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閘蟹還是很好吃的。
在大餐廳里吃蟹會送上一整套拆蟹工具,葉塵拿起那些工具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他的手很穩,速度很快,幾乎是兩分鐘就能把一只蟹給拆得殼肉分離。
看著那一小碗蟹黃和蟹肉,蘇微微口水泛濫。
眼看著葉塵端起那一碗肉,她立馬一手按住了他的手,深情款款地看著他,慢慢地挪了過去,直到手臂貼著手臂。
葉塵有些緊張:“……你想干什么?”
“葉塵,我看上——”
蘇微微的視線慢慢從他的臉上移到他手里的碗上。
葉塵:“……”
蘇微微豪氣沖天,目光炯炯,“你開個價吧!我看上你的這碗肉了!”
葉塵:“……”就猜到了。
他哭笑不得,將那碗蟹肉放到蘇微微面前,“你吃吧,我再剝就是了。”
蘇微微眼睛一亮,大夸特夸,“葉塵!你以后絕對是一個滿分男友!”
葉塵忍不住嘴角勾起,心里泛起點點甜意。
吃大閘蟹當然得喝黃酒。
黃酒不僅是“液體蛋糕”,還被稱為“老酒”、“紹酒”、“米酒”“酒釀”……在江南一帶更愛叫它“女兒紅”、“花雕”。
蘇微微品嘗著黃酒,只覺心情舒暢。
只是,她還沒喝幾口,葉塵就把黃酒拎起了。
“葉塵,你干嘛?”
“不要貪杯。”
“我就是小酒怡情,沒打算喝醉。”
“酒鬼的話不可信。”
“哈?我什么時候成酒鬼了?”
“醉酒行兇的人,就是酒鬼。”
蘇微微挑眉,“所以,你承認我上次醉酒行兇了?行了什么兇?犯了哪條罪?”
她一手搭在桌上,撐起下巴,醉眼迷離地看他。
葉塵心動得不行,面上卻還強撐著。
蘇微微見他耳朵尖兒都紅了,不由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耳垂。
葉塵渾身一僵,然后飛快后退,避開她的手。
“吃飽了就走吧。”他倏然站起,往外走,“我去買單,你醒一醒酒,該回去休息了。”
蘇微微將手圍成喇叭狀放在嘴邊,沖他喊:“葉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葉塵的腳步頓時更快了幾分。
這一次出差,警局給蘇微微和葉塵安排了單人宿舍。
蘇微微吃了點酒,洗漱過后就趴在床上,甜甜睡去。
但是隔壁的葉塵卻是睡不安穩。
他一整晚都在翻來覆去,不斷回想著蘇微微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給他做飯,她親了他,她摸了他的耳垂……
她在一點點突破他的社交距離。
而他,竟然沒有一點反感!
甚至于,有些期待她的逼近。
“瘋了!瘋了!”葉塵這么念著,抓著自己的腦袋,在床上蜷縮起來。
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復雜的情緒。
以至于第二天,他戴上了眼鏡。
蘇微微挑眉,“葉塵,你的黑眼圈好重,昨晚沒睡好嗎?”
葉塵推了下眼鏡,“……嗯,有點睡不慣。”
“那得盡快查清案子,不然你得繼續失眠了。”
“……嗯。”
今天,案子有新突破。
胡角用白板將所有受害者家人的關系圖畫了出來,原來在十年前,他們都在同一時間去過一個小島旅游。
那個小島與世隔絕,在暴風雨來臨時,所有通往外界的交通工具都會齊齊罷工。
當時,小島曾遭遇了一場十三級臺風。
臨海城市遭受了巨大的自然打擊,政府忙著安置數不清的災民,完全沒顧得上去陌生小島搜尋幸存者。
而當時知道小島的人少之又少,竟然真的就被所有人給忽略了。
等到有人終于想起來時,已經是兩個月后了。
只是,當救援人員到達那個小島時,活下來的人只有三分之一,也就是受害者的家屬們中的一員。
當時,他們都患上了極為嚴重的心理創傷,有的人甚至時至今日還在接受心理治療。
“蘇小姐,你在筆記上寫著,他們腹部帶有陰氣,這是什么意思?”胡角問。
蘇微微用平靜的語氣扔下一個重磅炸彈——“他們吃了人。”
胡角:“……”
葉塵:“……”
眾人:“……”
什、什么?
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這時,羅喆隨口猜測,“難道和當初那一場小島旅游有關?兩個月沒有任何物資支援的荒島求生,他們因為生存而人吃人?”
蘇微微用贊賞的目光看向他。
然后,其他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羅喆。
羅喆:“……”
不是,他就是隨便猜猜而已!
胡角臉色凝重,語氣沉重道:“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那么這就是一樁未被發現的驚天大案!我們必須探尋當年的真相!”
蘇微微聳了聳肩,“這恐怕很難。”
眾人都巴巴看著她。
蘇微微嘆氣,神情中帶著憐憫,“正常來說,陰氣是無法在人體中存在太久的,因為人體會源源不斷地產生陽氣,中和陰氣、清除陰氣,而他們腹部有陰氣,則是說明他們在最近……至少在五天之內,吃過人肉!”
這話一出,所有人又是震驚愕然。
“這、這不可能吧!”
“現在又不是在荒島求生那種極端惡劣環境里,他們為什么還要吃人?!”
“難道是他們吃人肉吃上癮了?”
“怎么可能!我聽說人肉是酸的,很難吃!”
眾人嘩然。
胡角拍了拍桌,“安靜!”
“我看過尸檢報告,那些受害者的子宮都被人拿出來了……所以,有沒有可能他們吃下的人肉就是受害者們的子宮?”
聽到這里,葉塵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聞言,眾人就更是震驚了。
“這是什么魔鬼!把受害者的肉給受害者的家屬吃下!?”
“這不是現代版的‘伯邑考之死’嗎?!這也太可怕了吧!”
“必須要快點把兇手繩之以法,不然會引起社會大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