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暗無天日,空中時不時電閃雷鳴,林子里白骨皚皚,樹上烏鴉絡繹不絕,到處彌漫著恐怖的氣息。
這日,夜鶯回到殘月教中。只見,一個面目猙獰的男子坐在寶座上,翹著二郎腿,手指叩擊著椅把手,在燭火之下他的影子映在墻壁上,拉得很長很長。
“你怎么回來了?”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微妙。
“屬下辦事不利!”夜鶯立馬下跪請罪,“請教主懲罰!”
“罰,那是自然。不過看你那么衷心的份上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著,男子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頭抬起來。”
夜鶯抬起了頭,只見,男子站了起來,伸出一只手,突然發力!
“啊——”
忽然,夜鶯仰天長嘯,苦不堪言,豆大的汗水浸濕了她的衣領。良久,終于停了下來,她喘著粗氣,目光犀利,眼角呈現出了橘紅色的印記,兩鬢卻泛起了幾縷白發。
“想不到你竟然挺過來了!”男子一拂袖,收回手掌,“現在你的修為已增加了三十載的功力,結局可不要讓我再失望呀。”
“謝教主不殺之恩。”夜鶯叩謝道。
“夜鶯。”男子扔出一個圓盤,正巧落在夜鶯面前,“這是魔族的法器追蹤儀,可以助你隨時千里追蹤任何人。”
夜鶯拾起追蹤儀。
“現在,我將口訣贈予你,給我聽好了。”說著,男子閉上了眼,將食指和中指并攏,比在額前,念起了口訣,頓時,周邊浮現出金色的文字。忽然,他睜開眼,一伸手,一道紅光瞬間射向了夜鶯的額頭。只見他一拂袖,坐上了寶座,手肘倚靠在扶手上,拳頭支撐著腦袋,一擺手,“去吧。”
“是,教主。”夜鶯告退。
就這樣,夜鶯帶著追蹤儀,在樹梢上并攏手指比劃著,默念口訣,突然,指向追蹤儀。只見,追蹤儀上顯現出了司馬勛一行人的行蹤,頓時,陰陽兩玉環的氣息繞著他們彌漫著。
“怎么回事?!”夜鶯大驚。
二十年前,魔界來襲,夜鶯成了孤兒,整個村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孩子。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她蓬頭垢面,常常在尸堆中尋找遺留下來的食物。然而,尸體畢竟是尸體,早已腐化發臭,引來了不少禿鷲。多少次,夜鶯與禿鷲爭食,多少次被傷得遍體鱗傷。此地不宜久留,或許她該找個新的地方重新生活……
那日,僥幸從成群的禿鷲口中逃脫,夜鶯抱著最后的一點糧食,跌跌撞撞,離開了村莊。然而,就在不遠處的大樹底下,眼前一黑,她昏了過去。
醒來時,夜鶯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周邊的環境很暗。這時,走進來一個高大的男子,將藥碗往桌上一扣。
只見,男子突然撲向了夜鶯,直接拔下了她的衣裳,一陣掙扎之后,風起云涌,夜鶯秀發凌亂,衣衫不整,無力地躺在床上……
“吃藥吧。”男子整理好衣物起身,“從今往后我是你的教主,好好聽話,我自會善待你。”
說罷,那個高大的男子走了出去。
起初,夜鶯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可后來,當她被當做殺人的工具后終于明白,在這個地方沒有感情,人沒有名字,只有絕對的服從。
一日,在大殿上,綁上來兩個人,向舒斜扔給夜鶯一把匕首。只聽,“哐當”一聲,匕首落于夜鶯身前。
“去,殺了他們。”向舒斜命令道。
聽到這兒,夜鶯用左手顫顫巍巍地舉起了匕首,緩緩上前。她閉著眼,刺向其中一個人,那個人應聲倒地。
這一日,她終于明白了什么叫殺人,什么叫身不由己……
轉眼今日。
這夜,司馬勛在房間內睡得四仰八叉。這時,一個黑衣人來到了屋頂上,掀開瓦片,跳了下去,來到司馬勛床邊,那人左手持匕首,目光犀利,眼角呈現出了橘紅色的印記,兩鬢泛起幾縷白發。寒光一閃,襲向司馬勛!
誰料,司馬勛忽然一個翻身背了過去,匕首正中枕頭,陷入了三分。這時,黑衣人又一次舉起了匕首,刺向了司馬勛。結果司馬勛又一次轉過身來,一腳踢向了黑衣人,黑衣人連連后退!
只見,黑衣人氣急敗壞,心中憤憤不平,再次上前。
這時,司馬勛舉起了一只胳膊,摟過了黑衣人,直接將她拖了下去!
頓時,黑衣人心頭一緊。
忽然,司馬勛松開她,仰面背過去,打著鼾。
黑衣人無奈,坐了起來,翻過司馬勛的身體,扯開了他的衣服。
沒有?這怎么可能!難道是在……
頓時,黑衣人大怒,左手舉起匕首,刺向了司馬勛!
“住手!”這時,曾磊破門而入。
只見,曾磊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握住了黑衣人的左手腕,將她的手反了過來,匕首對準黑衣人。黑衣人雙手握住匕首,死命抵擋,不讓傷到自己,忽然,曾磊一腳踢向了黑衣人,黑衣人直接摔倒在地。這時,曾磊一個瞬移上前,欲扯下黑衣人的面罩,黑衣人立馬握住了他的手臂揮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匕首劃過。
司馬勛起身醒來,只覺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卻見曾磊和黑衣人打斗著,一直退到了墻邊。
“師父……”
這時,黑衣人突然出左掌,正中曾磊胸口,將他推開。黑衣人想破窗而去,曾磊立馬扣住了她的肩膀,向后一拉,黑衣人猛的轉身,展開了排山倒海般的進攻,曾磊出掌擋開,步步后退。司馬勛見狀,立馬舉起了凳子,沖上前,砸向了黑衣人的后腦勺。只見,一股暖流從黑衣人頭上淌下,她伸手一抹臉,頓時大怒,她縱身一躍,在空中一個后踢,正中司馬勛胸口。司馬勛連連后退,從窗口摔了出去!
“司馬勛!”曾磊大驚。
然而,黑衣人再次用匕首襲來。
“哐當”一聲,司馬勛摔落至樓下,一口鮮血涌出!
“司馬勛!”展媛剛好路過,立馬上前攙扶,“你怎么樣?”
“摔死本少爺了~”司馬勛開口道。
展媛一抬頭,卻見,樓上曾磊屋內,曾磊正和黑衣人打斗著。
“坐好了,別動。”說著,展媛讓司馬勛坐在前面,自己盤腿而席,在他身后輸入真氣。
只見,曾磊一個轉身,藍光一閃,雙手變出了兩把雙刀,一前一后做出了防御姿勢。
黑衣人轉著手中的匕首,突然反握,扔出了數枚飛鏢。曾磊揮舞著長刀,左砍右擋,一個旋轉,紛紛避開。誰料,黑衣人忽然一個瞬移,沖上前,匕首砍下。“哐當”一聲,曾磊將長刀十字交叉,抵擋著。忽然,曾磊一用力,推開黑衣人,橫空躍起,一個側旋踢正中黑衣人的脖子,將她打倒在地!
“你是誰!”說罷,曾磊收起刀,沖上前,欲抓下了黑衣人的面罩。
誰料,迎面一把粉末撒來,曾磊立馬捂住口鼻,后退避開。
“曾磊!”這時,展媛和司馬勛破門而入。
黑衣人見狀不妙,立馬撲出了窗,曾磊圍向窗時,那人早已逃之夭夭……
“讓她給跑了。”曾磊用拳頭一砸窗臺。
“還好你早有防備。”展媛走上前,“誰又能想到陰陽玉佩轉到了你身上呢?”
“是啊。”曾磊看著窗外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不過,剛才那人慣用左手,招數跟上次偷襲我的刺客一模一樣,只是功力更強了些,讓我甚是擔心啊。”
“短時間內要提升功力那么多,普天之下,恐怕……”展媛開口道。
“殘月教!”突然,兩人看向對方,異口同聲道。
清晨,司馬勛和展媛從客棧走了出來。
“師娘,師娘,等等我!”司馬勛追了上去。
“叫我展媛。”展媛回過頭。
“那,行嘛!”司馬勛繞到她身前,接著說道,“展媛,你跟師父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頓時,展媛一愣,看向司馬勛:“很重要嗎?”
“不是不是。”司馬勛笑道擺手,“我看師父對你很不一樣嘛!”
“那是我跟他的事。”展媛推開他。
“那殘月教呢?”司馬勛追了上去。
“說了你也不懂,那時候你還是天上一朵云。”說著,展媛徑直離去。
“哎,哎,師娘,等我!”司馬勛追了上去。
就這樣,司馬勛和展媛上了曾磊租來的馬車。
“師父,我們上哪兒!”司馬勛探出了頭。
“帶你去歷練。”曾磊淡淡說道。
“不用飛的呀!”司馬勛一驚。
“你是去歷練還是旅游?”曾磊開口道。
“歷練……”司馬勛無奈。
就這樣,馬車漸行漸遠……
數日后,夜鶯回到了殘月教,由于辦事不利,被向舒斜的侍衛進行了嚴刑拷打。只見,她秀發凌亂,兩鬢的白發映襯著她眼角的橘紅色印記,她雙手被鎖鏈高高吊起,渾身火辣辣的鞭痕,鮮血混著汗水順著她的十指淌下……
忽然,向舒斜緩步上前,一把揪起了夜鶯的衣領!
“我傳了你三十年的功力,你竟然又失敗了!說,陰陽玉佩現在在哪里?”
“追蹤儀顯示在東土北部的守護者玄武身上……”
“曾磊?!”
“還有……司馬才的兒子……”
“司馬才?!”頓時,向舒斜松開夜鶯,一拂袖,背過身去,“竟然又和司馬才有關!”
“教主,司馬才是……”這時,一個新來的侍衛插嘴道。
誰料,向舒斜伸手隔空吸過那個侍衛,扔向一旁!
“司馬才跟吳落晗的兒子,再加上一個曾磊,哼哼,有點意思。繼續。”說罷,向舒斜一擺手,走了出去。
只見,一個侍衛用鑷子從火爐里夾起了一塊通紅的烙鐵,走上前,“唰”的撕開了夜鶯的衣服,頓時,向舒斜身后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