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聶爽就被聶爺爺的電話吵醒。
聶爺爺種的梨和葡萄都成熟了。
聶爽和符安容都被叫去幫忙采摘。
原本這些果子每年結的都不少,自己家人也吃不完。
聶爺爺一般都是摘了去送給后勤部,或者在學校食堂免費分給大家吃。
符安容干活兒干的起勁,一得空就來幫忙。
就連聶爺爺都感慨,這孩子有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對種田有執念。
總之,“天生木靈根”的符安容,自從開始種田,整個人狀態都好了不少。
聶爽只需要偶爾給陳秘書發一點周邊,就能爆出金幣。
聶爽觀察到爺爺這陣子咳嗽確實沒再犯了。
她的心也放下了。
果子多得很,聶爽爬到樹上去采摘。
她靈活的很,像一只野生的嗎嘍,一會兒爬到這里,一會兒又跳到那邊。
符安容則是在地上小心翼翼采摘著一串串葡萄。
這種實質性的收獲喜悅,對于他來說是新奇且非常治愈的。
符安容也不明白為什么,這樣的活動總是讓他內心平靜。
聶爽摘滿了大半筐,從樹上趴下來。
她將梨子放到一邊,去樹下乘涼喝水休息。
正歇緩著,聽見身后的動靜。
一回頭,發現是熟人!
“阿姨,您收著!這個是我媽買大了,她又退不掉!扔了怪可惜!”
“這幾天天氣冷,您不嫌棄的話,正好我拿來給您穿!”
聶爽看見那天丟了手鏈的女生正在和陸阿姨聊天。
她拎著個袋子,想必是給陸阿姨買了衣裳,送不出去正拉扯呢。
“您放心,都是新的!干凈的!您看您的手,多涼啊?”
“光戴著手套是不夠的,身上也得暖和!您試試看合適不!”
女生跟她聊著,還遞給她一杯奶茶讓她嘗嘗。
聶爽探著腦袋在那邊偷看。
她知道陸阿姨早些年是有個孩子,可惜得病沒了。
孩子沒了,但她為了給孩子看病欠下一屁股債,也只能辛辛苦苦還。
如今,這個女生又出現在了阿姨孤零零的世界里。
這個冬天,看來陸阿姨是不會冷了。
只是可惜,這樣的陪伴,最多也不過四年而已。
聶爽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珍惜當下。不管怎么說,都是彼此人生中最好的四年,不是嗎?
她又投入到了采摘活動中去。
……
聶爽照舊聯系了課表,找了教室去蹭課。
誰知剛一進門,卻發現是熟人。
聶爽心里“咯噔”一下。
這不是上次那個“近現代史”的老師嗎?
完蛋了……她怎么還會帶“形勢政策”的課程啊!
見她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很明顯是還記得上次的事情。
聶爽心中警鈴大作,連忙給溫嘉榮發消息。
聶爽:你快來,明德樓3012教室!救命了!把你姐妹的聯系方式推給我!
聶爽:我來這邊蹭課,結果又碰到上次那個老師了!冤家路窄!
溫嘉榮:!!!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溫嘉榮:[向您推薦了名片:孫沐沐]
聶爽連忙申請了好友。
孫沐沐是角落里一個短發颯爽的女生。
她看到微信消息提示還奇怪。
聶爽:姐妹,我是第四列第五排的女生。上次溫嘉榮幫你代課被老師刁難,我出來頂了一句。
孫沐沐:!!!
她也沒想到,這個突然來的微信好友申請是這樣的。
上次的事情她也從同學和溫嘉榮那里聽說了,所以對聶爽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只不過,沒想到這么快就又遇到了這個老師。
孫沐沐:那怎么辦呀?
聶爽:一會兒萬一老師點名,你可千萬別答!不然就露餡了!
孫沐沐:好!可是,萬一她刁難你,還有之后作業怎么辦……
聶爽也是頭皮發麻。
果然,有的事情還是不太好草率應對。
這是一個謊要用一千個謊言來圓,甭管是善意還是不善,這都費勁!
沒多時,溫嘉榮也趕過來了,就坐在聶爽旁邊。
二人對視了個眼神,開始在手機上溝通。
溫嘉榮:姐妹,你怎么又來蹭課了?
聶爽:你以為我不來,她就能輕易放過?有些人的心眼比針尖大不了多少。
溫嘉榮:總不能以后都讓你天天來吧?
他拉了個小群,三個人商量對策。
可很快,這個老師就點了“孫沐沐”回答問題。
聶爽只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周圍不少同學都覺得詫異,紛紛眼神對視。
不過,他們也很快想到了上次的事件。
大部分同學還是支持他們的做法的。
“你來說一下,你對于這個事件的看法。”老師指了指黑白。
聶爽抬頭看去,問的是一些貿易相關的政策。
她憑著自己的理解說了幾句。
很明顯,老師不太滿意,眼神帶著倨傲和鄙夷掃了她幾眼。
“某些同學啊,一天天不專注學業,反而就喜歡鉆營一些對立的議題。”
“生活,又不是搞辯論,思考和言談太過于刁鉆沒好處。”
“別自以為在趕時髦,實則呢,人云亦云、拾人牙慧,學了點皮毛就抖出來了。”
聶爽咬了咬舌尖,又覺得有些忍不下去。
“老師,您傳道受業解惑,我很樂意聽您的教學。”
“但不是所有方面,您都是優于旁人的。”
“既然這個話題時髦,多少還是說明有共鳴和意義。”
“那么我們來討論一下又有何妨呢?”
“您可以認為我的學識淺薄,但是您不能就因為此,不允許我去討論。”
聶爽一股腦說完就后悔了,還是太沖動了。
原本的謊言沒有解釋清楚,反倒讓這老師的記憶更加深刻了。
孫沐沐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眼下的情形。
可這個老師又實在氣人的很。
臺上的老師面色鐵青,很明顯對她這番話已然惱羞成怒。
她陰沉沉地看著聶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聶爽只怕她這樣冒失會激化和這個老師的沖突。
若是影響了她給孫沐沐最終的評分成績,那又該如何處理?
可若她坦白一切,孫沐沐就算是逃課。
聶爽思來想去,想到了那位學生會的主席。
雖然對方只是個學生,但是這種事情,說不定會有什么方案。
聶爽噠噠噠將事情描述一通,給曹景曜發了過去。
曹景曜:知道了,交給我這邊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