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且說和尚來到他們的房間前面,先用耳朵貼著門聽了聽,然后又趴在窗戶上往里看了半天,確認里面的人都睡著了,才從懷里掏出一個竹筒形狀的東西。
他把竹筒的一頭點燃,然后從門縫里塞進去,跟著在另一頭拼命的吹氣。
房間里立刻彌漫起一股黑色的煙霧。
他吹了一會后,收起竹筒,又在門口等了幾分鐘,這才肆無忌憚的推開了房門。
“美人兒,我來啦。”和尚興奮的叫了起來。
然而,當他掀開被子的一剎那,卻發現里面沒有任何人。
與這同時,一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劍身散發出的陣陣寒光,讓和尚嚇得身軀微微顫抖。順著寒光凜冽的劍身,往握劍的人看去。只見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女,眼神里竟散放著冷酷。
“不準大聲說話,否則我一劍結果了你。”李媗之冷冷地道。
“女俠饒命。”和尚哀求道。
和尚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早有防備,并且一個個武藝高強。
趙福霖與謝斌、蔣忠這個時候也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走進房間。
蔣忠轉身掩上了門。
房間里的煙已經散去,不過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香味,聞著讓人不由泛起困意。
“為什么要對我們下迷煙?”李媗之把手中的長劍往和尚的脖子上遞了遞,嚇得和尚雙腿不由自主的一軟,跪在了床前的地上。
此時,其余三人也分工協作。蔣忠就守在門口,謝斌站在窗邊,保持警戒。
趙福霖則是信步走向和尚,怒不可遏道:“披著一張‘普度眾生’的皮,干的恐怕是見不得人的事。”
面對李媗之的責問和趙福霖的呵斥,和尚盡管額頭直冒冷汗,但還是咬緊牙關,一字不說。
“很久沒有用過分筋錯骨手!”趙福霖冷笑一聲,手下毫不留情的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
只見和尚臉上青筋暴出,臉上肌肉扭曲,痛苦萬分,卻喊不出聲音來。
因為他已被李媗之點了啞穴,根本喊不出聲。
趙福霖道:“你要肯說的話,就點一點頭。如果不肯,我就讓你一直痛下去,直接痛死為止。”
和尚聽了,終于忍受不住,不停地點頭。
“你要是敢說半句假話,我要你生不如死。”李媗之不放心,還補充了一句。
和尚又點了點頭。
趙福霖這才為他解開分筋錯骨。
此時,和尚已經痛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還不說……”趙福霖冷聲道。
“大……大師……選你們做……做明妃……渡你們成佛。”和尚氣喘吁吁地說道。
“胡言亂語……”趙福霖見他說得離譜,預備再來一次分筋錯骨手。
嚇得和尚急忙解釋:“不是……不是……我說的是真的,我法眼宗修煉秘法……男女雙修……”
趙福霖氣得臉色一霎紅一霎白,想她堂堂的大宋公主居然被人這樣羞辱。就要上前收拾和尚,被李媗之攔了下來。
李媗之盯著和尚道:“你給我一字一句說清楚!否則……”手起劍落,床沿被快劍利落的削去一半。
和尚哪里還敢隱瞞,便結結巴巴的把男女雙修解釋一通。
原來這座寺廟是法眼宗的寺廟,視男女雙修的邪法為至高無上的佛法。這里的和尚在行男女雙修的時候,不惜殺人奪妻,殺人奪女,或買女性來作明妃,智慧女。可憐的女子備受凌辱,生活在無間地獄。
趙福霖聽了,怒火中燒,又狠狠的踢了和尚一腳:“好個清靜無為,爾等如此行徑侮辱佛法,害人性命,真是罪無可赦!”
李媗之相對來說冷靜一些,急問道:“們把拐騙來的女孩都帶到哪里去了?”
“在大師那里,由他安排弟子們修行。”和尚戰戰兢兢。
“帶我們去。”李媗之厲聲道。
和尚不敢不從,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在謝斌和蔣忠的押解下,老老實實的帶著他們往所謂“大師”的房間走去。
很快,他們就到了“大師”房間的門口。
從外面看,房間里一片漆黑,靜悄悄得毫無聲息。
“里面怎么沒人?”李媗之壓低聲音,握緊拳頭,惡狠狠的逼問和尚。
論出身和修養都讓李媗之不至于如此,但是她平生最見不慣那些欺男霸女之徒,所以顯得十分的暴力。
和尚著實被李媗之嚇到了,一想起剛才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就渾身打顫。
他顫抖的說道:“在……在密室里。”
“進去。”謝斌毫不客氣的在和尚的屁股上來了一腳。
和尚被踹進屋,跌跌撞撞的來到墻角一個香爐邊上,來回扭動了一下香爐。
只聽“哐”一聲,房間靠里的一面墻緩慢而沉重的移動出來,一條通往地下彎彎曲曲的樓梯出現在眼前。
“就是這里……”
和尚話沒說完,李媗之就在他腦后重重一拍,將他打暈過去。
隨后,李媗之提劍怒道:“我們下去。”
“嗯。”趙福霖點頭同意。
李媗之仗著藝高人大膽,走在前面。趙福霖緊隨其后,手里握著暗器,隨時準備第二波支援。
謝斌和蔣忠羞慚滿面,第一次居然受到女人的保護,當即握著手中的長劍,緊緊的跟在后面。
密道里的樓梯呈螺旋狀,石壁之上每隔數米就掛著油燈,光線雖然昏暗,但勉強可以看清石階。
李媗之用手摸了摸石壁,手感粗糙,裂痕斑斑,可以推斷這座密室建造的年代已經相當久遠。
一想到這段時間,可能有更多的女子無辜受害。心里頓時氣血翻涌,恨不得立刻宰了那個可惡的所謂“大師”。
但是現實告訴她,必須小心謹慎。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要謹防有變。
四人順著樓梯往下慢慢走,腳步輕盈,為了不打草驚蛇,幾乎沒有聲息。
樓梯遠比想象中長,下了大約十來米才到底。一條有些潮濕的密道,不遠處有一扇虛掩的石門。
密道兩邊依舊有忽明忽暗的油燈,兩邊石壁還有一些惡獸的圖騰,讓整個密室又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李媗之給了趙福霖一個手勢,趙福霖立刻會意,調整自己的位置到密道另一邊,兩個人并排朝石門悄悄逼近。
此時,兩人心里都做好了打算。或許會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所以提前做好了一定的心理預期。
透過石門的縫隙,一副驚異的畫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只見一個黑衣人坐在女子的身上,用刀在女子的背后劃著什么。但是沒有流血,感覺只要他稍一用力,尖刀就能刺透女人的皮膚。
趙福霖擔心女子受傷,手中暗器本能的擲出。
只聽“嗖”的數聲,銀針竟然穿過黑衣人的身體。
黑衣人知道他們的存在,立刻一個翻身就從床另一側的地板上消失不見。
四人立刻沖了進去,居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在他們眼前憑空消失了。只有受害的女子尚處于昏迷狀態,完全不知發生了什么。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蔣忠叫道。
“立刻調衙役包圍這座寺廟,徹底搜查一遍。”謝斌要比蔣忠沉穩許多,當即意識到這個問題很重要。
李媗之走到黑衣人消失的地面上,輕輕地摸了摸地面,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趙福霖看到女子的昏迷模樣,已經不及細想剛才發生的一切,立刻用被子罩在了受害女子的身上。
兩個男子也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把頭側開。
這一側在等候開封府衙役的到來,而楊宗謹那一側則是被一群“野人”押送下,出了村莊,沿著村旁一條小路,往一座高聳的山峰走去。
夜空清澈透明,漫天繁星,星光耀目。
眾人盤山而上,轉了幾個圈,穿過山嶺間交織的縫隙,來到一個山洞前面。
洞口也有“野人”把守,戒備森嚴。
“你們三個和我進去。”野人首領回頭看著他們說完,舉步往前走。
其他“野人”本來押送楊宗謹等三人,井然有序的分開兩旁,守在了洞口兩側。
楊宗謹卻有些猶豫,望了望詹俊。
詹俊的目光剛好也投向他,兩個人的眼神里都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這些“野人”訓練有素,精干強悍,身手敏捷,必然受過訓練,不像是普通人。
只有曾志超的表情卻有些反常,神情中隱隱帶有一些興奮。
但是事已至此,楊宗謹也只好與詹俊、曾志超一起跟隨著野人首領,走進山洞。
山洞里面非常寬敞,四周插著火把,火光熊熊,比起外面暖和了許多。不過山洞的里面岔路也非常多,如果不是有人帶著,恐怕三個人會在這里面迷路。
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終于來到一間石室門前。
野人首領輕輕地敲了三下石門。
“進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石室里飄了出來。
石門被緩緩打開,一間雅致的石室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布置簡單,但是每一件陳設都非常精致典雅,很難想象在雪山深處會有這樣一處地方。
石室的中間有一張紅木茶臺,四周擺放著幾張圓木凳,茶臺上面擺著精美的茶具。
一位老人坐在茶臺旁,在他的面前有一個小火爐,火爐的上面放著一個水壺。老人把竹筒里的水倒進壺里,冷水逐漸加熱,直到沸騰。
這個時候,老人才慢悠悠的提起水壺,把水緩緩注入到茶臺上的茶壺里。
做完這一切,老人才抬起頭,看著這三個站在一旁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