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4年之前，地方的收入主要來源于國企和集體企業(yè)。

在1994年之后，國企的大部分收入，都被國家拿走了，地方只能從私企身上收稅。

所以地方招商引資，也是從這一年開始的。

同時，這一年國家也把地方土地轉(zhuǎn)讓權(quán)給了地方，造就了后來的土地財(cái)政。

蔡有福見周川沒說話，問道：“周老弟，你這么年輕，怎么做事這么老派？”

“賺錢這個東西你還畏首畏尾的。”

周川說道：“其實(shí)那些東西確實(shí)能掙錢，但是不穩(wěn)妥。”

“如果讓我掙個十年八年，然后一不小心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

“我覺得不是很劃算。”

蔡有福卻不覺得：“十年八年賺個兩三百萬，就算讓我進(jìn)去蹲個三五年，那也劃算了呀。”

“像我這個店，一年累死累活也就小幾萬塊錢。”

“十年也就幾十萬，我至少要三四十年，才能賺兩三百萬。”

“三四十年，我都七老八十了。”

周川沒在意蔡有福其他的話，而是對他的利潤有了點(diǎn)興趣：“蔡哥，你這店一個月三千的利潤問題不大吧？算下來，一天也就賺個一百塊錢。”

蔡有福說道：“那不一定，有時候不見得有這么多利潤。”

“而且經(jīng)營一個店，開銷也不小的。”

“除了明面上的那些開銷，逢年過節(jié)的送禮，偶爾有人來吃個飯，我總不能收人家錢呀。”

“這些算起來都是錢。”

“一年花在這上面的錢少說也有大幾千塊。”

“要不然我怎么有能力收你那豹子？”

蔡有福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但周川還是覺得這個賬不太對：“蔡哥，你們店的利潤率大概是多少你知道嗎？”

蔡有福微微一愣：“什么是利潤率？我就小學(xué)文化，不懂這些。”

周川看蔡有福的眼色略微有些古怪：“蔡哥，你到底有沒有仔細(xì)算過你店里的賬啊？”

“我看你店里有十幾張桌子，來往的客人不少。”

“雖然我沒看你的營業(yè)情況，但有一點(diǎn)我敢肯定。”

“你店里的平均單價，肯定不低于三十。”

“就算一天五十桌，一桌三十，一天的營業(yè)額也有一千五。”

“你們毛利潤就算百分之五十，那也應(yīng)該有七百五的毛利潤。”

“工錢、房租、水電這些，頂天了每天一百。”

“一天就算沒有六百五的利潤，那也應(yīng)該有三四百的利潤吧？”

蔡有福被周川這賬給算懵了：“周老弟，你可別嚇我。”

“一天三四百，一個月不得一萬多，一年十幾萬？”

“我店里從來沒這么高的利潤。”

周川說道：“我這也就是隨口算的，具體怎么樣那肯定要看具體的營業(yè)情況。”

周川總感覺，蔡有福的老婆坑他了。

要么是怕他亂花錢，故意偷偷藏了一筆錢。

要么就是藏錢有別的心思。

周川更傾向于后者，主要是蔡有福說他老婆的時候，那態(tài)度一看就不是會打老婆的人。

蔡有福甚至有可能一直被他老婆給壓制的死死。

蔡有福也感覺到了一點(diǎn)不對勁：“周老弟，回頭你幫我算算，我那店里一個月應(yīng)該有多少利潤。”

“稀里糊涂做了這么多年，沒看到錢也是惱火的。”

周川笑道：“這個事也不用太著急。”

“等你那邊的統(tǒng)計(jì)數(shù)據(jù)出來了，我?guī)湍闼阋幌隆！?/p>

“唉！陳老板就在前面，在前面停一下。”

周川已經(jīng)看到陳光瑞了。

這次陳光瑞帶了兩個人一起來的，此時正站在汽車站門口等著。

蔡有福將車停下，帶起一陣塵土。

周川趕緊朝著車窗外招手：“陳先生，上車！”

陳光瑞還奇怪車怎么這么停，聽到周川的聲音，立刻招手打招呼：“周先生。”

“上車，上車說！”周川已經(jīng)從副駕駛下車，把他們把車門打開。

幾個人上車后，陳光瑞笑著說道：“我剛到寶陽市，見了一個搞運(yùn)輸?shù)呐笥眩⒖叹婉R不停蹄來了隆縣。”

陳光瑞說話的時候，帶著濃重的口音，一般人還真聽不習(xí)慣。

周川說道：“陳先生，一路辛苦了。這是我朋友，蔡有福蔡老板，我們先去他的飯店吃飯。”

陳光瑞跟蔡有福打了聲招呼：“蔡老板，實(shí)在是打擾了。”

“客氣了，陳先生能來，那是我們的榮幸。”蔡有福也說著客套話。

陳光瑞也給周川介紹了一下跟他一起來的兩個人。

一個叫黃志征，是本市搞運(yùn)輸?shù)模贿€有一個叫羅紅星，也是粵省人，具體做什么的，陳光瑞沒介紹。

幾個人一路都在客氣。

到餐廳的時候，周峰和周哲已經(jīng)到了，看兩人狀態(tài)，估計(jì)也是剛到，還是跑過來的。

打了招呼之后，周川對周峰說道：“周峰，你去圖書館找一下小青，讓她過來吃飯。”

周川想讓夏小青習(xí)慣一下這樣的場合，以后要是見什么身份地位高點(diǎn)的人，也不至于怯場。

等她習(xí)慣了以后如果還不喜歡，那不來也沒關(guān)系。

周峰答應(yīng)一聲，立刻去叫人。

蔡有福倒也知道分寸，并沒有招呼人進(jìn)包間。

這是周川攢的局，招待客人，也應(yīng)該周川來。

周川安排了周峰去叫夏小青后，開始招呼大家進(jìn)包間。

包間里原本的殘局，已經(jīng)全部收拾好了，等大家坐下后，蔡有福說道：“我先去讓人上菜，大家稍等一會。”

“蔡哥，麻煩了！”周川說道。

蔡有福笑道：“這有什么麻煩的，能有機(jī)會認(rèn)識這么多老板，那也是好事。”

“你先陪大家聊天，我馬上回來。”

蔡有福出去后，陳光瑞說道：“周先生，這也沒多長時間，你的變化是真的很大呀。”

“這身西服穿起來就特別精神。”

人靠衣裝，周川今天穿的這一套，確實(shí)是漲大分了。

周川說道：“知道陳先生今天來，特意穿的正式一點(diǎn)。”

“陳先生打算在這里住幾天？”

陳光瑞略微沉吟片刻，說道：“可能待不了兩天。”

“主要粵省那邊，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跑程序。”

“黃先生不方便出面，這些事就全都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