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始叢林的深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河流猶如潛伏在草叢中的蛇,靜靜的流淌著。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河里并沒有魚,甚至找不到其他任何活物。這條美麗的小河,更像是一條“死河”。
李媗之一行人朝著蕭萬晟臨死前指的的方向,經過一番艱難的穿越,來到了河邊。
“哇,好清澈的河水!”董秋荻走得滿頭大汗,又經過一整晚的長途跋涉,讓她很是疲憊。突然看到這么一條清澈美麗的河流,興奮的叫了起來。
“逆流而上,說的就是這條河么?”李媗之看著河水,拿出揉成團的紙條,自言自語的問道。
董秋荻和朱茜卻顧不了那么多,她們雖然在江湖闖蕩多年,但是說到底還是個愛美的女孩子。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如今在叢林里狼狽不堪,而且一天都沒洗澡。現在看到有條清澈的河水,忍不住就想上去洗把臉。
“別動!”李媗之喊住蹲在河水邊,正要用手捧水的董秋荻這朱茜。
“怎么了?”董秋荻扭頭一看。
就聽李媗之道:“這條河有問題。”
董秋荻這才定睛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
朱茜也吃了一驚,說道:“這河水果然有問題,河里沒有一條魚,而且四周都沒有看到什么動物,實在有些不合邏輯。”
說來也湊巧,剛好有幾只大大的黑螞蟻正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著,沒過多長時間就一動不動了。
“水里有毒!”朱茜站起身來,遠離流淌的河水。
董秋荻也跟著她離開。
三女站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行動。
“按照地圖所示,以及蕭萬晟臨死所說,應該是快要到五毒教總壇。”李媗之先說了一下形勢,接著說道:“但是這條河為什么有毒呢?”
這兩者看似沒有聯系,其實大有關聯。五毒教總壇聽名字都是很毒的地方,但是再怎么著也不會讓一條河都成現在的樣子。
這里面的問題,值得深思。
“這說明我們到了貨真價實的地方,更說明我們已經開始接近事情的真相。”董秋荻十分肯定的說道。
朱茜認同的點頭。
就在這時,仿佛是在河流的盡頭處,燃起了一陣濃濃的黑煙。
“前面好像有什么著火了?”朱茜第一個發現,驚訝的用手指著前方。
“我們馬上動身,或許是楊宗謹給我們的信號!”李媗之說完,拔腿便走。
三女健步如飛,快步向升起黑煙的地方跑去。
翻山越嶺的危害就在于明明看到黑煙,卻始終看不到山頂。經過半個小時的健步如飛的奔走,終于快要到了冒煙之處。
然而她們沒有想到,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是一片廢墟。
“這……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朱茜看著這一大片被遺棄的殘破房屋,上面爬滿了植物,腳下是混亂的雜草,一股陰森的寒氣拂面而來。
李媗之用手摸了摸身前一段殘存的墻壁,然后才說道:“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火,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楚琳所說的五毒教總壇遺址。”
“果然到了地圖所指的地方。”董秋荻高興了起來,這就意味著接近真相。
“不錯,楊宗謹他們應該是來到了這里,我們快去起火的地方看看。”李媗之拉著朱茜,并且招呼董秋荻,一起往冒著淡淡輕煙的地方跑去。
火已經熄滅,只剩下坍塌焦黑的房屋,還有幾縷煙塵和偶爾閃躍的火星。
“夫君!”朱茜大聲的呼喊著,“楊宗謹!”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
李媗之環顧四周,搖搖頭,阻止道:“不用喊了,這里沒有人。”
“不對,媗之姐,你看那邊是什么?”董秋荻不知道什么時候轉到房子的后面。
李媗之和朱茜聽到董秋荻有些驚訝的語調,猜到她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立刻跑到她的身旁。
只見董秋荻皺著眉頭看著前面,嘴唇還在微微的顫抖。
李媗之和朱茜到了之后,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在遠處的叢林里,在晃動的樹葉之間,竟然有一具尸體被吊在樹干上,隨著風擺來擺去。
“那身衣服……是……”李媗之腦海里忽然間想起一個人來,那是荊襄大俠周天宇的穿著,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
“估計是!”朱茜順著李媗之的話說道。
“我們趕緊過去看清楚,確定一下。”董秋荻回過神來,叫上其他姐妹往懸掛著尸體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不是最遠的一段路,但卻是最難走的一段路。堂堂的荊襄大俠卻曝尸荒野,如果不是敵人太厲害,就是中了毒計。如果周天宇都抵擋不住,楊宗謹就危險了。
嘎吱……嘎吱……這聲音隨著風的節奏猶如刺刀一樣扎進她們耳朵。推開茂盛的樹葉,終于來到了懸吊的尸體下。
不過最讓她們吃驚的不是尸體,而是尸體下還躺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們苦苦尋找的楊宗謹。
楊宗謹四平八穩的躺在地上,人卻昏迷不醒。
她們擔心楊宗謹的安危,也不管上面吊的究竟是誰,都緊張的跑到了他的身邊。
“夫君,醒一醒!”李媗之輕輕地拍了拍楊宗謹的臉。
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讓我來。”董秋荻一手抱起楊宗謹,一手掐他的人中。
片刻后,楊宗謹在董秋荻的懷里,慢慢的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三位夫人。
“你……你們怎么在這里?我……我的東西呢?楚……楚琳在哪里?”楊宗謹捂著額頭,掙扎著從董秋荻懷里站了起來。
“你找什么東西,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李媗之緊張的問道。
楊宗謹雙手捂著頭,有些疼痛欲裂。
剛才一直在觀察四周的朱茜,此時抬頭看被吊在樹上的尸體,正是周天宇。
朱茜一躍而起,隨手一拉便扯斷了繩子,將周天宇的尸身放倒在地。
“他是中了暴雨梨花針!”董秋荻粗略檢查了周天宇身上的傷口,她的眼神里滿是悲憤。
不管周天宇多么混蛋,還是荊襄大俠。
身為江湖人怎能不悲傷!
“難道是你殺了他?”董秋荻突然扭過頭來,看著楊宗謹。
因為暴雨梨花針是楊宗謹的護身神器,從來不離開他。
“不是我。”楊宗謹大呼冤枉,“暴雨梨花針在我那次失蹤之后,就已經不在我的手里了。這個暴雨梨花針,乃是楚琳之物。”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媗之雙目死死的盯著楊宗謹。
楊宗謹知道自己這次不說清楚是不行了,于是把自己和她們分別之后的整個經過說了出來。
“你是說周天宇阻止你們繼續找他女兒,而楚琳居然用暴雨梨花針殺害了他。”董秋荻難以置信的問道。
因為周天宇的武功之高,她們是領教過的。單憑暴雨梨花針,真的能夠射殺武功奇高的周天宇。
“當時的情況就是如此,我也是大吃一驚。如果我的暴雨梨花針有這么大的威力,我也不至于弄得這么狼狽。”楊宗謹一臉無辜的說道。
“然后呢?”李媗之問道。
“然后我偷偷做了一些手腳,想給你們留下繼續找到我們的線索,跟著就放火燒了房子,帶著楚琳去找周殿青。可是沒想到楚琳竟然趁我不留神,從背后打暈我。”楊宗謹摸了摸后腦勺,感覺現在還隱隱作痛。
朱茜有些責怪的說道:“我早讓你注意楚琳,你就是不聽。居然給她找到了這么好的機會,一擊即中。”
“他看見美女,恐怕連命都不要了,還記得提防?”董秋荻譏諷道。
楊宗謹知道自己這次是太過大意,只好轉移話題問道:“對了,蕭萬晟呢?”
“他……他被殺了。”李媗之嘆了口氣,臉上滿是遺憾。
“怎么可能?周天宇雖然武功蓋世,但是他打蕭萬晟的傷勢并沒有多么重。蕭萬晟只是暈倒了,并沒有什么大礙。”楊宗謹有些不相信。
“不是周天宇,蕭伯是被毒針射死的。兇手沒有抓到,真是遺憾。”李媗之從袖子里拿出一份材料。
楊宗謹接了過來,仔細看了一遍。
“果然,和我當初設想的幾乎一樣。”楊宗謹倒吸一口冷氣。
他作為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人,知道那種東西的危害。人一旦沾上,那就是家破人亡。很多人沾上,那就意味著國將不國,淪為奴隸。
沒想到這里,楊宗謹內心深處就一股熱血翻涌。無論如何,也要阻止這種情況繼續蔓延下去。在沒有全面惡化前,成功的阻止。
“汴梁的情況怎么樣?”楊宗謹想到這里,趕緊問自己在那邊的布置。
李媗之道:“你臨走前交給我兄長的事情,我兄長自然是說到做到。那個閉門謝客的段文慧是暗中繼續做著‘生意’,更是在汴梁城的真正頭目。已經被我兄長抓住,放在了大牢里。”
“那么王家呢?”楊宗謹又問道。
“根據你的吩咐,不可在這個時候是打草驚蛇。”李媗之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