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月的威脅抓住了李家人的命脈,第二天李曉月辦好過戶手續(xù)回來,他們一家三口就準備好現(xiàn)金在客廳里等著了。
李北忠把桌上的錢往前一推,沉著臉說:“這里是一萬四,我跟你媽給你湊了個三萬整,再多也沒有。”
李曉月也沒想著他們能給多少,把錢收了起來,朝他們笑了笑:“怎么都拉著臉啊,花一萬四跟我這個鄉(xiāng)下女兒撇清關系,對你們來說很劃算。”
高方華眉頭緊皺:“拿了錢就趕緊走,陸家那邊已經(jīng)寫信通知陸知衍了,他知道你會過去,你別想半路逃跑。”
李曉月嗤笑了聲:“怎么?怕我跑了你們抱不上陸家這條大腿啊,放心,婚約是我爺爺奶奶定下的,我會履行。”說完,她拿著錢轉(zhuǎn)身回房。
李夢茹起身跟了上來:“姐姐,我來幫你收拾行李。”
李曉月本來就是回房收拾東西的,李夢茹那一嘴,就像是在催促她趕緊離開一樣。
沒了戲臺,李夢茹也不裝了,她倚著窗邊的書桌,趾高氣昂看著她:“妹妹,這人啊就是得認命,你天生就是我人生中的墊腳石,就算你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照樣認我不認你,李家的一切注定都是我的,放心,我會替你好好享用的,哦對了,包括沈凌川。”
李曉月只覺得好笑,她自顧自的收拾行李,匪夷所思的嘖了聲:“我都不知道你在嘚瑟什么,我給你的都是我不要的,你撿垃圾還撿出優(yōu)越感來了?”
“李曉月,你!”
“你什么你?”李曉月把行李往肩上一背,抬手推開她:“好狗不擋道。”
李夢茹火冒三丈,正打算攔住她,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頎幊陈暎莺莸闪死顣栽乱谎郏颐Τ鋈窦芰恕?/p>
李曉月挑了挑眉,屋外的聲音她可太熟悉了,可不就是沈凌川他爸媽嘛。
“我們不是說好了讓曉月嫁給我們家凌川嗎?你們怎么又變卦了?”
“你們還好意思說?我爸媽給李曉月留了遺產(chǎn)這事兒,是不是你們告訴她的?”
“什么遺產(chǎn)不遺產(chǎn)的?你們別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們頭上扣!”
“除了你們還能有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么算盤,想貪我們老李家的錢,我告訴你們,沒門!”
李曉月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沈凌川的父母和李北忠夫婦吵得不可開交,任由沈凌川和李夢茹怎么勸都勸不住,她嘴角上揚,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李家。
瞧瞧,都不用她出手,自私自利的兩家人,自然會狗咬狗。
李曉月走得干脆利落,沈凌川越過兩家父母以及李夢茹,神色復雜的追逐著她離開的背影。
——
帶著爺爺奶奶留給她的巨款,李曉月坐上了綠皮火車,來到了陸知衍所在的石橋村。
石橋村位于南方,因村口的小河上建了一座用石頭壘起來的拱橋而得名,李夢茹說這里窮苦落后,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但走在石橋上的李曉月卻覺得這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過了石橋,迎面走來一位穿著花布衫的大嬸,李曉月笑著上前詢問:“大嬸,您知道陸知衍家在哪兒嗎?”
大嬸眼睛一亮,滿臉八卦:“你找小陸?姑娘,你不會就是小陸那個娃娃親對象吧?”
李曉月愣了愣:“大嬸,您知道我?”
“那肯定啊,小陸老把你掛在嘴邊。”大嬸仔細打量著她,臉上堆著笑:“難怪小陸看不上月蘭,姑娘,你長得可真水靈。”
月蘭?陸知衍的追求者?前世倒是沒聽李夢茹提起過。
“瞧我,提她干嘛,姑娘,我們家就在小陸家隔壁,走,我?guī)慊厝ァ!贝髬馃崆榈膸е謇镒摺?/p>
李曉月與她客套了兩句,很快兩個人就熟絡了。
大嬸姓趙,一直在夸陸知衍有多么勤快多么優(yōu)秀,她口中的陸知衍,與李夢茹口中的判若兩人。
村里人看到趙大嬸領著個陌生人進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得知她是陸知衍的娃娃親對象,閑著沒事干的都跟在了后頭。
李曉月在村民們的簇擁下來到了陸知衍家,那是一個小平房,有三間屋子,院子用一根根手臂粗細的木樁子圍了起來,院子里打掃的很干凈,左邊有一口水井,圍墻邊堆放了一些雜物,右邊是壘得整整齊齊的木柴,還曬了些玉米。
李曉月陷入沉思,在李夢茹嘴里,陸知衍幾乎一無是處,可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佑安,佑寧,快出來,你們要有媽媽啦!”趙大嬸扯著嗓子朝屋里喊,沒一會兒木制的門被推開,一對看起來五六歲的雙胞胎從屋里走了出來。
李曉月知道他們,前世李夢茹對陸知衍最不滿的就是帶著這兩個累贅。
其實孩子并不是陸知衍的,據(jù)說是他摯友的遺孤,陸知衍堅持下鄉(xiāng),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這兩個孩子。
無痛當媽,李曉月欣然接受,她朝兩個孩子展露笑容,他們卻戒備的縮成一團,好像很怕她。
趙大嬸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喲我這腦子,小陸這會兒肯定在后山開荒,我喊個人去叫他回來,曉月啊,你再等等,咱也不好直接進屋,省得嚇到孩子。”
李曉月理解的點頭應下:“行,麻煩您了趙大嬸。”
“跟我客氣啥,都是鄰居。”趙大嬸笑得隨和,從人群里招呼了一個年輕小伙去喊陸知衍。
小伙爽快得很,拔腿就往后山跑。
沒過多久,一行人腳步匆匆的趕來,大家還以為是陸知衍回來了,待他們走近,才發(fā)現(xiàn)為首是一位姑娘。
“你就是陸大哥的娃娃親對象?”為首的女孩雙手叉腰,看李曉月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李曉月想也知道她就是趙大嬸提起過的月蘭,她故作不知,疑惑的問:“你是?”
“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細胳膊細腿的,哪里配得上陸大哥。”她眼神輕蔑,說話夾槍帶棒的。
趙大嬸忍不住幫腔:“月蘭,你就別瞎摻合了,人家曉月跟小陸那是正兒八經(jīng)有婚約的。”
“那怎么了,陸大哥又沒說要娶她。”她不甘的剜了李曉月一眼。
“誰說我不娶她!”人群外,一道低柔的聲音字正腔圓的傳來。
是陸知衍!
村民們?yōu)樗尦鲆粭l道,李曉月循聲看了過去。
陸知衍肩上扛著鋤頭朝她緩步走來,他穿著白色背心,蓄著寸頭,五官英俊硬朗,渾身腱子肉配上那小麥色的皮膚,極具視覺沖擊力,還有那包裹在黑色褲子里的兩條腿,簡直比她的命還長。
李曉月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這就是李夢茹口中那個一無是處長相平庸的廢物?她說謊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