忍不住心虛結巴。
“我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就鄭大康好吃懶做、游手好閑的人算得上哪門子的好孩子!”
“公安同志,你可千萬別聽這老娘兒們胡謅?。 ?/p>
所幸,公安同志很睿智。
哪怕鄭大娘再強詞奪理,也改變不了鄭大康犯罪的事實,所以鄭大康被當眾戴上手銬,二次被拉回派出所。
吃飽了瓜的圍觀眾人也終于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時間,關于蘇微微的流言蜚語傳遍了整條村。
但是,當事人充耳不聞。
蘇父蘇母和蘇飛躍見此,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氣。
很快,蘇飛躍探親假結束了。
告別家人后,他坐車回到了部隊。
但他剛進宿舍放好行李,就被人帶到了政委處。
蘇飛躍面上不動聲色,但心里緊張,腦子也在飛快思索著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被政委發現了。
“行了,別想了,不是揪你的小辮子?!闭灰娝壑樽觼y轉就猜到他在想啥,頓時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
這么一聽,蘇飛躍心里一松。
他嘻嘻一笑,“那不知道政委找我有什么事?”
“聽說你鄉下大隊里有一個下放人員牽扯進一起犯罪案件里了?”政委問。
“……是,但那人沒犯事兒!”蘇飛躍連忙解釋,“他是見義勇為!”
雖然他看顧清書這個覬覦自家妹妹的男人各種不順眼,但對方好歹是救妹恩人。
這個恩,他得記。
“放心,我不是想問責,是……”想到上頭的松動態度,政委猶豫了一下,還是壓低聲音提醒了一句,“或許,那里的人可以重獲新生了。”
蘇飛躍一怔,一震,幾乎是失聲急問:“你是說平反?”
“噓!”政委抬手沖他腦瓜子來了一巴掌,“就不能穩重一點嗎?!咋咋呼呼的干什么?。俊?/p>
蘇飛躍立馬捂住嘴,但嘴角忍不住上揚。
回鄉幾日,他看得出來顧清書和蘇微微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顧清書的身份始終是一個麻煩!
但如果他的身份問題能夠解決,蘇飛躍衷心希望自家妹妹能夠幸福!
“這件事還是保密狀態,你也別給我說出去了!”政委警告道。
蘇飛躍敬禮:“明白!”
另一邊,還不知道好消息即將到來的顧清書陷入了苦惱。
自從那日后,蘇微微就像是個隨機刷新的送福利NPC,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顧清書,這是我撿到的野雞蛋,你拿回去吃吧!”
“顧清書,這是我給你做的手套,你拿去用吧!”
“顧清書,這是我悄悄買來的藥膏貼,很管用的!”
無功不受祿,顧清書并不想收下。
但是蘇微微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我送給救命恩人的謝禮!”
顧清書想了想,還是收了。
原以為就此事了。
但是,事情漸漸朝著失控的方向而去。
蘇微微開始強迫式送禮。
最開始還說上一句話才塞到他手上,現在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扔到他懷里,然后轉身就跑。
顧清書無奈,又抱著一團野菜回牛棚。
“清書,這野菜又是微微那丫頭送來的吧?”
瞧著自家兒子明明想裝出無奈,卻怎么也壓不下嘴角的表情,顧母就猜到今天蘇微微又來投喂了。
顧清書點頭,“……嗯。”
“微微這丫頭可真是討人喜歡,如果是以前……”
“你也說是以前?!鳖櫮傅脑掃€沒說完,顧父就打斷了她,“我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何必去連累一個無辜女孩?”
顧清書身影一僵。
顧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用泛紅的眼睛瞪他,“你就不能讓我幻想一下嗎?”
顧父抬手攬住她的肩膀,拍了拍。
作為一家之主,他必須保持冷靜的頭腦。
“作為父親,我又何嘗不想讓兒子幸福,但現在,不合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