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歌,你流血了!”
看見向歌的手臂受傷,桑雅立刻讓桑晚把放在皮卡車后座的醫藥箱扔出來,給向歌包扎手臂。
新買的灰色作戰服被從劃破的地方撕開。
向歌感覺此時自己的手臂并不痛,她心痛。
都是錢啊。
手臂的傷口并不深,因為向歌退的及時,只傷到了皮肉。
桑雅包扎的手法很熟練,很快就給向歌的手臂系了一個白色的結。
“謝謝你。”桑雅認真地說,要不是向歌拉了自己一把,被巨蜥尾巴掃到的人就是自己。
以自己當時的位置,可就不只是傷了手臂那么簡單了。
“沒事。”
這點傷對于向歌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皮卡車一直開出了很遠才在一個山坡的后方停下。
這里是果園和基地的中間位置。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幾個人撿了柴,把火堆給升了起來,開始補充能量。
經過剛才驚心動魄的大逃亡,大家的胃口都變得更好,向歌的調料罐眼見著下去了一半。
大家臉上雖然都心有余悸,但并沒有沉重和恐懼。
廢土世界,大家每天都在和死神共舞,經歷危險才是正常的。
“怎么辦,要回去嗎?”
桑雅看向沈誠。
“那巨蜥沒有死,大概率會回果園。”
沈誠在后視鏡里看完了全程,很確定地說道。
“可,那些中輻射果實已經被摘下來了,若是全部被變異獸吃了,我們賠不起。”
桑晚咬了咬嘴唇。
地下城規矩,若是他們沒有完成采摘任務,那么任務失敗,老板還會派其他人去。
他們損失的也只是后續的機會而已。
若是因為他們的失誤,比如像這次因為不敵變異獸,主動放棄了果實,導致采摘下來的果子全部損失掉。
那這些損失肯定要自己承擔。
沈誠沉默了一瞬。
他們小隊很窮,這次已經使用了機械鳥消耗了能源,若是賺不到積分,還要賠一大筆錢,大家根本就掏不出來,很可能被地下城的人追殺。
情況如此被動,他們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可若是在果園對上巨蜥,好像也是死路一條。
也不知道那巨蜥受傷到什么程度。
沈誠默默思考著。
向歌也在默默思考著,她在心里算了筆帳,300斤中輻射果實,攤到每個人身上是60斤。
60斤果子換算成積分是……
向歌不用算了,她賠不起。
五個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都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勤勤懇懇72小時,最后欠一屁股債,這上哪說理去啊。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大家干了一天活,又大逃亡了一遭,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極度疲憊。
“要不先休息吧,等明早再商量也來得及。”向歌提議。
大家無言,排好守夜換班的時間以后,各自帶著沉重的心情閉眼休息。
向歌依舊拿著自己的睡袋去睡皮卡車的車斗,她要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才能好好打架。
向歌覺得沒有什么必要討論。
至少在她看來,無論是為了那些沒來得及拿的果子,還是為了變異巨蜥所能夠帶來的凈化點,還是為了報今天她受傷之仇,這只變異獸她都是必殺無疑。
月明星稀,荒野的夜晚并不漆黑,星空給大地開了點點夜燈,浪漫極了,可惜無人有心情欣賞。
第二天早上,向歌準時五點半睜開了眼睛。
她特意讓自己早點醒,早早把事情解決別誤了回地下城交任務。
可等向歌收好東西翻身從皮卡車上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她的隊友們都不見了。
向歌立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背包。
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打開車后門,隊友幾人采摘下來的低輻射果實也都還在,只是各自的武器都不見了。
啊?
組隊被扔下,順手牽羊這事常見。
組隊被扔下,對方還把車和值錢的東西都留給她,這屬實是超過向歌理解的范疇。
連喝了兩支營養液,向歌決定按照原計劃去果園。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不帶著自己,但向歌想來想去都覺得隊友們大概率還是回去取那些果子了。
可不帶車又要怎么把果子帶回來呢?向歌怎么都想不通。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在末世待的太久,思維沒有轉變過來,跟不上廢土人類的腦回路。
胳膊已經止血了,活動了一下覺得已無大礙。
向歌把壞掉的衣服換下,穿上了另一套新的作戰服。
暗暗下決心,一會兒她動作一定要小心一點,如果這套衣服再壞,可真是沒有換的了。
坐上駕駛位,把背包甩在一邊,一腳油門,向歌就準備出發。
嗡嗡嗡
老司機向歌把油門踩到最大,在無人的荒野飛馳。
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向歌只花了四十分鐘就到了。
把皮卡車停在果園外面一個方便逃跑的位置,提前把頭調好,然后背上背包步行進果園。
精神力最大范圍鋪散開來,一瞬間無數生命信號波動涌來。
而最強烈的讓人無法忽視的信號依然在果園的最中央。
此時巨蜥不遠處,向歌的四名隊友正悄悄說著話。
“這巨蜥眼睛都睜不開了,看來兩只眼睛是都瞎了,昨天向歌姐姐和姐姐果然重創了它。”
桑晚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道。
“趁它病,要它命。”
桑雅目光堅定。
“若不是我們好不容易收集的那些中輻射果實都被它藏進了它身下塌陷的地洞,我們也不至于非要打這一場。這巨蜥,就好像料準了我們會回來一樣。”
沈誠皺了皺眉頭。
“沒辦法不回來啊,我們又賠不起。向歌姐姐身上有凈化果實,隨隨便便賣了都能夠賠得起老板損失,沒必要來拼命。我們不一樣。”桑晚無奈地說。
“是啊,要是沒向歌昨天的提醒,我們早就全軍覆沒了。我們本來就欠她一條命,如果一會兒我們成功擊殺了巨蜥,一定得把向歌的那份果子也帶回去。”桑雅已經在磨她的刀。
“她還受了傷。”葉征也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