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和李媗之并肩回來,卻不見了秦祈的蹤影。連喚幾聲,也無人回應。
正當他們以為秦祈被追殺他們的人帶走,卻聽到遠處傳來一連串腳步聲。
步子重重的踩在落葉上,咯吱咯吱的作響。
楊宗謹和李媗之循聲望去,只見假凌寵和假曾公亮來到,而在假凌寵的背上扛著的人正是秦祈,只是被他們用布賽住嘴,叫不出聲。
秦祈看到楊宗謹和李媗之激動的腰動腿彈,嘴里發出“嗚嗚”的叫聲。
假凌寵受不了秦祈這樣的折騰,威脅道:“你再不安分就先剁了你的腿,看你拿什么走路。”
嚇得秦祈停止掙扎。
假凌寵和假曾公亮來到楊宗謹面前,把秦祈往自己面前地上一扔。痛得秦祈眼冒金星,嗚嗚的叫個不停。
楊宗謹看了眼秦祈沒有大礙,便看向這對假冒貨。
假曾公亮道:“楊提刑,秦祈在我們手里。希望你配合一下,我們要……”
沒等他把話說完,楊宗謹便道:“沒商量,不可能,絕對不行。”來了一個素質三連。
假曾公亮臉上笑容為之凝固,沉聲道:“楊提刑知道我們的要求?”
楊宗謹笑道:“你們要問我秦祈的命和我的命誰更重要,我一定會說是我。所以任何條件,我都不會答應。”
假凌寵和假曾公亮忌憚李媗之的武功,對視一眼,暫時不敢有所動作。
李媗之卻道:“我倒是同意用楊宗謹換秦祈,但是……”突然話鋒一轉,繼續道:“前提是秦祈能夠斷案,不然換來有什么用。”
兩人一唱一和,說得輕輕松松。
李媗之在推算救下秦祈的成功概率,無奈的發現秦祈距離假曾公亮太近,不可能營救成功。
如果營救不夠快,給了假曾公亮殺害秦祈的時間。
李媗之看向楊宗謹,給他使了個眼色,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楊宗謹不動聲色,同時在思索別的辦法。
但他們的對話,讓假曾公亮開始懷疑自己抓住秦祈,是不是走了一步臭棋。
假曾公亮道:“你們當真不管秦祈死活?可別忘了,他的父親秦懷志曾經救過楊提刑的性命。”
“所以呢?”楊宗謹不上鉤,“我會在秦祈死后打上一個大大的碑,好好的紀念他們父子。”
假凌寵和假曾公亮對視一眼,沒想到楊宗謹會是這樣的人。
“哼!我就說這招沒用。”假凌寵生氣道,“不如咱們殺了秦祈,再和他們拼死一戰。就算不能完成主人的托付,也能拉一個墊背。”
假曾公亮竟然同意了,舉起手來到秦祈的頭頂,掌心匯集氣勁。
眼看著秦祈即將生還無望,死于假曾公亮的掌下。
突然,一陣清風拂過這對假冒者的脖頸。
只一瞬間,楊宗謹眼前就多了一個人,以及兩具尸體。
多的這個人是馮一清,而倒下的人正是假凌寵和假曾公亮。
“前輩!”楊宗謹驚喜莫名。
然而馮一清根本不搭理,縱身一躍,瞬間消失在樹林里。
楊宗謹跟了上去,卻只能看到晃動的樹木,不見馮一清的身影。
“好個一劍驚鴻,果然實至名歸。”
李媗之在解開秦祈身上的繩索后,又去看了兩個假冒者脖子上的傷口,都是一條細縫,可見用劍之快。
楊宗謹聽到李媗之的贊嘆,轉過身看她:“馮一清前輩和你家有舊?”
“沒關系。”李媗之道,“不僅沒關系,還有仇。我師父溫元鏡曾和馮一清交過三次手,都是不分勝負。”
“但北武林四絕的名頭,卻一直是馮一清的。”楊宗謹替她說。
李媗之冷哼一聲,不接話茬。
楊宗謹尷尬的笑了笑,又看向秦祈道:“老弟,剛才可不是我不想救你,是因為沒最大的把握救你,所以沒敢出手。”
秦祈理解道:“兄長的意思,小弟明白。這馮一清前輩若不是和兄長有舊,斷不會救我。”
“和我有舊?”楊宗謹揉了揉額頭,似乎不記得自己和馮一清很熟的樣子。
唯一的一次見面,竟然也是馮一清出手相救。
難道他和歐陽春一樣都有事相求?
我楊宗謹威名遠播內外,讓無數俠客慕名而來!
算了,做夢吧。
啪……
李媗之給正在發呆的楊宗謹后腦勺就是一個巴掌,叫道:“呆頭鵝,你在發什么呆?還不趕緊想一想咱們怎么脫身。”
呆頭鵝?
楊宗謹發現自己又多了個稱謂。
還沒等楊宗謹有所回應,侯老師又挨了李媗之一下。
啪……
楊宗謹忙道:“我正在想,你別打我。”
李媗之這才放下手,找了塊大石坐下等著。
楊宗謹突然感覺自己好沒用,穿越到大宋竟然連個金手指都沒有,更別提牛叉的系統或者武功。
在這個武俠的大宋,簡直要人命啊。
據不完全統計,楊宗謹已被追殺不下于七次。
“呆頭鵝,你想到出去的辦法沒有?”李媗之催促道。
“出去的辦法當然有,但問題是我們該往何處去?”楊宗謹裝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去伏羲觀肯定有人在那兒守株待兔,去汴梁城亦然。我外面又沒有熟悉的朋友,真沒有落腳之地。”
李媗之聽了,嘆道:“難道我們真的要露宿野外。聽說野外有阿飄,我有武功是不怕,就怕你們害怕。”
楊宗謹一聽,立馬斷定李媗之怕阿飄。
話說回來,哪個女孩子不怕。
秦祈這時道:“如果說住處的話,我倒是有地方。我家在汴梁城外有個院子,那是父親以前的老家。已經好幾年沒去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住人。”
李媗之忙道:“不能住人也沒關系,肯定靠近農家。我們花幾個錢,在農家借住一宿,也是極好的。”
楊宗謹點了點頭。
住的地方問題解決了,接下來是怎么出去的問題。
這就要看楊宗謹的本事了。
他直接讓李媗之用掌法推倒一棵比較粗的樹,再根據樹主桿年輪的疏密情況,辨別南北。
這是野外生存小技巧,楊宗謹慶幸自己是個野外生存的發燒友。
確定了方向,再根據秦祈所說的住宅方向,三人動身。
三人遇樹砍樹,遇水搭橋,終于走出了重重疊疊的森林。
再根據秦祈的記憶,楊宗謹和李媗之來到了秦懷志在某個村子里買的住宅。
進去后,秦祈忍不住叫道:“這個地方好干凈,看來我父親經常到這里打掃。”
楊宗謹和李媗之對視一眼,心里同時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幾年沒人來過的地方,連個蜘蛛網都沒有?
太奇怪!
秦祈仿佛是回到家,輕車熟路的給楊宗謹和李媗之安排住處,又熱心的到附近的村子里買米買鹽,親自下廚請他們吃一頓。
楊宗謹看著秦祈忙碌的身影,不禁嘆息一聲。
這一聲嘆息雖聲音不大,卻被李媗之聽見。
“你為什么嘆息?”李媗之問道。
“秦祈小小年紀就要背負那么多不屬于他的責任,真是難為他了。”楊宗謹意有所指的說道。
李媗之也發出感慨:“誰說不是呢。父親死了,他也成了嫌疑人。好不容易出了大牢,連個落腳點都沒有。”
楊宗謹笑了笑,沒再說下去。
當晚,三人用過晚飯,各自到屋休息。
然而楊宗謹并有沒睡著,太多的疑問留在腦子里想不明白。
忽然,門前一道人影晃動。
“誰?”楊宗謹緊張的問道。
“我。”門外是李媗之的聲音。
楊宗謹正要起身相迎,又害怕是別人冒充。就把自己的被子卷成圓筒,然后下了車就地一滾,鉆進床底。
砰~楊宗謹的額頭碰到了某個木制的東西,但肯定不是磚頭。
“哎喲……”楊宗謹捂著頭,一聲慘叫。
李媗之急了:“呆頭鵝,你怎么啦?”
咦,竟然是真的李媗之。
楊宗謹邊往外爬,邊道:“我頭碰到東西了,好痛。”
李媗之一掌推開插了木栓的門,砰的一聲打開門,急奔進來。在床沿上坐下,仔細看楊宗謹的額頭。
只見楊宗謹的頭上鼓起一個銅錢大小的包,正在額頭的右上角。
“恭喜你,以后你可以叫獨角獸。”李媗之打趣道。
楊宗謹頭快痛死了,還被李媗之這樣嘲諷。流著眼淚道:“你真沒同情心,我這里可是長了個包。”
李媗之忙道:“好好好,我幫你吹一吹。”紅唇微開,對著楊宗謹額頭吹了幾口暖氣。
楊宗謹的疼痛減了幾分。
這時,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人,手里拿著菜刀。
因月色昏暗不明,楊宗謹和李媗之只能看到門口站著拿菜刀的黑影,嚇得往床上退了一步。
等那人進了屋,兩人才看出他是秦祈。
秦祈道:“兄長和姐姐這是怎么啦?”
楊宗謹指了指秦祈手里的菜刀。
難道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秦祈笑了笑,收了菜刀,解釋道:“我是聽到一聲巨響,趕緊出來看一看。”
楊宗謹和李媗之同時松了口氣,重新到床沿上坐下。
這時,楊宗謹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床底下有一個東西,害得我碰了頭。”
“你剛去床底下?”李媗之不解的問道,“你干嘛躲床底下?”
楊宗謹羞得臉通紅,轉移話題道:“還是看一下害得我碰到頭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秦祈主動鉆到床底下,取出一口木盒子。
盒子上不沾一點灰塵,盒子口上還有一把銅鎖。
秦祈正要打開,李媗之卻出手阻止。
李媗之為什么要阻止呢?盒子里又是什么東西呢?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