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蘇微微和周長安在蘇母和周母的送別下,推著自行車離開了大院。
同一時間,兩人來到了昨天賣涼拌菜的地方。
“誒!你們是昨天賣涼拌菜的!”
“昨天的涼拌菜太好吃了!我昨天買了不辣的,今天買點辣的嘗嘗!”
“我得回家拿飯盒過來買!小老板,你們給我留一點!!”
不少人認出了蘇微微和周長安。
想到昨天吃進嘴里的涼拌菜,眾人口水泛濫,爭相上前購買。
蘇微微負責夾涼拌菜,周長安負責維持秩序。
雖然今天準備的涼拌菜分量加倍了,但是大家伙兒的購買力不容小覷。
更何況,華夏人天生就愛湊熱鬧,一看到有人圍成堆就想要湊上前去看看怎么個事兒。
看到這個要買,那個也要買,高低也要買一點回去嘗嘗是什么味道。
這么一來,涼拌菜的量急劇減少。
“微微!給我留點!”
梁志國昨天就看到了涼拌菜的熱銷場景,所以今天特意早點趕過來買。
蘇微微這會兒已經把涼拌菜都賣完了。
“梁哥,這是我特意留給你的兩份,你媽吃辣,你不吃辣對吧?”蘇微微將提前放在車頭籃子里的兩個飯盒遞給他。
梁志國一手接過飯盒一手遞錢,“對對對,微微可真是心細,這么多年了還記得我和我媽的口味習慣!”
蘇微微沒接他的錢,“這點錢就不用給了!”
“要給的!”梁志國反手塞進她車上裝錢的小鐵盒里,“你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當然得收錢!”
“行吧,那這個錢我就收了,大不了下次你還想買涼拌菜,我給你留點。”
“對咯!這才是我認識的蘇小微,干脆利落,爽快大方!”
蘇微微發出邀請:“我爸下個星期三就出差回來了。你有空就那天晚上來我家蹭飯!”
梁志國想了想,“……好,我那晚過去一趟,也好久沒見旅長了。”
“你們都轉業了,以后就別旅長旅長的叫了,怪別扭的。”
“那不行!”梁志國一臉認真,“在我心里,你爸永遠都是我的旅長。”
兩人告別后,蘇微微和周長安推車回家。
這一次,周長安沒再沉默。
他問,“我下周三晚上能過去一起吃飯嗎?”
蘇微微一怔,“你也來啊?”
“我不能去嗎?”周長安認真地問。
蘇微微怔了下,立馬反應過來了。
“周長安,你是在……吃醋嗎?”看著周長安耳尖逐漸被染紅,她忍俊不禁,“原來昨天你也是在吃梁哥的醋啊!”
周長安摸了摸鼻子,“……不行嗎?”
“行啊!你會因為別人靠近我而吃醋,說明你對我產生了占有欲。”蘇微微笑瞇瞇地說,“這是一件好事。”
說著,她偷偷牽起他的手。
周長安一愣,臉上更是通紅,被她握住的手僵硬得像是石頭似的。
蘇微微更是忍不住咯咯直笑。
“沒想到咱們周哥這么純情啊?被女孩子牽個手就已經臉紅到像是猴子屁股似的!”她調侃道。
周長安惱羞,轉頭瞪她,卻發現她笑靨如花,令人心動。
……得了,這下他心里什么氣都沒有了。
笑話他就笑話他吧。
都是自己媳婦兒了,那就寵著點唄!
等涼拌菜的生意穩定后,蘇微微就將這個生意轉交了出去,由周長安負責采購、銷售,蘇母和周母負責制作。
蘇微微則是決定去北方探一探路。
“你想學北方人一樣,在這里批發一堆貨運去北方,賣給北方人?”周長安問。
蘇微微搖了搖頭,“不是。賣貨能賺多少錢?如果能打造一條穩定的運輸鏈,那賺到的錢可比單純的賣貨多得多!”
“那我去!”周長安一聽就覺得危險,“你留下來賣涼拌菜,我去探路!”
蘇微微卻搖了搖頭,“不行,我去。”
“我去!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周長安的態度很堅決。
蘇微微見此,只好道:“涼拌菜的生意不能放下,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雇來幫忙。以后我們要做的賺錢買賣會越來越多,總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為。”
周長安點頭,“好,我去找人。”
第二天,周長安就找來了一個人,名字叫吳金忠,看著忠厚老實。
周長安和蘇微微帶著他賣了兩天涼拌菜。
吳金忠上手得很快。
之后,蘇微微和周長安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臨走前,蘇微微還給吳金忠畫大餅,“你好好賣涼拌菜,等我們回來后,我給你個分銷商當當,到時候你可以拿涼拌菜去其他地方賣,賣多少錢都算你的。”
吳金忠一聽,眼睛亮了:“好!蘇姐,你們放心去!我一定好好賣涼拌菜!”
而出差回來的蘇父在聽說蘇微微和周長安打算去北方探路后,便安排了一輛卡車送他們去。
蘇微微一見,干脆批發了一車牛仔褲和電子表,運往北方。
這一路上,蘇微微和周長安風餐露宿。
他們遭遇了攔路搶劫的村民,也遇到過想殺人越貨的狠人……從廣城到沈城這一條路走了整整三天。
終于到達沈城后,兩人去招待所里睡了一天一夜才終于緩了過來。
第二天,蘇微微和周長安去找賣貨的商圈。
找到明顯賣廣城貨物的商鋪后,蘇微微問他們在廣城進貨的經歷。
當然,也順道把牛仔褲和電子表賣掉了。
之后,蘇微微與幾個賣廣城貨物的老板搭上線,簽下了運輸合同。
以后,他們會雇傭蘇微微組建的運輸隊將廣城貨物運到沈城。
除此之外,蘇微微還聯系了當地的糧鋪老板。
一方面,把北方的糧食運到南方賣,另一方面,把南方的新奇貨運到北方賣。
兩邊倒騰,賺兩道兒的錢。
從沈城回到廣城后,蘇微微和周長安都變得成熟了許多。
回到家后,蘇微微休息了兩天。
正打算下一步創業計劃時,周長安突然問:“微微,你……要不要先和我結個婚?”
蘇微微一愣,“怎么突然間要結婚?”
周長安摸了摸鼻子,“……嗯,你當沒聽過這句話吧,是我自己的心態原因,我調整一下就好。”
心態原因?
蘇微微坐到他面前,與他面對面。
“現在,我問你答?”
“……好。”
“你是看到我做生意越來越得心應手,所以心里有壓力?”
“……對。”
“你覺得我變得越來越優秀了,你產生自卑心理了?”
“……是。”
蘇微微看著他老實回答的樣子像一只聽訓的大狗狗,心里忍俊不禁。
這么想著, 她就更是忍不住動手了。
周長安被拍得狗頭一愣,“你干什么?”
“覺得你可愛。”蘇微微笑瞇瞇地說,“特別是你聽我話的時候~!”
周長安面上一紅,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可愛什么可愛?我可是一個大男人!”
“男人也可以可愛啊~”
“不準說我可愛!”
蘇微微忍不住擼了擼他的狗頭,但是被周長安一把抓住了。
蘇微微掙扎了一下,沒掙脫,不由調笑:“沒想到小狗的力氣還挺大。”
“呵,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是大是小!”周長安一手抓住她的兩只手,往上一提,將她整個人逼靠在墻上。
眼看著他靠近,蘇微微眼里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然后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
周長安倏然僵住。
“你、你……”
他結巴了。
蘇微微歪了下腦袋,“還不松開我?還想被親嗎?”
周長安像是被燙到似的,飛快松手,后退。
蘇微微安撫他,“放心,我看過四周了,沒人看見。”
雖然現在的風氣相較于以前來說,算是開放,但一男一女在外面走得太近仍會引人矚目。
蘇微微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后,才敢干這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周長安還是心跳如雷。
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到了腦門上,整個人都忍不住暈暈乎乎起來。
“結婚的事,我答應了,你晚上來我家吃飯吧,這事兒得和我爸媽通個氣兒。”蘇微微道。
剛才還熱血沸騰的周長安瞬間就冷靜了。
但是,提出要結婚的人是他,這會兒自然不能慫。
所以,他梗著脖子點頭,“好!”
當晚,蘇家。
周長安拎著大包小包進了門。
蘇父和蘇母都是一愣。
“蘇伯伯、伯母,我是來提親的。”周長安單刀直入主題,“這是我想到的彩禮,三轉一響必不可少,還有我想帶微微去買五金。”
(PS:廣東婚俗,將古代“三書六禮”簡化為“四聘五金”,四聘即提親、過大禮、擇日、迎親;五金即金戒指、金項鏈、金耳環、金手鐲和金腳鐲。)
這段日子里,他沒少跟著蘇微微做生意。
看的多了,聽的多了,他就開竅了。
然后,他拉上朋友一起做買賣,但只參股,不打工。
兩個月下來,也賺了不少錢 。
蘇微微很優秀,所以周長安想給她最好的、最全的,讓她對于婚禮是不留遺憾的。
蘇父蘇母聞言,心中動容。
第二天,他們一家子去了珠寶商店里。
蘇微微各種挑三揀四,而周長安則是“這個好看”、“那個也好看”的各種夸夸夸時,蘇父蘇母終于松了一口氣。
看來,周長安是真心喜歡他們的寶貝女兒的!
蘇微微是真看不上這會兒的款式,但勝在金子動人心,她可以忍耐。
逛了好幾個珠寶店,五金才算買好了。
之后,就是過大禮。
這件事由蘇母和周母決定。
周長安特意周母秉燭夜談了一晚上,讓其深刻明白自己想娶蘇微微的決心。
周母聽得滿耳朵都是蘇微微能幫周長安賺大錢的言論,自然不可能不配合。
過完大禮后,蘇爺爺定了一個好日子。
然后,蘇微微和周長安在國慶節當天,領證,結婚了。
在婚前,蘇父就給蘇微微置辦了新房。
一結婚,兩人就搬進了新房里。
當天晚上,蘇微微和周長安行了周公禮。
兩人都是小年輕,不知輕重,玩鬧到將近天亮才休戰。
之后幾天,兩人蜜里調油。
第四天,蘇微微回娘家,周長安也回來看望周母。
“你們搬得這么遠就是為了躲開我這個老太婆吧!”周母酸溜溜地罵周長安,“我辛辛苦苦帶大你,你娶了媳婦兒就忘了娘!”
周長安哄她,“媽,你永遠都是我親愛的媽媽,誰都不能代替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哼!油嘴滑舌!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這有什么好撒謊的?媽媽是媽媽,媳婦兒是媳婦兒,你們對于我來說都是單獨的個體,都很重要,誰也不能代替誰!”
三天未見兒子,周母雖然心里泛酸,但也沒有真的責怪他。
“你啊,還是早點讓蘇微微懷上孩子吧!”周母叮囑他,“不然她一天到晚往外跑,外面的花花世界看多了,遲早會飛走的!”
周長安解釋說,“媽,現在事業為重,我和微微打算過幾年再要孩子。而且,不僅是她往外跑,我也在往外跑啊,你就不擔心我看多了花花世界會三心兩意嗎?”
“那怎么一樣呢?”
“有怎么不一樣?”周長安勸說周母,“我和她都是已婚人士,都該遵守婚姻法的制約。她如果禁不住誘惑,那我強留下她有什么意思?”
周母認為女人結婚之后就應該待在家里,照顧家里內外,為丈夫解決后顧之憂。
然而,蘇微微如今賺的錢比周長安多的多。
她沒法開口讓蘇微微現在就回家做一個“賢妻”,所以才想著走迂回路線——讓蘇微微懷個孕。
那樣,蘇微微她就不得不把手上的生意交給周長安,然后專心養胎,之后生娃、帶娃……徹底變成一個只圍著家里轉的好妻子。
然而,這個法子從根源上就被截斷了。
周長安的不同意,堵住了周母的口。
之后,她想單獨對蘇微微說道說道,也被周長安千方百計地攔了下來。
次數一多,蘇微微察覺了。
周母也徹底明白兒子的決心,也就不再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