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他年齡確實不大,可人家林陽不也二十來歲嗎?一個大小伙子折騰的咱們這幾個老東西差點沒了半條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李文炳那張尚算平靜的臉上青筋暴起。
在場的幾個人里誰不比李文炳更清楚自己的兒子什么德行?
以前他小的時候胡鬧也就罷了,最多就賠點錢,給人家道個歉。
現(xiàn)在把事情鬧得越來越大,就連家里也沒有辦法給他兜底了。
這件事情確實讓人惱火,可不管怎么樣,那是他的兒子。
“各位,這件事情是我的家事,該怎么管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請大家過來不是請你們教育我兒子。”
李文炳黑著一張臉,聲音低沉。
“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了之后,我會讓那小子給大家一個合理的交代的。”
李耀小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畢竟惹出了這么大個事兒來,一定要給大家一個說法,要不然明面上確實也看不下去。
看戲的李晨在恰當的時候開口道。
“是啊,現(xiàn)在咱們都已經火燒眉毛了,還是先想一想怎么對付官面上的人吧,今天白天的時候陳振功親自來過,我向我的那些朋友打聽了一下,這件事情全權交給黃書記來處理了。”
這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在場幾個人沉默了幾秒,那女人開口說道。
“黃書記行事比陳振功要軟得多,咱們要不要從他身上下點功夫?”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其他幾人的反響。
“我覺得這事兒太麻煩,不如先想辦法解決林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只要林陽那邊出了事,這下他們就沒有工夫來查我們了。”
“你這出的什么餿主意?咱們一開始針對林陽已經有了嫌疑,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把我們給控制起來了。”
“我倒是覺得這方法不錯。”
李文炳端起茶杯開抿了一口茶,緊接著揉著眉心說道:“這事兒大家不必要商量了,李耀已經請了國外的殺手,現(xiàn)在正潛伏在他身邊伺機動手。”
這話再次讓眾人陷入了沉默。
以前只知道李耀這個人不學無術,整天都干些不著調的事兒。
上回瘟疫的事情已經足夠駭人聽聞了,沒想到這回竟然還花了大價錢請了國外的殺手過來。
就為了給自己報仇。
這事要是能夠辦得好還則罷了,要是干不好那可就是為整個公司雪上加霜了。
李晨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耀哥行事一向狠辣果斷,只是有些方面考慮的還不夠周全……”
李文炳眉頭一皺。
“那你說說看,你有什么辦法?”
他的臉色雖然有些不悅,但語氣還算平靜。
其他人也都紛紛將目光落在了李晨的身上。
眾人臉上表情各有變化。
這其中有不少人知道李晨的身份。
也有人還在暗中觀察。
李晨只當做是沒有看見。
“既然王老爺子那邊沒有辦法使勁,別的路子又暫時走不通,咱們現(xiàn)在已經被架在火上烤了,不如私下去找黃書記,說說這事兒,說不定商有轉機。”
說完之后,又補充了一句。
“人嘛,總是有弱點的,我就不信他當了這么多年的書記,就沒有一丁點兒想向上爬的想法,或者沒有絲毫收受賄賂的心思,再不濟,他總有老婆孩子吧。”
這話讓在場幾個人的臉色變得更快了。
陳振功這個人剛正不阿。
從他身上下手是絕對不可能的,尤其他背后還有陳老爺子。
想要撬動這塊石頭確實可以從黃書記身上出發(fā)。
他出身貧寒,拼了好大的命才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上。
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
他能夠有今天的地位,背地里做過的那些事情誰能夠數得清呢?
就算真是公正廉明,他得罪的那些人,恐怕也是數不勝數吧?
房間內唯一的女人想了想之后緩緩開口道。
“如果這件事情成功了那還好,咱們大家萬事大吉,依舊該干什么干什么,可要是失敗了,雪上加霜啊。”
“眼下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試試吧。”
“我覺得也行,更何況咱們不還有國際殺手這個后招嗎?”
李文炳的眼里閃出一道寒光。
“不僅如此,我們同時去找市里的領導,向黃書記施加一點壓力,這事兒說不定能成。”
他一個當老大的都已經發(fā)了話了,其他人自然也沒什么可說的。
各自把任務分配出去之后就散了會。
第二天。
一通電話打到了黃書記那里。
他定睛一看,是市里的領導,立即接通過后,剛打了一聲招呼,對方就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
“李文炳那事之后,你知道跑了多少老板嗎?你這個書記到底還想不想做了?!你也是這么多年的老人了,這里頭的門道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一個地方的經濟發(fā)展離不開資本家。
一旦出了事,那些個投資商全都跑了,那這片地方還要不要蓋房子,建工廠,開商店了?
沒有了他們,就沒有了很多崗位,更沒有了發(fā)展的可能。
黃書記只能小聲解釋。
“這件事情我們也在努力安撫,主要是李家涉及的東西太多,上次瘟疫的事情和他們就有聯(lián)系,要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以后豈不是要無法無天了?”
“我不管他們之后要干什么,可你們搞得如此興師動眾,搞得人心惶惶,誰還敢做生意啊?經濟就是一個城市的命脈,這點道理你不懂?
不是不讓你們抓人,我也知道那家伙就是只碩鼠,可是得緩抓,同時安撫好其他投資人,免得后頭出現(xiàn)問題。
最好是率先把責任做出一個分割來,做重點抓捕,保證其他人不會受到影響你知道嗎?
老黃啊,我理解你,你也得理解我啊,你也不好好想想,咱現(xiàn)在這個縣城本來就沒什么錢,現(xiàn)在那些投資人都走了,還靠什么來發(fā)展?”
這一連串的話,說得黃書記一個頭兩個大,這世間哪有雙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