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
“是北北嗎?”
床笫間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阿硯,是我。”
沈弛硯是林霽北的姐夫,林南初的未婚夫。
林霽北笑聲很輕,但沈弛硯能感覺得到對方近在咫尺,甚至能捕捉到她身上熟悉的氣味。
她經(jīng)常用的那款迪奧花漾甜心香水。
“別鬧了?!?/p>
沈弛硯握住她手腕,沒使太大力氣,但她皮膚白皙,手腕迅速染上紅暈。
“你抓疼我了?!?/p>
林霽北清晰的聲音變得委屈。
昏暗的燈光下好似裹著一陣潮濕,令沈弛硯眼色迷朦,今晚與林家人見面他喝了不少酒,神智變得飄忽,但還能認(rèn)出眼前的人。
“很晚了,你趕緊回去?!?/p>
他身上灰色西裝不翼而飛,只穿一件白襯衫,衣領(lǐng)處的幾顆扣子被人松開,露出健碩有力的胸膛,顯然是林霽北的杰作。
“你喝醉了,我扶你上樓休息?!?/p>
林霽北抿唇,卷翹的眼睫毛在撲閃,睜著委屈的眼看他,明明她什么都沒做,只是扶他上樓進(jìn)房間。
“我沒事了?!?/p>
沈弛硯翻過身子平躺在床上,用手遮住眼前光暈,似乎在克制某種情緒。
“我去給你拿毛巾。”
很快,浴室內(nèi)傳來水流聲,沈弛硯喉結(jié)忍不住滾動了下。
幾分鐘后,林霽北拿著被熱水沖洗過的毛巾回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要給他擦臉,想讓他變得清醒。
“你回去吧。”
沈弛硯拒絕。
“阿硯忘了么?明天是我的開學(xué)典禮,姐姐讓我今晚住在這,還說了讓你明天一早送我去學(xué)校?!?/p>
林霽北蹲在他面前,她今晚跟著林家人一起到瀾山公館來用晚飯,還要在這留宿一夜,明早九點前沈弛硯要負(fù)責(zé)把她送到華東美術(shù)學(xué)院校門口,她是里面的大一新生,要到學(xué)校報到,行李都帶過來了。
沈弛硯住的地方正好是華東美術(shù)學(xué)院的城區(qū),從他這里過去比從林家過去要快一個多小時。
而且明天開學(xué),路上肯定會堵車。
“我還真忘了?!?/p>
晚上和林父林母見面多喝了幾杯,沈弛硯把送林霽北去學(xué)校的事拋到腦后。
“你還是擦擦吧?!?/p>
林霽北好像沒太介意,只舉著手中的熱毛巾,上面還冒著霧氣,隔在倆人中間。
床頭燈照在她臉上,看著她炙熱的目光沈弛硯伸出手:“我自己來?!?/p>
“這是阿硯和姐姐在訂婚宴那天照的嗎?”
忽然,林霽北注意到床頭柜上擺放的相框,里面放的是沈弛硯和林南初在訂婚宴上的合照。
背景是由一萬零一朵玫瑰花組成的愛心,周圍擺放了很多氣球,沈弛硯摟著林南初的腰,林南初倚靠在他肩頭,兩個人一看就很恩愛。
“嗯?!?/p>
沈弛硯聲音很輕,目光并沒因她的問話落在照片上。
“真般配?!?/p>
林霽北歪著頭,好像在欣賞這張照片,卻聽不出她的語氣。
沈弛硯將臉擦好后起身,要將毛巾放回浴室。
“我來吧?!?/p>
林霽北和他同起身,兩個人差點要迎面貼上。
林霽北今晚穿了一件v領(lǐng)小白裙,長度在膝蓋之上,后背綁著一個大蝴蝶結(jié),清純可人的白色連衣裙,跟她青澀的年齡很搭。
怕她摔倒,沈弛硯手搭在她后背上,見她站穩(wěn)他迅速抽開手。
林霽北跟在他身后來到浴室門口。
浴室內(nèi)再次傳出水流聲,是沈弛硯在開冷水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