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最后幾天,金陵城外的氣氛一天比一天緊張。
從淞滬方向潰退下來的散兵游勇越來越多,如同決堤的洪水,帶來了失敗、恐慌和日軍步步緊逼的噩耗。
城防司令部宣稱有十五萬守軍,但陳陽通過系統“洞察”和周天翼偵察帶回的情報清楚,這其中能戰之兵恐怕連一半都不到,大量是缺槍少彈、士氣低落的傷兵和潰兵。
在這最后的寶貴時間里,陳陽爭分奪秒。每日的系統簽到成了他最重要的依仗:
【簽到成功!獲得:7.92mm尖頭步機槍彈50萬發!】
【簽到成功!獲得:M24型長柄手榴彈10000枚!】
【簽到成功!獲得:75mm博福斯山炮炮彈1000發!】
【簽到成功!獲得:軍用電臺10部!】
【簽到成功!獲得:野戰電話線50公里!】
【簽到成功!獲得:盤尼西林(青霉素)1公斤!(極其關鍵!)】
海量的彈藥、通訊器材和救命藥品,被陳陽以各種“秘密渠道”、“戰前儲備”的名義,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教導總隊各陣地,尤其是核心的烏龍山、紫金山、雨花臺一線。
陳陽更是親自巡視每一處關鍵高地,調整機槍射界,加固反斜面工事,部署交叉火力,甚至親自示范如何更好地躲避炮擊和發起反沖鋒。
他將簽到獲得的三本《中級炮兵技能書》分別給了手下最得力的三個炮兵指揮官,使得教導總隊的炮火運用能力陡然提升了一個檔次。
整個教導總隊的防線,如同一張逐漸拉滿的強弓,蓄勢待發!
十二月一日,冰冷的冬日。 噩耗終于傳來!
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將,正式下達了對金陵的攻擊命令!
集中第6、第9、第16、第114四個主力師團,以及國崎支隊等部隊,總計超過十萬虎狼之師,從東、南、西南三個方向,向金陵外圍發起了迅猛的鉗形攻勢!
其中,日軍第16師團(師團長中島今朝吾)沿京滬鐵路線猛攻句容、鎮江一線!
駐守此線的**第66軍雖拼死抵抗,與日寇血戰竟日,但因實力懸殊、傷亡慘重,防線岌岌可危!
消息傳回金陵衛戍司令部,一片嘩然和驚恐!
唐生志立刻緊急召開作戰會議。會議上,他臉色蒼白,強作鎮定,手指顫抖地指著地圖:
“句容、鎮江一旦失守,日軍兵鋒將直指湯山、棲霞山!”
陳總隊長!
“你部教導總隊防守的東北方向將首當其沖!務必加強警戒,死守湯山、紫金山陣地!絕不能讓日軍輕易突破!”
“卑職明白!教導總隊已在陣地嚴陣以待!必不讓日寇越雷池半步!”
陳陽起身,聲音鏗鏘有力,與會議室里其他一些將領的惶惶不安形成鮮明對比。
會議在壓抑的氣氛中結束。陳陽沒有絲毫耽擱,立刻驅車返回烏龍山前線。他知道,真正的血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司令部內,待眾人離去,只剩唐生志與桂永清。
桂永清湊近唐生志,臉上早已沒了之前的慷慨激昂,只剩下焦慮和恐懼,他壓低聲音道:
“唐長官,您也看到了…日軍一來就是四個主力師團,近二十萬精銳!”
我們呢?
滿打滿算能打的就十來萬人,還大多是傷疲之師…
“除了陳陽的教導總隊還算齊整,其他各部都是七拼八湊…這…這能守得住嗎?”
唐生志眉頭緊鎖,煩躁地踱步:
“守不住又能如何?”
軍令狀是我在委座面前立下的!
“誓與金陵共存亡的口號也是我喊的!現在能怎么辦?”
桂永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聲音壓得更低:
“唐長官,此一時彼一時啊!”
當初是為了激勵士氣,做給外面看的。
如今金陵百姓十之七八都已撤離,這幾乎就是一座空城了!
“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向國內外展現了我們堅守首都的決心嘛!”
他觀察著唐生志的臉色,繼續蠱惑道:
“至于堅守多久…那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意思到了就行了,何必真跟日本人死拼到底,把黨國這些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骨血精銳全打光在這座空城里呢?
“一座空城,給了日本人,于黨國實力無大損,我們也好向委座交代不是?”
唐生志的腳步慢了下來,眼神閃爍,顯然內心極度動搖。
桂永清的話句句說到了他貪生怕死、又想保全實力的心坎里。
他之前喊出的豪言壯語,在日軍強大的現實壓力下,變成了巨大的諷刺和負擔。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卻板起臉,故作嚴厲地呵斥道:
“夠了!率真,此話休要再提!守土有責,豈能輕言放棄?做好你分內的事!”
但他眼神深處的那抹慌亂和算計,早已被桂永清捕捉得清清楚楚。
桂永清心中冷笑,知道唐生志已經動了撤退的心思,只是嘴上還要維持面子罷了。他立刻躬身道:
“是是是,卑職失言,卑職也是憂心黨國前途…一切但憑長官決斷。”
兩人心照不宣地結束了對話。
唐生志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心里已經開始盤算:
該如何“體面”地撤退,既能保全性命和部分實力,又能不太過得罪委員長…
而此刻,驅車狂奔在返回烏龍山路上的陳陽,對司令部里這場骯臟的算計一無所知,也根本不在乎。
他的心中只有燃燒的戰意。 吉普車在顛簸的路上疾馳,遠處,已經隱隱傳來了沉悶的炮聲!
那是日軍第16師團在猛攻句容的聲音!戰爭,已經敲響了金陵的大門!
陳陽眼神冰冷,對身邊的順溜和李鐵柱道:
“通知下去,全體進入一級戰備!” “鬼子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