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老汪啊,你就是太緊張了!”
“這就是天氣變涼,學生不注重保養(yǎng),免疫力抵抗力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呢!”
“放心吧,過段時間慢慢就好了,別搞得緊張兮兮的,草木皆兵!”
郭建峰聽了汪貞芳的一番猜測和擔憂,有些無奈,認為她是故意夸大事實。
他擺擺手,“這哪里是什么流感呀?不是每年都這樣嗎!”
汪貞芳扶額,“不管如何,有備無患啊!反正,這點東西也要不了多少錢,該花還是得花!”
郭建峰一聽她這話,也是急了,“什么叫花不了多少錢?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這家大業(yè)大的,錢每一分都得花在刀刃上!一個小感冒,買一大堆物資,到時候全白費了,上面問起來那怎么辦?”
“再說前段時間,后勤部剛剛整修了好幾處的設施,一時半會兒資金緊缺……”
“要是將這些錢全買這些物資,后面萬一工具或者什么需要補,我還得向上頭額外申請經費!”
汪貞芳和他說了半天,發(fā)現(xiàn)根本說不通。
聽他這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看似是在溝通,實則就是不愿意出錢找借口罷了。
這個倔老頭,還是太過于保守謹慎,遇事兒反而失了先機。
“那要是真的來了流感,誰擔待得起?!”汪貞芳見他不肯聽勸,態(tài)度也強硬了幾分。
郭建峰卻不吃這套,“不是不想買,這不是沒錢嗎!”
“再說,這本來也不是我們必須管的事情!還是先做好自己本分更重要!”
“……還能誰擔待?我唄!我倒要看看,這流感到底能不能來!”他嘀咕了一句。
汪貞芳聽他這么說,也知道沒必要再多說。
她轉身離開了后勤部辦公室,去找了聶爺爺商量辦法。
……
聶爽一早就在群里給大家通知了,如果有不舒服盡快就去校醫(yī)院或者找她處理。
并且要求進出所有人戴口罩,勤消毒,洗手。
聶爽在公置墻和她的群里都宣傳了,倡議大家最近多用酒精消消毒。
什么外來的快遞啊,外出回來的外套東西啊……
門口直接擺了十幾瓶酒精噴瓶。
大家進出可以免費用。
這些事情本來也沒什么麻煩的,大部分人都不介意。
不過,也有幾個人覺得她多此一舉。
比如師凱復這個家伙,低著頭就往里頭杵。
“誒,同學,戴好口罩,還有來這邊量一下體溫。”聶爽連忙將他攔住。
師凱復蹙眉,看著她,“阿姨,為什么要測體溫?”
“我不想測,我又沒病。”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你看我像是發(fā)燒的樣子嗎?”
“這也是為了你們彼此負責。”聶爽撓撓臉頰解釋了一句。
師凱復撇嘴,“我看你就是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故意裝得有多盡職盡責。”
“做這些沒有意義的無用功,折騰我們這些學生,有意思嗎?”
“???”聶爽揚了揚眉,“腦漿搖勻了再和我說話。”
“這孩子,小小年紀張口就拉,真不文明。”
“家里住在敦煌嗎?量個體溫都壁畫這么多……”
“就‘滴’一下的事兒,你想發(fā)燒,別的同學還怕為你傳染呢。”
聶爽一張小嘴跟機關槍一樣,一頓突突。
“你……”師凱復哪里懟得過她。
聶爽勾唇,露出大反派似得微笑,“桀桀桀……”
開玩笑!她從小學攢下來的網速,這些好學生根本追不上,吵架怎么會輸?
但凡她多讀一會兒書,說不定一不小心還考上大學了呢。
最關鍵的還是,她,素質不詳,遇強則強。
好好跟他說話,他不聽,那她也只不介意讓他知道什么叫文武雙全。
除了聶爽,其他同學也不樂意啊。
他不在乎這些,他們還要注重健康呢!
人怎么能那么自私?量個體溫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
溫嘉榮正好就在隊伍里,張口就懟,“阿姨都還沒嫌麻煩呢,你倒不樂意了!”
“還貼金呢,阿姨的手都凍紅了!這里有哪個領導看得見?”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對師凱復的不滿。
師凱復這人最是欺軟怕硬,見聶爽是個硬釘子也就不敢碰了。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聶爽給她拉電閘。
現(xiàn)在,他已經引起了群憤,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這么一想,還是忍了。
“多謝你了。”聶爽跟溫嘉榮道謝。
溫嘉榮上下打量了聶爽幾眼,“跟我客氣?裝什么!”
“大家都是姐妹,說這種話,拿我當外人!”
聶爽被他這勁勁的模樣逗笑了,“好好好。姐妹威武!”
……
沒幾天,天氣回溫。
大家的流感情況明顯好轉不少。
郭建峰看著流感人數(shù)減少,更加放心自己的選擇。
明明就是天氣因素,這老汪也真是小題大做!
“老汪啊!你看,我說什么來著?沒事兒吧?”郭建峰喝了一口茶葉,帶著幾分洋洋得意。
汪貞芳也發(fā)現(xiàn)大家的情況好轉了,為此狠狠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樣,沒事兒就行。”
虛驚一場也算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了。
不過,汪貞芳照舊領著自己的老姐妹日日做消殺工作,不放過每一處死角。
這些工作也是為了學生健康著想,能多一重保障也是好的。
只不過,家里囤下那么一堆物資,也真是難辦。
汪貞芳特地去和聶爺爺解釋。
“嗐!這算啥啊!不就是一點物資嗎!”
“誰愿意見人生病?咱又不是為了發(fā)財屯的!”
“要不了多少錢,放著就放著吧!”
“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聶爺爺毫不在意。
原本他也只是重視學生的健康,如今學生沒事兒,他比誰都高興呢!
在這個學校也待了大半輩子了,他沒那么重的心思。
見聶爺爺不生氣,汪女士自然也就放寬了心。
……
然而,就當人們放松警惕時,該發(fā)生的還是如約降臨了。
進入到十月中下旬,天氣幾次大起大落,溫度驟降。
即便汪貞芳和自己的老姐妹整日給樓道做消殺,可她們終歸力量有限,還是沒能扼制住這場風暴。
疾控中心緊急發(fā)布了相關的提醒和警告。
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流感就在學生群體中肆虐,傳染速度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