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騰騰的山谷里,散發(fā)著一股陰氣森森的氣息。
在這座被大山環(huán)繞的小山谷里,遍布著累累的白骨。或許有幾百具之多,根據(jù)殘存的衣料判斷,是不屬于這個北宋時代的服裝。時間久遠到大唐時期,因為生銹的兵器制式都有些唐風的感覺。
除了尸骨,四周到處散亂著年代久遠的刀槍劍戟,可以想象,當年在這個山谷里一定發(fā)生過激烈的戰(zhàn)斗。
四人沿著進山谷的狹窄山路,往山谷里走了進去。
他們就近查看地上的一具尸骨,根據(jù)骨頭的數(shù)量可以判斷是男性,但是年紀已經(jīng)看不出來。但是可以根據(jù)骨頭受損的程度,可以明確的發(fā)現(xiàn)了這具骸骨是死于當胸一劍。
因為肋骨上有明顯的傷痕,從角度和劃痕推斷出來。
他們一口氣檢查了十幾具尸骨,都發(fā)現(xiàn)不同程度的傷痕。而且全都是男性,生前都傷得不輕。因為多出傷痕,可見死的十分慘烈。
“真是奇怪!”楊宗謹一邊看一邊搖頭說道。
“是夠奇怪的,地圖竟然把我們帶到這么一個地方,周殿青和楚琳的影子都沒見到一個。”李媗之有些失望。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這些很奇怪。”楊宗謹指著地上的尸骨。
“他們有什么奇怪的?”李媗之不解的問道。
“稍等,你們看著。”楊宗謹說著,就跑到一具尸骨旁邊,然后模仿起死者當時身亡的情景。躺在地上,用一根樹枝抵在心口。
李媗之看著他滑稽的表演,有些想笑,不過終究還是忍住,說道:“不錯,當時他應該是這么倒下的。”
董秋荻和朱茜也跟著笑了起來。
楊宗謹又爬起來:“那你再看這個位置。”又走到剛才躺的位置的對面,用手里的木棍朝著自己剛才躺的地方伸了過去。然后,又用剛才撿起的另一根樹枝,從那邊朝自己這方捅了過來。
本來還在笑的三女,笑容逐漸凝固在臉上,因為她們從楊宗謹這一系列的動作中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這些死者生前雖然穿著同一樣的衣服,但他們卻互相攻擊,顯然是有某種原因讓他們內訌起來。
“夫君真是心細如塵,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關鍵。”李媗之不得不佩服。
“過獎,過獎。”楊宗謹說著也不顧自己剛剛的表演沾了一身泥土,曖昧的貼到嚴詠潔旁邊,然后猥瑣的笑起來。
李媗之毫不留情的把他一把推開。
“哎呀。”楊宗謹腳下一個沒有站穩(wěn),跌倒在地。
“夫君……”朱茜慌忙上前,想要扶起楊宗謹。
然而,她還沒走出幾步,腳下就一個踉蹌,也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下,“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哎喲,真見鬼了!”朱茜摔的雖然不重,但地上濕濕的泥土,卻狼狽不堪,本來一個嬌滴滴的美女變成了灰頭土臉的叫花子。
董秋荻急忙跑到她的身邊,把她扶了起來。然后從懷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朱茜臉上的泥土。
楊宗謹本還想調笑她兩句,不過看到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終于還是決定積點口德。何況她是為了來扶自己,否則不會這么狼狽。
也就在這個時候,楊宗謹忽然在董秋荻摔倒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一個從地上露出了半截,銹跡斑斑的鐵環(huán)。而鐵環(huán)的下面似乎還連接著什么東西。
楊宗謹趕緊爬起來,走到朱茜的身側,好奇的蹲下來。雙手刨開裹住鐵環(huán)下半截的泥土,一扇半徑足有一米多的圓形鐵門逐漸露了出來,而在這鐵門的四周竟然都是堅硬厚實的巖石。
董秋荻正在幫朱茜擦臉,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禁停下了手。她們和隨后到來的李媗之一樣,驚異的看著眼前這扇鐵門。
“我的三位夫人,可真有你們的,就這么看著,也不幫幫忙。”楊宗謹舉著黑乎乎的雙手,向正在發(fā)呆的她們抱怨。
“這種粗活當然是你干了!”董秋荻故意說道。
楊宗謹郁悶的嘆了口氣。
“看來就是這個東西絆了你一下。”李媗之朝鐵環(huán)走了過來,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鐵環(huán)。
楊宗謹點了點頭。
李媗之暗暗地鼓足內力,用盡全身的力道,使勁拉了拉鐵環(huán),但鐵門紋絲不動。
“以媗之姐的內力,都打不開這個鐵門。恐怕要周天宇那樣的荊襄大俠,或許才能夠打開鐵門。”董秋荻想起周天宇之死,還是感到一些遺憾。
朱茜也嘗試著用足內力拉一下鐵門,不由得感嘆道:“要打開這扇鐵門,怕是要費些功夫了。”
她們仔細觀察,鐵門的邊上除了連著一個鐵環(huán),再沒有任何標記和其它東西。只好扭頭看向楊宗謹,只有靠他的智慧。
“有門自然就有開門的方法。”楊宗謹?shù)故呛苡行判牡恼f道。
“吹牛,有本事打開來看看!”董秋荻也看了看這奇怪的圓鐵門,連個鑰匙孔都沒有,除非有炸藥,否則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打開。
“那我們打個賭嗎?”楊宗謹滿臉陰險的笑容。
“賭就賭,怕你不成!”董秋荻把頭一昂。
“夫君,你可別欺負她,否則我可不饒你!”李媗之可是知道自己夫君的手段,生怕董秋荻會吃虧,立刻挺身而出。
“有大夫人在,我哪敢呀。”楊宗謹口是心非的說道,“何況董秋荻還是我的二夫人呢,我怎么會害她。”
“你想賭什么?”董秋荻詢問道。
“你過來。”楊宗謹向董秋荻招了招手。
董秋荻走到楊宗謹?shù)纳磉叄Q起耳朵聽楊宗謹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她先是呆了呆,然后臉色一片緋紅,不過跟著又堅決的點了點頭。
李媗之看著董秋荻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呢?”
朱茜也跟了過來,好奇的聽著。
董秋荻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如常,看著她們笑了笑,道:“放心,我就和他賭!”
“媗之,你可聽見了,是她自愿的。”楊宗謹說著笑嘻嘻的蹲下來,跟著表情變得嚴肅,開始扭動鐵門上的鐵環(huán)。
“你這樣把破鐵環(huán)扭來扭去就可以打開鐵門嗎?”董秋荻在一旁譏諷的說道。
董秋荻經(jīng)常和楊宗謹斗嘴,當然也就習慣的挖苦楊宗謹兩句。
李媗之卻瞧出了門道,有些吃驚的問道:“難道鐵環(huán)就是密碼鎖?”
楊宗謹停止了轉動鐵環(huán),抬起頭,看著她們道:“請你們先站遠一點,我需要絕對的安靜。”
“為什么?不說清楚我們就不離開!”董秋荻故意刁難道。
朱茜也上前一步:“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額……”楊宗謹只好站了起來。
三女立刻湊了過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扇圓鐵門使用的是一種古老的密碼鎖。其原理是內部設有齒痕狀的切口,只有在轉動成功的密碼才打開。”楊宗謹介紹道。
“原來如此。你怎么打開?”李媗之問道。
“很簡單,我只需要從這種磕碰的聲音,就可以找出正確的轉動方法。”楊宗謹自信滿滿地道。
三女這才轉身離開,遠遠的站在小山丘上,靜靜的看著楊宗謹。
楊宗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屏住呼吸,緩慢的趴到地上,耳朵緊緊貼住鐵門,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轉動著鐵環(huán)。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除了鐵環(huán)轉動時發(fā)出“嗒嗒”的聲音,四周幾乎是一片寂靜。天氣并不炎熱,但空氣中卻充滿了壓抑的感覺。
三女屏氣凝神,緊張的看著楊宗謹。感覺時間突然變慢,分分秒秒的消失了。
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終于傳來“咔”的一聲輕響。
楊宗謹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跟著他雙手握住鐵環(huán),用力往上拉,隨著金屬刺耳的摩擦聲,鐵門“砰”的一聲被打開。
李媗之、董秋荻和朱茜都朝著楊宗謹這里跑了過來。
在這扇圓形鐵門下,是一條垂直的隧道。隧道里有鐵制的扶梯,一直通往地下。
但是因為太黑,卻看不清這條隧道究竟有多長。而鐵質的樓梯更是銹跡斑斑,一眼就看出是很多年前的產物。
李媗之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然后扔進了隧道,大約過了十秒鐘才聽到“哐當”落地的聲音。
“我的天,這隧道可真夠深的。”楊宗謹忍不住咂舌道。
“我們下去看個究竟!”董秋荻卻是躍躍欲試。
楊宗謹卻一動不動,只是有些出神的看著隧道口。
“你在發(fā)什么呆?”董秋荻輕拍一下楊宗謹。
“你們看這里。”楊宗謹指著鐵門的背面。
只見銹跡斑斑的鐵門背面,上面畫著一朵妖艷之花。而這朵花的形狀,和她們經(jīng)過的一片花海出奇的相似。
通過楊宗謹在路上的介紹,她們已經(jīng)對于這朵花有了比較深刻的了解。在這種印象下,再次見到妖艷之花。視覺沖擊尤為強烈,都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這個圖讓我覺得自己好象來過這里,但卻記不起詳細的情形了。”楊宗謹?shù)念^又開始痛起來,雙手忍不住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不要想那么多,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我們就下去查個清楚。”朱茜一邊說著,一邊為楊宗謹按摩頭部。
楊宗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頭痛,卻收效甚微。
他能否解開頭痛呢?下面又是有什么秘密呢?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