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嵐說到后半段,捂著胸口,退到一旁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楚嵐!”
林陽心頭咯噔一下,連忙放下了手里的東西,過去查看狀況。
發現楚嵐咳出了血來,林陽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你也感染了?”
楚嵐無奈的點了點頭。
“怎么不告訴我?!”
“我要是告訴了你,你肯定不會讓我幫忙了。”
“你怎么這么傻?”
“我才不傻,我知道我正在做什么,也知道我該做什么。”
楚嵐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來。
“咱們還是別說那么多廢話了,抓緊時間研制解藥吧,剛好我也可以做第一個人體實驗,我也是醫生,很多身體狀況我也好描述出來。”
林陽微微嘆了一口氣,沉默無言。
內心的愧疚無以復加。
門口站著的方虎和劉燕兩個人也都說不出話來。
方虎攥起了拳頭。
他看著滿屋子病人發黃的臉,蒼白的嘴唇,聽著此起彼伏的咳嗽和咳痰聲,咬了咬牙。
大家都堅守自己的崗位,而他卻為了一時生氣擅離職守,想想真是不應該!
于是什么也沒有說,轉身就走了。
與此同時,縣城去往城鎮的路上。
劉隊長望著滿地的玉米急得直跺腳。
“老鄉,趕緊的吧!把地上的這些玉米全都收起來,村里還有人等著用藥呢!”
幾個農村男女手里拿著鐵鍬和鎬把,臉上一副要對付豺狼虎豹的表情。
“沒看見今天太陽這么好啊,曬個玉米怎么了?你說收就收啊?!”
“就是,這地又不是你們家的,曬曬玉米礙得著誰了?”
“你要是著急就趕緊走小路走啊,堵在這里干什么?”
劉隊長叫苦連天。
自從那個翻倒的水果車地上的水果被大家合力撿起來,又把車給挪走之后,他們約摸就開了個十幾分鐘的路,就發現前頭有人把路給堵住了。
這幫人直接在大馬路上鋪開了布,然后曬玉米。
而且還不止一家人的。
讓他們把玉米收起來,他們根本不聽,一個個兇神惡煞的。
運輸隊的人直發愁。
車上的醫生更是氣得捶胸頓足,還有人直接從車上跳下來跟他們理論。
“地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那是公家的!既然是公家的,那就不能讓你們私自占用,趕緊把這些玉米挪走,要不然就直接碾上去了!”
“我說老鄉,咱們祖上也都是農民,知道農民的辛苦,今天天氣確實不錯適合曬玉米,但是我們車上運的都是藥品,救命的東西啊,這可耽誤不得麻煩你們先把玉米收起來等我們走了之后再曬行嗎?”
“我說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再這樣妨礙我們做事,我就直接打電話報警了!到時候讓警察來處理!”
說什么的都有,但這些村民就跟鐵做的似的,什么都不聽,就是橫著一張臉,誰敢接近半步,手里的武器就要往誰身上招呼。
劉隊長急得眼球發紅,嘴上還長了個燎泡。
村里頭的情況陳振功都已經打電話跟他說過了。
多耽誤一分鐘那些受感染的村民們就多遭罪一分鐘。
說不定他們堵在路上的這段時間,就有人因為沒辦法及時使用藥品而死亡。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沒能把藥品及時地運到村里去。
在巨大的心理壓力的作用下,劉隊長把嘴里的煙狠狠往地上一摔,然后高舉起雙手來,在頭頂合十。
“我求求你們了行不行?!”
說完之后“噗通!”醫生直接給這些村民們跪下了。
“求求你們把玉米收一收,讓我們先過去,實在不行我們一會兒過來幫你們重新鋪上行不行?!”
誰知村民們依舊板著一張臉,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不為所動。
就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因為,他們其實根本不是村民。
是牛犇找來故意給他們使絆子的,喬裝打扮成農民的樣子罷了。
所以,不管這些人怎么說,他們都不可能會讓開。
雙方僵持不下,劉隊長實在是沒辦法了。
這個地方距離各個村子還有一段路程。
開車的話大概二十來分鐘就到,但是如果棄車步行,那就不知道要走多久了。
把醫生們送到位倒沒有太大問題,可是光有醫生沒有物資那也是白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劉隊長實在是沒辦法了。
退回去和大家商量,要不要直接找人武力開路。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傳來了幾聲汽車鳴笛,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眾人回頭一看。
來人開著一輛紅色的敞篷超跑,上面坐著的女人留著一頭波浪卷,戴著墨鏡,穿著一件黑色的抹胸連衣裙。
在她的車子后頭還跟著好幾輛SUV。
劉隊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路本來就走不通,現在又堵上了。
他向那個女人揮了揮手。
“你們先往后退吧,前頭一時半會兒走不通了。”
話剛剛說完,只見車上的鳳姐從副駕駛拿出一個擴音喇叭,沖著前方擋路的那幫人喊道。
“好狗不擋道,我數三個數,再不滾,老娘就要打狗了!”
說話之間,她身后的那幾輛SUV全都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十幾個壯漢。
有的人手里拿著套狗的設備,有的人拿著防爆鋼叉,還有人手持棍棒。
這一個個身高至少一米八,鐵塔一般的漢子,光是站在原地就能給人一種非常強大的威懾力!
那幾個擋路的面面相覷,一時間全都慌了神。
有人竊竊私語:“咱們人多,這幾個應該不敢真的打我們吧?”
“就是,怎么這么多人而且還是農民,他們下不了手,大家別怕!”
劉隊長愣住了。
心說這號人物到底是哪兒來的?
鳳姐冷笑一聲。
“一群皮癢的貨!我看就不用倒數了,兄弟們,給我上!”
話音剛落,她帶來的那群漢子便一擁而上。
用抓狗大隊的那種鋼索從人頭頂向下一罩,然后按下按鈕,鋼索收縮,捆住對方的脖子,再往回一拉。
人“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任由他吱哇亂叫,瘋狂掙扎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