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姜舒夢突然叫了一聲。
站在裴肆珩旁邊的女人站住轉身看去。
“不好意思裴總,那是我女兒,我想和她兩句話,實在不好意思,耽誤您的時間了。”
裴肆珩淡漠回應,“盡快。”
“多謝裴總。”原本陪笑的姜晴,轉過身臉色就陰沉下來,闊步往姜舒夢等人的方向走。
裴肆珩本來進會所等人,他忽然想起,姜晴的女兒是姜舒夢,是鹿念新認識的人,還交換了聯系方式。
他沒有進入會所,而是往姜晴走過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和鹿念關系要好的姜雅薇。
這個姜雅薇很喜歡約鹿念出門。
天色晚,就算路燈再亮也不如白天看得清楚。
突然,裴肆珩朝那些年輕人的方向走去。
鹿念在看到熟悉的臉正朝她這個方向走來的時候,完全是下意識做出反應。
她快速穿上葉謙的外套,又抬頭看向葉謙的棒球帽,焦急但又不失禮貌詢問:“你帽子能借我戴一下嗎?”
“好。”葉謙聽此立刻將棒球帽摘下放到鹿念頭上。
鹿念將帽檐壓低躲在他身后,交代他,“你幫我擋一下風,暫時不要跟我說話。”
葉謙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但美女的請求,還是完全長在審美點上的美女,自然不能拒絕。
他擋在鹿念面前,直直站著。
好在葉謙足夠高,也比鹿念壯,剛好將她完全擋住。
站在裴肆珩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她。
裴肆珩眼神銳利掃向這一眾年輕人。
當中的屬葉謙最顯眼,此刻他僵直著身子,后背似乎還站著一個人,穿著不太合身的外套,露出了一點,但裴肆珩看不見正臉。
鹿念心情緊張到了極點,她不敢偷看,也不敢說話。
這種心理就像是小孩子夜不歸宿害怕遇見家長一樣,畢竟被裴肆珩管了這么多年,幾乎形成條件反射。
姜晴沒想到裴肆珩會跟上來,緊張詢問:“裴總是不是等不及了,實在抱歉,我這就帶您去見梁總。”
姜舒夢一想起裴肆珩那樣欺負易軒就對裴肆珩討厭的緊,她抱住姜晴的手臂,撒嬌吐槽:
“媽,你都好幾天沒回家了,總不至于讓你說兩句話都不讓吧,不然那也太獨斷專橫不講道理了吧。”
“舒夢!”自己女兒當著裴肆珩的面陰陽怪氣人家,姜晴氣得不行,“你怎么說話呢,趕緊跟裴總賠禮道歉!”
姜雅薇一聽這話,往后退了幾步,剛好站在鹿念旁邊,嘴巴張一張,如蚊子一樣的極小聲傳出。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么蠢的,云城裴爺也敢這么陰陽怪氣,見過豬隊友也沒見過這么豬,真坑媽。不過這媽腦子也蠢,大客戶不好好招待著,非得過來跟女兒打招呼,也不知道爺爺怎么就瞎了眼把姜家交給她。”
“母女倆都一樣蠢。”
姜雅薇這一頓吐槽,離她近的同學都能聽到她說什么。
姜晴是姜家老爺子的大女兒,無論外貌還是能力,各方面都比她弟弟優秀。
她嫁的老公也很寵她,生的女兒跟她姓,還只有姜舒夢這么一個獨生女。
前兩年姜老爺子更是把的姜家的一切交給姜晴管理,姜雅薇一家人嫉妒的要死。
那段時間姜雅薇更是總在私底下吐槽姜舒夢,什么難聽說什么。
姜雅薇很少跟鹿念談及這些,畢竟她背地里嚼舌根子也是需要別人認同來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鹿念提供不了這些,姜雅薇也就沒跟鹿念說過,其他人跟姜雅薇想的差不多。
因此鹿念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姜雅薇竟然這么討厭姜舒夢。
可姜舒夢那個樣子看起來似乎并不知道這件事。
姜舒夢見姜晴反應很大,以及裴肆珩那漠然到極致的眼神,心里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錯話了。
她不情不愿地道歉,“對不起。”
姜晴立馬接話賠笑,“實在對不起裴總,是我管教無方,她被我慣壞了,您別介意。”
若說很早以前,姜家還能勉強算得上跟裴家平起平坐。
然而自從裴肆珩上位后的這幾年里,整個云城姓裴都不為過。
只要今天他和夜謎背后的老總談妥不夜城的收購,那么云城可真的要徹底姓裴了。
姜晴跟過來無非是想分一杯羹談談合作,也好日后不被裴家壓的那么厲害。
誰知道自己這沒眼力勁的閨女竟然如此沒有眼力勁,看來還真是自己把她給慣壞了。
姜晴說完緊張地等裴肆珩下文,她只希望裴肆珩不要去跟一個小女生計較。
雖然裴肆珩只比姜舒夢差幾歲,可這當中的閱歷還有手段可不是姜舒夢可以比的。
裴肆珩的注意力被姜家母女吸引。
“沒有下次。”
說完,裴肆珩轉身離開。
他的語氣很淡,也很冷,不是警告,而是提醒。
姜晴長舒一口氣,至少這一次是躲過的。
她瞪了姜舒夢一眼,“下次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卡全停了,就算是去靡音也不能玩的太晚,早點跟雅薇回家。”
“哦。”姜舒夢撇著嘴。
等人走遠姜舒夢才吐槽,“裴肆珩這種有暴力傾向還沒有人性的人掌管裴家,可真是瞎了眼,裴爺爺又沒死,真不知道媽媽有什么可怕他的。”
“裴老爺子那身子骨好像快不行了,雖然這位裴爺手段是狠辣的了點,但裴家本來就不簡單,說他沒人性這話就太過了吧。”
葉謙突然開口維護裴肆珩。
姜舒夢斜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我……懶得跟你說。”葉謙想起哥哥叮囑的,也不想跟姜舒夢一般見識。
“好了好了,咱們趕緊進去吧,聽說靡音今天還請了樂隊表演,晚了就看不見了。”
“是啊是啊。”
幾個同學緩解氣氛,帶著眾人往靡音的方向走。
鹿念也走了出來,見會所門外沒有人影才徹底放心。
她把帽子還給葉謙,又把外套脫了,同一時打了個噴嚏。
葉謙關心詢問:“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外套你還是穿著吧,我聽姜雅薇說你身體不好。”
鹿念見此也就沒堅持脫外套,邊走邊問:“她是怎么跟你說的?”
葉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她說……你想找個男朋友,我也……想找個女朋友,說你身體不好容易生病。”
“沒有別的了?”
葉謙眼神閃躲,“沒有別的了。”
鹿念眨了眨眼,觀察他的微表情。
他在撒謊。
不過追問下去也沒有意義,他不會說實話。
鹿念想起剛才他替裴肆珩說話,換了話題,“你很了解裴肆珩嗎?我看你剛才挺維護他的。”
“呃……這個,我聽家里人這么說的。裴肆珩這個人并不像外界傳言的那么沒人性,說什么殺了親大哥,修佛也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其實不是。”
鹿念對裴肆珩的關系網了解不多,基本上除了他的主治醫生葉航,同時也幫她調理體質她比較熟悉之外,其他的她都不知道。
說話間兩人跟著同學來了酒吧。
幾人算是常客,沒多久就跟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嗨起來。
鹿念則坐在吧臺要了一杯果汁,葉謙也坐到她身邊,點了一樣的。
“你不去跟他們一起跳跳?”
“我陪你聊聊吧。”葉謙比較主動,問她興趣愛好,還說了很多自己的條件,什么身高體重還有以往的戀愛情況。
甚至連結婚后準備在哪安家都說出來。
鹿念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她這個“假裝戀愛”的對象是不是得換一個。
與此同時。
夜謎會所頂樓豪華商務包廂。
裴肆珩心不在焉,鹿念跟他說的是和除了姜雅薇之外另一個關系要好的女生一起出去。
他向來不會管她交同性朋友,雖然有時候他確實也會很在意朋友占用她的時間。
但他也知道不能完全限制。
解了門禁之后,他也嚴格按照葉航說的,盡量不去管她,對她的出行也有求必應。
可時間久了,他就變得極為焦躁。
尤其是剛才,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躲在葉謙背后的人是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