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還真當自己是沈府嫡三小姐了?!就你這樣的野丫頭,能入睿親王府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你甩臉子給誰看呢!”
疼。
火辣辣的疼。
沈搖箏一睜眼,就感覺臉上被人甩了一巴掌。
不是?
瘋了?
敢和她動手?
誰不知道她沈搖箏白天招貓、晚上逗狗,京圈紈绔,她排榜首?
眼瞧面前這一身紅的喜娘還想動手,沈搖箏眼神一冷,上位者被權勢堆積起來的氣勢,直接讓這老婆子一愣。
不過她也沒多想,只是反瞪了回去:“看什么?!我說錯了?沈大人對你用心良苦,你可倒好,哭喪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逼你的!”
“……”
沈搖箏腦子里的混沌,終于被這通狗叫驅散了。
合著,她這是穿書了。
原主這個狗血文里的沈府真千金,被偏心的沈家趕鴨子上架,替原書女主、假千金沈林素嫁了一個短命王爺。
誰想這短命的怨種,竟是沈林素曾經一眼驚艷過的白月光。
不是,她自己嫌人家短命不嫁,后知后覺了,又覺得是原主“搶”了她男人,一邊裝深情利用男主,一邊往死里坑他,最后男主失望攢夠了,和她恩斷義絕,她還讓所有人覺得她“永失所愛”。
沈搖箏當時看的時候就yue了,現在自己成了這個真千金,她更是氣得想再穿回去找死對頭吵一架——都怪他家沒事搞什么IP扶持,看看都扶持出了什么玩意兒?!
如果她沒記錯,現在的劇情點,應該是原主被沈府逼上花轎,入了王府,可卻始終哭喪著臉,被氣急敗壞的喜娘甩了個耳光。
這喜娘本是沈府的老人,自小看著沈林素長大,心里早把那位假千金當成了正經主子,對沈搖箏這個半路回來的“真千金”,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逮著機會就想折辱一番。
沈搖箏心里冷笑了聲,既然她來了,那這爛劇,也別演了!
“啪!”
下一瞬,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反抽在了喜娘那張老臉上!
喜娘:“?!”
喜娘直接被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給扇懵了,可還沒等她想明白這沈搖箏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后者已經抬腳,照著她的小腹干脆利落地一踹!
“哎喲!”
女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沈搖箏也不含糊,直接跨坐上去,一手死死按住喜娘的肩膀,另一只手高高揚起——
“啪!啪!”
又是兩個結結實實的**兜子,那力道,比峨眉山的嗎嘍扇得都狠毒!
喜娘被打得暈頭轉向,沈搖箏瞧著她這可笑的模樣,唇畔扯了一抹冷笑,居高臨下:“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打我?”
“你!”
然,就在此時——
“吱呀。”
房門被推開。
只見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口,逆著廊下的光影,緩步而入。
沈搖箏動作一頓,側目望去。
如原書所寫,睿親王是整個大宸容貌最盛之人。
特別是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本該是極盡風流的眼底,硬是被他周身那股子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矜貴與冷寂,硬生生壓了下去。
只這一眼,便讓沈搖箏腦瓜子嗡嗡作響,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怨種男主的臉,她可太熟了!
這不就是被她打電話狂噴了一個多小時的死對頭、陸硯辭嗎?!
陸硯辭目光在屋內這“新娘跨坐暴打喜娘”的詭異場景上一掃,眉角幾不可查地一跳。
這種能動手絕不動口、囂張到沒邊兒的做派,除了她沈搖箏還能有誰?
喜娘看見陸硯辭,立刻如同見到了救星,也顧不上渾身疼痛和狼狽了,連滾帶爬的從沈搖箏身下掙脫出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聲淚俱下的哭嚎。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啊!老身、老身實在是教導不了沈三小姐了!”
“老身想著,好歹是圣上賜婚,天大的榮光,新娘子哪有一直哭喪著臉的道理?便、便好心勸說了兩句,誰成想……誰成想沈三小姐她、她直接動手打人啊!”
喜娘哭得那叫一個委屈連天,仿佛沈搖箏是什么十惡不赦的悍婦。
陸硯辭面無表情地聽完,他抬手,修長的手指帶著微涼的力道,精準地攥住了沈搖箏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將人從地上拎了起來,動作算不上溫柔,卻也沒弄疼她。
喜娘心中一喜,以為這位煞神是要親自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誰想,陸硯辭只是垂眸瞪著被他拎在手里的沈搖箏,薄唇微啟,淡淡來了一句:“打人就打人,你這姿勢,未免太不雅了。”
喜娘:“???”
喜娘臉上那套熟練的哭訴表情瞬間僵住,不是?這對嗎?!
盛京誰人不知,這位睿親王冷清冷性,手段狠辣,任你是皇親國戚還是朝廷重臣,但凡行差踏錯半分,落在他手里都絕無好果子吃。
他眼中何曾容過沙子?
更別說這般在王府內院動手打人的潑天丑事了!
這都在他地盤上動手行兇了,連句重話都沒有?!
然而,還沒等她想明白,陸硯辭已經瞧見了沈搖箏臉頰上,那道若隱若現的泛紅指印。
男人那雙本就沒什么溫度的桃花眼瞬間沉了下去,他往一臉懵然的喜娘那兒瞥了一眼,聲音聽不出喜怒:“她打的?”
沈搖箏正沒好氣地想甩開他的鉗制,聞言,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算是默認。
陸硯辭冷笑了聲:“沈府……便是這么教導規矩的?”
喜娘渾身一個激靈,她慌忙抬起頭:“王、王爺!不是這樣的!是老身……老身只是一時情急,想教導三小姐規矩,下手、下手稍稍重了那么一點……”
她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陸硯辭連聽她說完的耐心都沒有。
他漠然偏過頭,對著門外沉暗的夜色,輕飄飄地甩下一句:“凝墨,拖下去。”
三個字,言簡意賅,決定了喜娘的命運。
喜娘:“?!”
喜娘驚恐地瞪大雙眼,連求饒的話都沒說一句,后頸便遭了一記精準的手刀,她眼前一黑,所有的恐懼、悔恨,盡數被拖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新房內,瞬間只剩下沈搖箏和陸硯辭兩人。
燭火噼啪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