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前輩與后生武學的邂逅,雖稱不得上是驚險異常,卻也精彩非凡!然而其中還是有些艱險成分存在的,若五花老將軍沒有聽萬俟款冬之勸,而是寧死相護,縱然承泣二人兵強馬壯步步緊逼,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兩敗俱傷!
“承泣,我這次還是做得兇險了一些,難為你一直幫我謀劃了!”在歸營回南宮屬地封魯城的路上南宮尺澤二人閑談著,他自然知道戰(zhàn)場上任意為之絕非明智之舉,為此甚至會打亂全軍正常的攻伐節(jié)奏,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設想!
然而人的情緒一上來,似乎并不是能夠輕易克制得住的,被興奮沖昏頭腦對于一個正值年輕氣盛的未及弱冠的少年來講,再正常不過了!盡管如此,南宮尺澤仍舊心存愧意!
“如果說極為兇險倒是談不上,不過確實難辦了一些,畢竟這天威將軍的名頭不是蓋的,好在沒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也不影響后續(xù)的出兵。但是說真的,你的武藝著實出類拔萃,看來真是少有敵手了?!背衅⒎枪ЬS對方,而是由衷贊嘆,雖說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但也不至于離那么近還看不出些門道來,這可和尋常之人互相切磋不是一個層次的!
承泣對于南宮尺澤此次的一意孤行,即便他不停勸阻仍未奏效,但是承泣非但沒有責怪,反倒是投去了幾分欣賞,因為人生在世是不能過于理性的,若是什么都瞻前顧后,循規(guī)蹈矩,那人生未免就太無趣了,這也與承泣走出深山就是想看遍人生百態(tài)的意愿背道而馳了!人呢,還是要感性一些,將錯就錯又能如何呢!
“還不是家父曾有恩于赫連一族,出于回報我才得以早早拜入赫連天樞門下,修習武學正統(tǒng)??墒俏铱傆X得自己依然沒有學到其中精髓,始終沒有觸碰到該有的境界,看來這條路還很長?!蹦蠈m尺澤邊嘆息邊搖著頭。
的確,若是與那幸運兒少年天樞相比,那么南宮尺澤肯定無論在天賦以及所被傳授的武學精義秘籍上都是無法相提并論的。畢竟,那個能夠受到正統(tǒng)衣缽傳承的赫連天樞數(shù)十年間才出那么一個??!
“都已經和呼延龍骨打成平手了,數(shù)百回合不分勝負,這可已經是世間少有了啊,我的南宮大元帥!”承泣甚至覺得南宮尺澤這是有意在炫耀。
“其實是老將軍年事已高,大不如從前了,我才撿的機會能與之一戰(zhàn),若是正當壯年恐怕我早都敗下陣來了。。?!币簧砭?,一襲素衣,兩道身影漸行遠去。
過了些時日,承泣與南宮尺澤二人換上便裝,途中路遇一個茶館,走了一段路也覺得有些累了順勢走入館中點了一壺茶和幾盤點心閑聊了幾句。接著聽到旁邊的桌子有人聊到關于戰(zhàn)事,兩人也側耳過去也聽了起來,說的都是有關闡野的事,不過說的都是無稽的想法,惹得二人笑了一笑便沒有再繼續(xù)聽。
“二位,可否行個方便,沒有位置了,想與二位拼個桌子可好?”面前這一男子談吐得體,給人的感覺就不一般。即便沒有什么綾羅綢緞掛在身上用以凸顯個人貴氣,但是不凡的氣質是如何也遮掩不下的,可謂英氣逼人也不為過!
南宮尺澤客氣回應道“公子隨意,不用如此客氣!”
“那便多謝了,二位也是閑來聽茶的嗎?這個茶館可是有些人氣,路過此地的人也多,都愛閑談一些熱聞趣事,過來聽聽有趣的很!”那俊朗公子言語和善很是喜歡搭話!
“和公子說的差不多,我們也是過來湊湊熱鬧,不知閣下對于隔壁閑談有何見解?”承泣出于一定的戒備心,對于無端接近南宮尺澤的人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都要防備才是,于是出言一探。
那公子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道“我嗎?我個人覺得對于闡野受襲是大勢所趨,并不會因為是誰的緣故。發(fā)起戰(zhàn)事的南宮一族一定是做足了準備,從其出兵目標很是明確,就是要拿下第一城為后面鋪路振奮軍心。但是首先對付闡野雖然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可江都城位置對于進軍路線更為有利,卻沒有作為第一選擇。在進軍闡野的過程中可以看出一定有一個卓越的謀劃者,先散布攻城消息,令得城中百姓軍士人心惶惶,早就不穩(wěn)的人心在此刻差不多土崩瓦解,連族長都逃之夭夭了,這攻心之計不費一兵一卒,著實令人欽佩,牢牢抓住敵人的心里命脈,怕是在發(fā)兵之前就已預測到如今的結果了。后來我轉念一想,似乎明白了為何放棄江都主攻闡野了”
“那是為何呢?”聽到對方一通分析,南宮尺澤聽得起勁兒追問著。
“看到南宮一族這次派出的主帥我就知道了,畢竟年紀尚輕,沒有過任何實戰(zhàn)經驗,為了不出任何的意外情況取得戰(zhàn)爭的勝利,并且還要保證能夠樹立絕對的威望,這樣是最穩(wěn)妥的。反觀如果攻打江都或許還是需要血刃相搏,總歸是有風險存在。堂堂少主可不能在第一戰(zhàn)中有任何閃失?!?/p>
“那公子覺得下一步南宮一族會選擇奪取哪一處呢?”承泣又繼續(xù)追問道。
“對于下一步,其實還是有很多選擇。如果繼續(xù)求穩(wěn),可以針對止辛城,此城池多年來崇文棄武,族中錢糧儲量也嚴重不足,不過是強撐著養(yǎng)活一群文弱書生,軍士糧餉都快發(fā)不出來了,士卒整天也游手好閑濫賭成性,順便接手也不為過。不過也聽聞南宮少主武學造詣還是有一定水準,亦可以奇襲江都方顯男兒本色,畢竟是意在天下,不可能總有那么多軟柿子讓他捏,廝殺是必然要經歷的不是嗎?”說罷那公子飲了一口潤了潤喉。
通過一席間的談話,南宮尺澤開始對面前的人有所刮目相看,因為承泣一直幫助自己謀劃,深知智者對征討大業(yè)是多么重要,但不可能事事都要承泣操心,一定分身乏術,所以眼前的這個人在茫茫鬧市之中就這樣有緣分的坐到了一起,自己一定要收入麾下,與此同時,承泣也向他拋出一個眼色,瞬間明白用意兩人一唱一和,開始一通忽悠。
承泣當然知道坐在一桌的這人是個大才,而且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種。如今南宮王室意圖問鼎天下,正是用人之際,所以他肯定是要配合南宮尺澤將其招攬入府的。
“公子既然對此見解頗深,一定是貴族府上的謀士大家吧?敢問公子輔佐哪位明公?”承泣詢問著。
“我一介白衣未曾輔佐他人,此次出來也是為了可以尋得明主可以讓我一身抱負得以實現(xiàn)??墒菍韺とヒ矝]有什么結果。”那公子搖首嘆息道。
“那公子既然身處南宮領域,為何不報效南宮一族,實力銀錢兵馬都十分雄厚,當世無雙??!”承泣索性開門見山,直接提及南疆人才擠破腦袋都想投身的王宮。因為承泣深知在聰明人耍聰明是最不明智的,真誠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倒是想過,但苦思無門,我沒有背景,又非出身名門,這貴族人家怕是瞧不上在下!”
“那如果南宮王室親自來請先生,不知道先生會不會與其同去呢!”
“機會這東西轉瞬即逝,對于我這等渴望出頭之人,若是有此良機必然投身報效,莫不敢有任何耽擱?。】蛇@也就是咱們三人閑談打趣啊,一說一笑也就過了,哈哈!”
“或許這就是天意,讓我在此遇到先生,不才,在下正是先生口中那個不能有閃失的南宮尺澤,還望先生不嫌棄在下空無真才實學,能夠委屈輔佐與我,日后定以先生為師!”南宮尺澤心情迫切,全身上下的表情動作已經詮釋得淋漓盡致,態(tài)度誠懇儼然學生模樣。
“南宮尺澤?南宮少主。。南宮尺澤,不曾想會在此遇到。剛才的話冒犯少主了,請少主恕在下口不擇言,若是有什么沖撞敬請降罪。今日能得遇少主實屬三生有幸,日后定以少主馬首是瞻,盡心盡力輔佐少主奪取天下!”那公子聽聞眼前人竟有這樣尊貴之姿,況且還對其“荒謬言論”不加責備,反之還如此禮賢下士,這是他行走各處以來頭一次見!
須知,他過去所遇之人,但凡家中有那么點兒微末勢力都恨不得把尾巴翹到天上去,趾高氣揚那個姿態(tài)實屬令他心生厭惡,而今這位在南疆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主竟能夠為了招募自己這般吐哺握發(fā),披懷虛己,與前者簡直天壤之別。面對南宮尺澤如此求賢若渴,他又如何能不答應入府呢!
看到對方興起跪拜大禮南宮尺澤趕緊上前扶起“先生不要行此大禮,這是我的榮幸才對。我等如此投緣,聊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望請先生告知!”
“我一個鄉(xiāng)野村夫而已,少主不嫌名字平庸就好,在下名為北堂菖蒲!”
聽到此話坐于一旁的承泣顯得不再淡定,驚起離座道“北堂菖蒲?”
看到承泣這樣的反應著實有些異常,南宮尺澤心生疑問“這名字有什么不對嗎?”
承泣接著把目光轉向北堂菖蒲“公子真是過謙了,你哪里是出身平庸籍籍無名之輩??!不曾想大名鼎鼎的御神機竟會現(xiàn)身這里,若是我所料不錯,此前段干一族的族內政變是你的妙計所為吧!”
“御神機?是誰?”南宮尺澤再度開啟十萬個為什么模式,求知欲爆棚。
“因為手段高明,神機妙算,學識文采屈指可數(shù),所以人稱御神機,也就是咱們眼前這一位!”
“原來先生竟這般厲害,實在是失敬了,所以話說那段干一族怎么了?小二,來點干果蜜餞,本公子要聽故事了!”北堂菖蒲面對著詢問,便講述了關于段干一族前一段事情。
段干一族前族長去世之后,族中勢力便發(fā)生動蕩。族長夫人為一派,這婦人想攜幼子名正言順垂簾聽政,但前族長親弟弟認為嫂夫人是想奪取政權,自己做真正的族長,認為這對段干一族定會造成極深的影響。
趕巧那一段時間北堂菖蒲正在段干府上做賓客,段干族長死的也是蹊蹺,本身他也沒有想參與家族內政,可是那婦道人家著實沒有規(guī)矩。說話也是極為難聽,不管怎么說族長對北堂菖蒲關照有加,虛心求教關于族內發(fā)展之事,但其身故之后這婦人反應倒是有些竊喜,絲毫看不出半點悲傷不說,所想要推行的一系列舉措毫不夸張地講,與把氏族中人都推進火坑無異!
北堂菖蒲鑒于與前族長志趣相投,建立了不淺的交情,實在是無法眼睜睜看著這婦人胡作非為。同時也算是還給族長一份知遇之情吧,不然族中大權落到她的手中非搞出大亂不可,于是決心插手段干內政,隨后北堂菖蒲便聯(lián)絡了族長的親弟弟開始謀劃對付那婦人。縱然隨意干涉他族內政是各族中極大的忌諱,不過他也管不了那些繁文縟節(jié)了!
但雖說婦人潑辣無理,夫君死后沒有悲傷之意,但家族對其擁護者卻是不在少數(shù),由此可以推斷當年族長上任跟她也是脫不了關系,說得好聽一些她就是那個背后的女人。不過即便如此,北堂菖蒲還是不能夠讓她把前族長辛辛苦苦建立起的一切揮霍一空,為了告慰前族長在天之靈,他自行便擔任起了為段干氏族尋得一位好領袖的重任!
與族長弟弟取得聯(lián)系之后,便與其進行了縝密的商討。首先就是要集齊足夠的對抗力量,只有把所有對其弟弟擁護的人都集結起來一致對抗,才有成功的希望。
隨后便開始集結族中位高權重的擁護者,即便其弟動用了所有人脈,可最后能夠站在身后支持他的屈指可數(shù)。無奈也只好相邀族長夫人當面談談,能不撕破臉皮就不撕破。
但當其弟弟剛帶著身后擁護的權臣落座,突然間沖出了大批持刀侍衛(wèi)將其所有人團團圍住。
這時族長夫人發(fā)話了“好好的活著不好嗎?你以為你這點小把戲能夠翻得起多大風浪嗎?莫不說是你,放眼全族哪家勢力能與我抗衡,我夫君在世之時讓我不要與你一般見識,但是你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我已經找人查過了,我夫君死后種種跡象都表明是中了血蒺藜之毒,而這毒只產在西部,是著名毒師上官蒺藜的得意之作!而正巧你前一段去過那里并且偷偷派人求得此毒,我知道你很疑惑我怎么知道這些,你的親信已經把一切都招了,并且他已經在你之前先吃為敬了,按時辰算正在黃泉半路上等你。我夫君真是輕信了你這等小人,竟然會有你這等蛇蝎心腸的兄弟!”不等其有所回應,夫人一揮手,慘叫聲,血泉噴薄聲摻雜一片。
隨后以夫人為首走出門去,來到族長靈前,叩首祭拜,也是在此刻才留下眼淚,終是展現(xiàn)出女人的一面,一位深愛夫君的女人失去摯愛的痛苦在此刻再也藏不住了。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在表演給對手看,在一眾人等的最后出現(xiàn)一個身影,玉冠束起黑發(fā),一襲棕紅著身,雙眼深邃,正是御神機北堂菖蒲。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與族長夫人合演的一場戲,因為二人知道族長之死與其弟弟關系甚大,一番探查之后確定是其所為,強忍著內心悲痛也是為了能夠將其勢力一網打盡,雙方一時間也是劍拔弩張,但北堂菖蒲擔憂其根基深厚,若是不能連根拔出終究會留存禍患,所以才大費周章去取得對方信任!
終于,北堂菖蒲不負所托,令那害人的畜生放下了戒心,并在在北堂的“建議”下把自己所有的勢力無論明暗全盤托出,暗的北堂菖蒲已第一時間通曉族長夫人秘密處理掉了,明的就是在這場“鴻門宴”上盡數(shù)丟掉性命的。
這樣一來,族中再無反對的聲音,族長夫人也悉心將自己的孩子撫養(yǎng)長大接任大位,借此整頓氏族上下一心也算除了前族長的一塊心病。他那個弟弟有什么狼子野心他這個當兄長的又怎會沒有察覺。
此前段干族長與北堂菖蒲治理方略時也曾提到過對其弟的擔憂,卻怎么也沒有料到對方竟不顧手足之情,弒兄篡權,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虧得段干族長雖對其有所忌憚,卻還是處處為其著想,即便是不想其手握重權卻也為其考慮了后路啊!北堂菖蒲只能對其痛下殺手,這樣的人留下也是禍害!
至于族長夫人那惡名聲,也是故意造謠的,其不失為一個賢內助,且在政務之上也對氏族發(fā)展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氏族交到她的手上再合適不過了!
隨后就是三個人在茶館相遇的事了,自此南疆第一謀士,御神機北堂菖蒲就此現(xiàn)身。
然而段干一族的那些家務事,說實在的處理起來并不是很傷腦筋,平常謀士對此等問題處理起來亦是手到擒來,所以以此根本是不能夠體現(xiàn)出御神機所具備的能力手段的,那么承泣有何故會給予其這么高的評價!
原來關于段干氏族內政動蕩的解決,是經手于御神機詭譎權術時間上講最臨近的一樁事件了,且南疆部分城池之間已有所相關傳聞,所以拿到臺面上來講更合時宜。但須知御神機的成名之路可不單單靠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去支撐鋪墊的。
既往種種令人瞠目結舌的各種機謀暫且不一一贅述,只談當下,入府不過幾月時間,南宮尺澤麾下兵馬將領無不井然有序唯命是從。自南宮尺澤身居元帥之位,所面臨最為艱難的挑戰(zhàn)其實并不在外面,而是在這軍中,在這朝野!
軍中不比朝野,雖沒有那么多的宮心算計,卻也有著難以解決的諸多矛盾,而最難的當屬立威服眾!都是堂堂七尺男兒,殺場舔血,面對一個年方不過十六,手無寸功,戰(zhàn)無經驗的少年在帥臺之上耀武揚威,縱然是南宮少主,頂多也只是獲得表面屈從,未能做到真正俘獲軍心!
可就是這么棘手的障礙,北堂菖蒲僅在數(shù)月之間便妥善消除,如今眾將士對南宮少主是俯首忠心,言聽計從,就連承泣也連連贊嘆,因為他想到迅速讓南宮尺澤立威的方式便是打出勝仗闖出名堂,雖同樣能夠達成目的,但相較之下的確略輸一籌!
幾月之后,承泣和南宮尺澤閑談,既是袒露心扉,也是承泣要繼續(xù)啟程向別處游歷的告別。
“我要繼續(xù)出門游歷了,之前在木塔斯逗留了一段時間,這幾個月光景轉瞬即逝,一直在環(huán)宇南疆,也到了該去別的地方看看的時候了!待我周游各地之后就回來找你,那時候你肯定都已戰(zhàn)功赫赫,威名遠播了!”承泣有所不舍說道。
“這么著急要走嗎?留下來輔佐我不好嗎,當然,我不會強人所難,也不能像之前把你牢牢捆住哈哈,畢竟得到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江湖路遠,早點回來!”南宮尺澤心中雖萬千不舍,卻也希望承泣能夠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至于在南疆朝中,承泣也只有客卿之尊,沒有官爵之位,自然說走就走沒什么問題!而且御神機之謀略更在承泣之上,所以無論是朝野權臣亦是南宮少主,也沒有理由死抓不放,當然,南宮尺澤自是一片真情!
“我已經在這里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之前沒有提是怕你出征我不在身邊會陷入險境,現(xiàn)在北堂菖蒲在我就放心了,我也可以安心繼續(xù)我的游歷了。好了,日后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不用這么傷感別離!等我回來好酒好菜伺候著啊!”承泣刻意回避傷感之情說道。
“保重了”
“保重”
看著承泣遠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天地交錯之間,南宮尺澤還是不忍離去,直到夜幕降臨才緩緩轉身回府。。。
待到深夜時分,承泣趕路至一片樹林之中,他四下觀察確保周圍沒有人后,輕揮手指。隨后兩道身影瞬間閃現(xiàn)至其馬首前,驚得還在低頭吃草的馬立即擱置上下顎交錯的運動,定格于此!
“屬下拜見閣主!”兩人齊聲恭敬說道。一人身材魁梧,似有銅皮鐵骨,兩扇巨斧交錯斜插脊背后方,可見剛才其藏身的樹木承載力非同一般,亦可給人一種強烈反差,原來這般體態(tài)英豪竟有這般輕巧之技,可謂大開眼界!
而另一位,但從外觀端詳,簡直和前者迥然不同,似乎只要把剛才的形容對立一換,安在這一位身上更顯恰到好處,意氣風發(fā)又不動聲色,看來這世間很難有人可以摸到他武學造詣的底兒了!
“星紀,最近閣中有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承泣一改往日那副笑臉,眉宇間透露著難以描述的威嚴問道。
腰間璏佩寶劍一柄的男子回道“回稟閣主,閣中有顓孫族長親自操持一應大小事務,一切安好!您交代的事我已處置妥當?!?/p>
“嗯!這些日子我不在,重擔都壓在澤蘭身上,免不了些辛苦!吩咐下去,日后我不在的時候閣中各部皆聽從澤蘭調遣,不從者按閣中嚴規(guī)懲處!趕路吧!”從承泣的臉上總能隱約看到些疲憊的影子,而這都源于眉心那一絲燃燒的怒意,只是不知這怒從何來!
包繞于承泣左右,似是在這一時間段,沒有什么危險可以突破到這致密的守護網絡。三道塵線逐步延伸,向西而去。
經過一路的行程終于是趕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吁。。?!比R匹相繼停下,一棵十人環(huán)抱不下的參天古樹依然散發(fā)著古韻,三個大字明晃晃的鐫刻在樹干之上,“菘蓼署”,星紀上前攙扶承泣下馬。
“終于是把你盼來了,離開那么久,都把我這小孫女想壞了呢!”說話之人身著深紅色拖長錦衣,金絲長帶束于腰間,優(yōu)雅之氣隨之蔓延周身,手中還牽著一個女孩兒,**歲的樣子。此人就是顓孫一族的族長顓孫澤蘭,那小女孩兒便是數(shù)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容顏,長大后不知會迷倒多少青年才俊,顓孫青黛,也將在成年之后承襲族長之位。
菘蓼署不是別處,正是顓孫澤蘭的居所府邸,身處星域藍城最寧靜之地!
“是啊,回來了”承泣回應著顓孫澤蘭的話從馬上下來。
“承泣哥哥,我終于等到你回來了,想死你了呦!這么久你有沒有夢到我哦,你看我是不是長高了不少,你看我今天穿的衣服漂亮嗎?。。。。”只看到一個小影子飛快的跑到承泣跟前一躍,嘴里似是有說不完的話,而這么多話接連不斷的向外奔涌,無不是對承泣思念之情的強烈表達。
承泣也順勢把她抱在懷里對著遠處問了句“叫我哥哥。。。是不是有些不對輩分?。俊?/p>
“我哪里知道,誰知道你是什么輩分,我只知道我這孫女說了,長大之后非你不嫁,你看著辦吧”說完顓孫澤蘭便攤了下手笑著轉身回去了。
聽到這話的承泣也是略有些尷尬,反倒是懷里的小家伙開心而羞澀著把頭更是往里深埋了一些。隨后跟隨著前者,一行人進到內府廳中。
其余人都退下了,只剩下承泣和顓孫澤蘭兩人?!爸澳阕屛肄k的事我已經派人仔細查了,這是詳細結果”說著便把一封書信遞交到承泣手中。
拿過書信詳閱了一番“所以我當初的判斷沒有錯,幕后最大的主使果然有他,那就不著急,先盯著他,這筆賬會找他慢慢算的。”
“縱然主使有他,可這其中的隱情尚未調查清晰,線索也有很大的缺損亟待捋順,且目前查明逃脫不了干系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分布也比較分散,這還算的過來嗎?”提及正事,顓孫澤蘭既認真又顯得擔憂。
“算的過來要算,算不過來更要算,或許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吧。不過這么詳細的奏報,線索條理清晰,陳述縝密,不是出自顓孫族內之手吧?”
“聽你的話茬是瞧不起我呀,特意為你準備的青梅果看來你是沒有口福嘍,一會拿給大梁他們享用吧!”
“別別別。。。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這東西別人可無福消受,還是我比較吃得慣還沒熟的這果子。知道你本事大,一看這操作就知道指定是你族長大人親自所為,別人哪有這等本事?。∪碎L得美若天仙還不算,怎么能力還這樣出眾,我都詞窮沒什么可夸的了!”承泣邊夸著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被顓孫澤蘭從桌子上拿過身后的一盤青梅。
看到承泣這個樣子,笑道“都這么大個人了,有些時候竟像個小孩子一樣,好了好了,都給你!”承泣吃著果子,一臉享受著,等著對方說實情。
“當然不是我所為了,之前不是你告訴我要去搭救納蘭蒼術嘛!我就聽了你的話偷偷將其一家救下安置起來,為了報答我出手相助當然也就發(fā)揮了一下納蘭家族的專長了?!奔{蘭一族素以探索蛛絲,明察秋毫,搜尋證據(jù)為傲視本領。尋覓追蹤,收集天下訊息更是信手拈來。
諸葛可卜算天下大事,問天買卦,預演未知吉兇;納蘭則覓索舊故蹤跡,尋微求真,盤攬世間英雄。真乃人間雙璧!
“從你離開就開始進行調查,終于也是趕到你回來之前才將消息傳到我手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都是你的安排,無非就是想要我覺得你厲害得很?”顓孫澤蘭假意嗔怪道。
承泣也是笑了笑道“讓你陳述一遍我的布局,我聽著不是更有成就感嘛!”隨即對方就回應了一個白眼。
“還有就是納蘭蒼術還得需要我們的扶持,雖然讓你出手救他我是為了利用他的能力幫我調查,不過人生之中有相交便是緣分,把他扶起來掌控大權,將會成為我們日后大業(yè)極為重要的臂膀?!?/p>
“具體事宜怎么定,需要我把納蘭蒼術叫過來嗎?”
“嗯,吩咐下去吧,還有,把大梁也喚過來,同樣有些事情需要他去辦!”得到授意的顓孫澤蘭隨后便出了門,房間中只留下又拿了一顆果子塞進嘴里的承泣“呦,還真是酸吶,得勁兒!”
南疆緣逢御神機,
盛奢筵席至離期。
潛君身側更新士,
青衿策馬抵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