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三人繼續(xù)騎著馬向前走去,一路上,展媛為曾磊講述著發(fā)生過的重重,然而,曾磊似乎渾然不知。無奈,展媛和司馬勛并排走在前面,曾磊緊跟其后。
“曾磊到底怎么回事?”司馬勛騎馬過來,無奈萬分,“問他鷹王怎么樣了他不知道,問他怎么受傷的他還是不知道,最后怎么連我們都忘了!”
“曾磊。”展媛轉(zhuǎn)過頭,擔(dān)憂極了。
然而,曾磊抬起頭,眼神茫然,反應(yīng)很是遲鈍:“姑娘是在叫我嗎?”
“你不會(huì)連你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吧……”看著曾磊的神態(tài),展媛?lián)鷳n極了。
午時(shí),正日當(dāng)空,不久,他們?nèi)藖淼搅随?zhèn)上。
忽然,路過一群小孩,搖著撥浪鼓,唱著歌謠:“潘成旭,潘成旭,雨夜殺手潘成旭,殺了柳家十六口,官府一來就低頭……”
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了一面墻,那里圍了一群人,議論紛紛。
穿過人群,司馬勛無意間看到了墻上的通緝令,頓時(shí)大驚。
“展媛,你看!”
順著司馬勛指的方向望去,展媛也是驚訝萬分,那個(gè)通緝犯的眉眼長得竟然像曾磊!
“快走。”說著,展媛立馬和司馬勛帶著失憶的曾磊離去。
不久,曾磊忽然頭疼欲裂,捂著頭,死命敲打著,忽然從馬上摔了下來!
“曾磊!”司馬勛和展媛大驚,連忙下馬去扶。
只見,曾磊捂著頭,蜷成一團(tuán)。頓時(shí),招來了一群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這人不是畫像上的嗎!”
“可不是嘛,總算讓我們遇到了!”
“一定要交給衙門治治!”
“……”
“喂,你們別瞎說啊!”司馬勛立馬上前呵斥。
“曾磊,你怎么了!”展媛扶起曾磊。
“我頭好痛,頭好痛,我是誰——”忽然,曾磊內(nèi)力爆發(fā),震開了一片人。
展媛見狀,立馬封住了他的穴道,為他輸入真氣。
頓時(shí),周邊又是一陣議論:
“挺厲害啊!”
“可不是嘛,殺了柳家十六口人那!”
“看官府不治他個(gè)死罪!”
“……”
“你們?cè)傧拐f試試!”司馬勛大怒,揪起了一人的衣服。
良久,曾磊平靜下來,昏了過去,倒在了展媛懷中。
“讓開!”這時(shí),官兵趕到,推開了圍觀群眾,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我看誰敢!”司馬勛護(hù)在展媛和曾磊身前。
“司馬勛!”展媛喝道,“要想解除誤會(huì)我們必須去衙門走一趟。”
就這樣,曾磊被押往了官府,跪在了大堂上。不久,一個(gè)大腹便便的知縣和他消瘦的師爺走了出來。
“上堂!”知縣一拍案,喝道。
“威——武——”頓時(shí),官兵們用長棍叩擊著地面。
展媛和司馬勛站在一旁,擔(dān)心極了。
“大膽潘成旭,竟敢殺害柳家十六口人,你可知罪!”知縣喝道。
“抱歉,我不記得自己叫什么了。”曾磊看向他。
“還敢在本官面前裝傻,來人,給我打到他想起來為止!”說著,知縣就要下令。
“住手!”展媛立馬跪倒在曾磊身邊,“知縣大人,這位是我的朋友,名叫曾磊,真的不是你們說的潘成旭。”
“哦,是嗎?”知縣不屑一顧,“你們當(dāng)改了名字本官就認(rèn)不出他了嗎?既然你幫他求情,那你就是共犯了,來人啊!”
“狗官!”司馬勛沖上前,指著知縣大喝,“我告訴你,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千千萬萬,不分青紅皂白,屈打成招就是你們官僚的作風(fēng)嗎!”
“大人,若你真的覺得曾磊和這件案子有關(guān),那我燕展媛愿意幫你查明真相,捉拿潘成旭!”展媛開口道。
“那萬一到時(shí)候你們跑了怎么辦?”知縣皺著眉。
這時(shí),師爺在知縣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霎時(shí),知縣眉眼舒展開來。
“哦,如此甚好。”知縣故作淡定,“本官給你們一天的時(shí)間,給本官捉拿真兇。只是被抓來的曾磊得扣押下來,免得你們趁機(jī)逃跑啊。”
“這……”展媛和司馬勛轉(zhuǎn)頭看向了失憶的曾磊。
“好,不過我有一個(gè)條件。”良久,展媛站了起來,“就是在這期間,你們官府不得傷了曾磊分毫!”
“那是自然,只是一日之后倘若你們交不出真兇,那你們的朋友就等著秋后問斬吧!”說罷,知縣一拍案。
“大人最好履行你的諾言。”展媛淡淡說道,接著轉(zhuǎn)向了曾磊,蹲了下來,將手搭在他肩上,“曾磊,等我。”
“展媛姑娘……”頓時(shí),曾磊眼神搖曳。
“司馬勛,走!”展媛一聲令下,走出門去,司馬勛緊跟其后。
于是,展媛和司馬勛要求運(yùn)來了柳家十六口人的尸體。
展媛上前,掀開了一張蓋著的白布,露出了死者的臉。
只見,那個(gè)死者面色鐵青,嘴半張著,臉上和手上已經(jīng)泛起了尸斑。
就這樣,展媛一拂袖,揭開了所有的白布,伸出雙手,施起法來,檢查了所有的尸體。
良久,尸體從空中落下,展媛?lián)u了搖頭:“還好,都沒有中毒的跡象。”
這時(shí),展媛突然覺得一陣作嘔,捂著嘴將頭別向了一邊。
“展媛。”司馬勛上前去扶。
“不礙事。”展媛擺手道。
接著,展媛來到死者身邊,仔細(xì)審查著,搖了搖頭:“看樣子是用長劍鎖喉,有幾個(gè)還被劍刺穿了身體。司馬勛,我們?nèi)ヒ惶肆!?/p>
說罷,展媛轉(zhuǎn)身離去。
不久,他們來到了遇害的柳府,走了進(jìn)去。只見,這里唯一的活口柳夫人披麻戴孝,為他們燒著紙。
“司馬勛,去那邊看看。”說著,展媛走了進(jìn)去。
司馬勛緊跟其后。
“夫人,方便問你幾個(gè)問題嗎?”展媛開口道。
柳夫人回過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就這樣,柳夫人跟他們來到了走廊上。
“夫人。”展媛拉過她的手,“潘成旭來的那一夜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那一夜,我在家失眠了。三更的時(shí)候,我聽到了一聲雷響,接著,傳來了一陣廝殺聲,于是起來查看。”
“你起來時(shí)老爺還在睡嗎?”展媛接著問道。
“對(duì)的。然后潘成旭就闖了進(jìn)來,老爺被殺害了。”
“柳夫人。”這時(shí),司馬勛開口道,“有一點(diǎn)我很好奇,潘成旭闖進(jìn)來后,你覺得他會(huì)放過你,先繞過去殺柳老爺嗎?”
“我……”柳夫人一愣,“興許,他的目的只是老爺呢?”
“那他又為什么要?dú)⒘蠣數(shù)男值芗捌淦迌海í?dú)放過了你?”司馬勛接著說道,“照他殺了柳家十六口人的行為,應(yīng)該不會(huì)留活口了。”
“你有受傷嗎?他可是帶了武器。”展媛看向柳夫人。
“沒有。他直接用長劍殺害了老爺,我是僥幸逃脫。”柳夫人開口道。
“等一下。”司馬勛開口道,“展媛剛才說的是武器,不是長劍,天那么暗,你怎么知道是長劍不是其他利器?”
“我……”柳夫人再次一愣,“大概是吧,我沒看清。”
“你會(huì)武功嗎?以潘成旭的下手速度,你應(yīng)該難逃其手。”展媛開口道。
“我……”柳夫人再次一愣,“當(dāng)然不會(huì)。”
“這一點(diǎn)你失策了。”說著,展媛舉起了柳夫人的手腕,“柳夫人,或許你還不知道,習(xí)武之人的脈搏在把脈時(shí)會(huì)自行彈起。”
“你們……”柳夫人頓時(shí)一驚。
“說吧,你跟潘成旭什么關(guān)系?”司馬勛來到柳夫人身后,將手搭在她肩上。
這時(shí),一個(gè)身影從空中劃過,拉開了司馬勛,接著,拽過展媛的手,反握過來,展媛只得放手,被那人一掌推開。那人擋在柳夫人面前,蒙著臉,手持長劍,他的眉眼果然像極了曾磊。
“成旭。”柳夫人低頭一看,那人拉上了自己的手。
“清玥,我?guī)阕撸 闭f著,那人拉上了柳夫人一躍而起,翻過了圍墻。
“追!”展媛和司馬勛相視一點(diǎn)頭,追了上去。
不知不覺,他們追到了郊外。展媛手中白光一閃,幻化出了利劍,沖上前去,潘成旭轉(zhuǎn)過身來,用長劍揮開利劍。司馬勛一躍而起,伸手扣住了柳夫人的肩膀,誰料,柳夫人揮開他,一把拽過了司馬勛的手臂,忽然縱身一躍,一個(gè)下劈,正中司馬勛的肩膀。司馬勛俯下身,掃堂腿劃過,柳夫人一躍而起,避開,突然出掌,推開司馬勛。
然而,另一邊,展媛忽然騰空而起,旋轉(zhuǎn)著身體,刺向了潘成旭,潘成旭奮力揮著長劍,不幸被展媛?lián)]開,頓時(shí),長劍飛了出去,“哐當(dāng)”落地,接著,展媛沖了過去,用劍掀開了潘成旭的蒙面布。司馬勛突然滾向長劍,握在手中,襲向柳夫人,幾個(gè)回合后,用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shí),展媛也用利劍架在了潘成旭的脖子上,然而,就在這時(shí),展媛忽然覺得一陣作嘔,就在這時(shí),潘成旭趁機(jī)拽過了展媛的手腕,反過來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展媛!”
“清玥!”
司馬勛和潘成旭同時(shí)大驚。
“長劍放下!”潘成旭喝道。
然而,司馬勛只是抖動(dòng)著持劍的手,不敢下手,此時(shí),展媛的脖子上卻已經(jīng)被潘成旭留下了一道血紅的劍痕。
忽然,司馬勛松了手,“哐當(dāng)”一聲,長劍落地。
司馬勛推著柳夫人上前。
潘成旭立馬推開展媛,撲上前,一把摟過了柳夫人。
這時(shí),一支官兵的部隊(duì)沖了過來,將他們紛紛圍住。
“潘成旭,束手就擒吧!”官兵頭子喝道。
“做夢(mèng)!”說罷,潘成旭喝道。
官兵們將長戟刺了過去,潘成旭抱起柳夫人一躍而起。頓時(shí),長戟交錯(cuò)到一起,潘成旭腳尖落下,踩著長戟,再次一躍而起,沖了出去。
司馬勛見狀立馬施起法來,變出了弓弩,射出了一支帶電的利箭,正中潘成旭的腿部!
潘成旭直接摔了下來,護(hù)著柳夫人的頭部,重重摔倒在地……
由于長時(shí)間的等待,知縣已經(jīng)昏昏欲睡,用手支撐著頭,打著盹。
“知縣大人,知縣大人。”這時(shí),師爺靠近,突然對(duì)準(zhǔn)知縣的耳朵大吼一聲,“知縣大人!”
霎時(shí),知縣驚醒。
不久,官兵頭子押著潘成旭進(jìn)來,往他腿后一踢,潘成旭直接跪倒在地。
“稟報(bào)大人,潘成旭已經(jīng)捉拿歸案。”
“真的抓來了!”知縣大驚,立馬圍上前,審視著。
“大人,現(xiàn)在可否放了曾磊?”司馬勛開口道。
“好說好說。”知縣朝天拍了拍手。
立刻,曾磊被帶了上來,官兵們?yōu)樗庀铝耸咒D。
“曾磊!”展媛一把將他擁入懷中。
“展媛姑娘……”然而,曾磊依舊對(duì)她沒有一點(diǎn)印象。
展媛只得松開手。
“大人!”這時(shí),柳夫人突然跪了下來,“還望對(duì)潘成旭從輕發(fā)落,是我出的主意,是我讓他帶我遠(yuǎn)走高飛!”
“夠了!”潘成旭打斷她的話,“清玥,我怎么可能輕易原諒一個(gè)奪走我家財(cái)?shù)幕斓埃屛沂チ艘磺校悖 ?/p>
“你就是為了這個(gè)苦練武功去殺人?”司馬勛看向他,“潘成旭,你就沒想過有朝一日你會(huì)作繭自縛?”
“潘成旭,柳夫人,你們什么關(guān)系啊?”知縣不解。
這時(shí),師爺在他耳邊又悄聲說了幾句。
“哦,這樣啊。”知縣故作深沉,“潘成旭,你害人不淺,殺害了柳家十六口人,即使再有理由也無濟(jì)于事。等著秋后問斬吧,帶下去!”
“放開我!”潘成旭掙扎著。
一聲令下,潘成旭被官兵帶了下去。
“柳夫人。”這時(shí),展媛來到柳夫人身邊,將她扶起。
然而,柳夫人卻給展媛一巴掌,司馬勛立馬上前阻止,擋在了展媛面前!
“沒有你們出現(xiàn)一切都好好的,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消失,從此和潘成旭遠(yuǎn)走高飛!”柳夫人一把揪過司馬勛的衣服,“你們?yōu)槭裁匆霈F(xiàn)!”
話音剛落,柳夫人就被司馬勛反過來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
“這一巴掌是你自找的!”司馬勛指著她,厲聲喝道,“我當(dāng)你有多愛潘成旭,想不到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報(bào)復(fù)他人!”
“柳夫人,潘成旭坐牢,你呢,你的心牢真的走得出嗎?”展媛看向了柳夫人。
“心牢,哼,心牢……”聽到這兒,柳夫人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哭的聲嘶力竭。
數(shù)年前,當(dāng)潘成旭還是柳家堂親柳成旭,柳夫人還是廖清玥時(shí)。一日外出,柳成旭在一次偶然的機(jī)會(huì)中認(rèn)識(shí)了廖清玥,一見鐘情,并教于她武功。
后來,柳老爺及其兄弟來襲,奪走了柳成旭所有的家財(cái),并搶走了廖清玥,最后封住了柳成旭的內(nèi)力,將他趕出了家門。為了廖清玥,柳成旭改頭換面,改名為潘成旭,并發(fā)誓有朝一日定要手刃仇人,奪回廖清玥。
轉(zhuǎn)眼今日。
在一家客棧內(nèi),展媛和曾磊面對(duì)面坐著,司馬勛則站在一邊。幾個(gè)問題下來,曾磊只是雙手抱臂,什么也想不起來。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叫什么?”
“嗯。”
“也不記得自己會(huì)武功?”
“嗯。”
“曾磊。”展媛拉過他的手,握在手中,“看著我,我叫燕展媛。”
接著,又指向了司馬勛,“他叫司馬勛。記起來了嗎?”
然而,曾磊只是收回了手,又是雙手抱臂,搖了搖頭。
“看來還是不行啊。”司馬勛無奈。
“該試的辦法都試了。”說著,展媛站了起來,“就差一樣可以觸動(dòng)他心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