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爽知道，事情交給曹景曜基本上是可以放心的。

……

聶爽一覺睡到大天亮。

經過這半個月的夜班時間，她終于要倒班了。

后面，她則白天值班，晚上回家休息。

聶爽今天白天晚上就都休息。

“你干嘛呢？沒事兒先來學校一趟。”汪貞芳打電話。

聶爽不解，“為什么這會兒去啊？”

“嗐，這不是你孟嫂子生病了，今兒沒來，你給頂一下班兒。”

汪女士說著，那邊還有人招呼著，“行了，你快點的。我還有事兒忙。”

“就食堂的11號窗口，自助米飯，你去后廚說一聲就知道了。”

“好。”聶爽伸了個懶腰，快速洗漱后去了食堂。

這會兒食堂還沒什么人。

聶爽走進后廚，探了個腦袋。

“同學，你走錯了吧？這是后廚！”有人連忙過來提醒。

不過，很快，后廚負責人朱主管就走了過來。

“小聶是吧？哎喲，快快快，快進來。”

“我還正準備問問你媽媽，你啥時候過來呢！”

“這真是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休息了還得過來值班……”朱主管長著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肚子。

聶爽看見她就覺得很和善，“哎喲，嬸子您這話說的！”

“我小時候放學回來，也沒少麻煩你們帶我不是？”她笑呵呵的。

朱主管見這孩子也是個實誠孩子，就放心了些許，“這活兒也沒什么難的，就是打飯。”

“不過，你要注意適量，避免浪費食物。”朱主管給她叮囑著。

旁邊的劉大姨湊過來，“我給你說，你就看我的！”

正好這時候有個學生過來打飯。

自助米飯一份是八塊錢，兩葷兩素。

劉大姨拿起飯勺，盛好米飯，看著孩子選菜。

孩子也叫不上來這些菜品的名字，就只會隔著玻璃用手指，“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聶爽眼睜睜看著大姨舀起來一勺飯菜。

那個勺子往盤子移動的瞬間，里頭的菜就一個勁往盤子里“逃”。

到最后，落在盤子里的菜就只剩下了半勺多。

聶爽眼皮子一跳。

好家伙，這手抖得，感覺帕金森有點嚴重啊！

“大姨，你本名不會叫劉能吧？”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大姨疑惑，“不是啊。我叫劉桂花！”

“沒事沒事。”聶爽連忙擺擺手，“我開玩笑的。”

她拍拍胸脯，“大姨，勺子給我吧，我學會了！”

劉大姨見她信心滿滿，將勺子遞給她，自己則是轉頭去盛米飯了。

很快，下一個學生就過來了。

“阿姨，我要一份這個！還有那個！還有這邊這個！”

聶爽問了一句，“同學，你飯量大小？”

“我飯量不大，阿姨！”那女生有些不好意思，“您少打一點就好。”

聶爽點頭，每一份菜的分量都適當減少了一些。

那女生接過去，“謝謝阿姨。”

“沒事兒，不客氣！”

下一個，是個黑黑壯壯的男生。

“同學，你飯量咋樣？”聶爽又問。

男生一開始有些聽不清她說什么，畢竟隔著一層玻璃。

隨后，他往前湊了湊，“阿姨，你說啥？”

“我問你吃多吃少？”聶爽放大了聲音。

她這會兒只替他們慶幸自己戴了口罩，不然這溝通起來多不衛生。

那男生這才道，“阿姨，我可能吃了，您可千萬別手抖！”

“行！阿姨給你多弄點！”聶爽笑著，把他指的菜都加足了分量。

不過，她這時候又注意到一個問題。

雖然分量不同，可定價是一樣的，這多少有點不公平。

不過，學校這邊統計飯菜也是定量的，所以一時半會兒也不太好改。

目前只能保證大家的分量是正好，不浪費也不會餓著。

劉大姨裝好米飯，也加入到了其中。

兩個人速度就快了很多。

看到聶爽毫不客氣地給學生把餐盤堆成小山，大姨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啊呀！妮子，你這快把食堂送出去嘞！”劉大姨語氣夸張。

聶爽失笑，“怎么會？阿姨，我這分人的。”

“我發現，大家大部分飯量還是小的，飯量大的頂多三成！”

“什么意思？”劉大姨不太理解她統計這個干什么。

聶爽又給下一個學生盛飯。

這又是個飯量小的孩子，也不想浪費糧食。

“咦！你這給娃的太少了哇！”劉大姨的表情都擰巴起來了。

“這點根本不夠吃！孩子長身體捏哇！”

聶爽聽她口音都飚出來了，“大姨，您放心吧！我都問過他們的！”

“嘖，哎呀呀，你這孩子不會干活兒！這樣多慢啊！”

“看起來慢，其實也能提高效率的！”

差不多到下午一兩點，吃飯的人就漸漸變少了。

聶爽盤算著心里的數字，詢問系統。

“統哥，我剛才盛飯，飯量多的、少的各幾份？”

【多的有347，少的689。你別指揮我給你免費干活兒！我是系統，不是你的助理！】

“好的，謝謝統哥！哎呀，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平時我哪舍得你干活兒？”

【哼！就會油嘴滑舌！少騙統！統不吃這一套！】

“嘿嘿。不愧是統哥，人間清醒。”

【那是。】

聶爽將這兩個數字記在本子上。

等朱主任過來，她就向朱主任反映了這件事。

“你的意思是？”朱主任聞言，有些驚訝這孩子舀飯還舀出心得了。

聶爽拍了拍本本，“降價！”

“啊？降價！那不成啊！你這不還有三百多同學，吃的那么多！這不得賠錢？”朱主任有些急。

這種事情，他們也只是員工，不好跟老板講的啊！

萬一降了價錢，老板虧本了怎么整？

聶爽道，“吃的少的人數，是吃得多的兩倍左右。”

“這樣的話，我們降價并且降量，你的成本自然就省下來了。”

“至于吃得多的同學，我們可以加量不加價，或者以免費續飯替代。”

“這樣實際算下來，會減少浪費，并且降本增收！”

朱主任聽著她這一套一套的理論，也明白她說的是好處。

不過，她也沒把握能說服老板操作。

“要不我幫你引薦，你自己去跟老板說吧？”朱主任試探性道。

聶爽原本也是這個意思，“那就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