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我叫瑞雪。”
“時節(jié)?”
“嗯嗯,姥姥給我取的。”
“好隨意哦…”
“不準你說姥姥!而且大家都是這樣的哦。”
“那能夠分嗎?”
“還可以用花草…”
斷魂崖邊,已經(jīng)涇渭分明的分出兩支隊伍來,卻短暫的陷入僵局。
烏老大眉頭緊鎖,心思電轉(zhuǎn)。
慕容復(fù)會如此旗幟鮮明的和陸青衣站一起,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yù)料。
這幾日他都在暗中注意慕容復(fù)一行人。
他發(fā)現(xiàn)慕容復(fù)和自己有些像一類人,兩人都有意爭奪江湖群雄的‘指揮權(quán)’。
只不過他們都卷不過‘精通武學(xué)’的陸青衣,只能黯然放棄,淪為陪襯。
以烏老大的觀察,這幾日的慕容復(fù)心情絕對好不到哪里去,他和陸青衣的關(guān)系也沒表面上那么和諧,兩人似乎剛認識不久。
而且‘眾所周知’,陸青衣此人還‘色膽包天’,覬覦人家的天仙表妹已久,平時更是連掩飾都懶得掩飾,送食送馬還送狐裘,就差睡一起了。
慕容復(fù)要是沒一點意見,打死烏老大都不信。
所以他合理的認為,慕容復(fù)和陸青衣其實是面和心不和,慕容復(fù)是因為忌憚后者的武功,這才表面上心平氣和。
烏老大搞不懂如此大好時機,慕容復(fù)為什么不和他聯(lián)合起來做掉陸青衣,當即皺眉道:“慕容公子,你這是做甚?要與我們?yōu)閿硢幔俊?/p>
慕容復(fù)笑道:“這話從何而起?陸兄是我的朋友,我和朋友站在一起,有何不妥?”
烏老大漠然。
慕容復(fù)又搖頭道:“況且,慕容也覺得用一童稚女童歃血同盟,實在荒謬殘忍,我實在不忍見之。”
烏老大當然不信這鬼話,心道麻煩了,這二人組武功高,就是打不過他們這么多人,跑還是沒問題的。
況且,現(xiàn)在也不比樹林那夜,估計沒多少人真的愿意出力。
想到這,烏老大突然轉(zhuǎn)頭,“白露姑娘,你覺得如何?”
他知道此女在靈鷲宮武功和地位都不低,也得了靈鷲宮的真?zhèn)鳎羲敢獬鍪郑俾?lián)合卓不凡和幾個洞主島主,想來能拿下兩人的!也不需要群雄墻頭草添亂了!
眾人的目光立刻看向一旁的宮裝女子,對方卻只是冷漠道:“我說了,她交由你們處置。”
烏老大暗罵賤人!出工不出力!
他正欲言明各中利害,白露卻冷笑道:“半個時辰后就是換防時間,屆時四大劍侍堵在那頭,你們?nèi)司褪窃俣嘁槐叮仓挥兴退赖姆荨!?/p>
此話一出,群雄嘩然,特別是幾個島主洞主終于算是按耐不住。
“陸公子你大可放心,我們不會折磨這丫頭的,我刀快!”
“沒錯,陸公子大可放心,我等只要生死符解藥,靈鷲宮的女人都歸你!除了這丫頭,只要你肯交出來!”
群雄們紛紛勸道,但烏老大已經(jīng)看出來,洞主島主已經(jīng)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不再是打打嘴炮。
毫無疑問,陸青衣鐵了心的要‘憐香惜玉’,終于還是惹起了他們的猜忌。
烏老大也終于有了底氣,挺直腰板道:“陸公子,你莫非真要與兄弟們?yōu)閿常俊?/p>
陸青衣長嘆道:“你們不是我的敵人啊…”
這幾日時間,他已經(jīng)完全摸清了這里面大多數(shù)人的武功,甚至包括幾個洞主島主。
群雄雖眾,卻對他…已無甚威脅啊!
他有信心像殺雞一樣屠殺這些人,殺光可能有點困難,但在真氣耗盡之前,殺到他們徹底膽寒再不敢往前,還是沒什么難度的。
他招手道:“來吧,想要就過來拿吧。”
烏老大又不是白癡,直接道:“陸公子將那丫頭推過來吧。”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啊。”
陸青衣?lián)u搖頭,將瑞雪小丫頭推向慕容復(fù),謝絕他助陣的好意,這才面向眾人張開懷抱。
“我的意思是,你們一起上吧,只是陸某丑話說在前頭,我與人武斗向來不知輕重,若是一時失手…”
這已經(jīng)算是撕破臉皮了,但烏老大發(fā)現(xiàn)身后群雄居然沒有照江湖慣例開罵,反而大多數(shù)人不約而同的避開他的視線,還有那個死撲街居然還在挖鼻孔!
他頓時有些絕望。
不是,你們怕個鳥啊!武功再高,他也就一個人啊!
生死符就在對面,你們的江湖血性呢?!
“陸青衣是吧?我來討教!”
烏老大簡直如聞天音。
就見劍神卓不凡走出人群,大步上前。
“看來卓劍神對我意見很大啊…”
“說笑了。”
卓不凡冷笑道:“不過丑話也說在前頭,卓某下手也沒個輕…”
陸青衣此時也不裝了,笑道:“不用多說,我知道你,福建那個什么慧劍門的死剩…”
卓不凡當場破防,長劍出鞘。
“豎子爾敢!”
“這就急了?慧劍還沒練到家啊…”
卓不凡含怒出手,劍勢凌厲無匹,變幻無窮。
那劍尖更奇異的泛起半尺青芒,在雪光映照下寒氣森森,虛虛實實后一劍“長虹貫日”直取陸青衣咽喉,毫無留手,劍風(fēng)過處,落雪似乎都被削去。
陸青衣卻是不閃不避,任他表演,臉色若有所思。
直到劍尖及體的剎那,但見他右手抬起,五指竟也似泛起一層溫潤白光,于最后關(guān)頭險之又險抓住劍尖。
兩股光芒相觸的瞬間,卓不凡的劍芒竟如風(fēng)中殘燭般明滅不定,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卓不凡臉色劇變,只覺一股陰寒真氣順著劍身倒灌而入,直沖手太陰肺經(jīng)。
他苦修多年的內(nèi)力被這外來真氣一激,竟在經(jīng)脈中亂竄起來,原本流暢的劍勢頓時一滯,竟然一時無法回劍。
更讓他驚恐的是,自己的劍芒削鐵如泥,對方居然敢并且能徒手抓住?!
還有那光芒究竟是什么!?
也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只見一道殘影掠過,卓不凡剛壓下沸騰真氣,左掌提起來三寸,還不等拍出給自己解圍,便覺脖頸一涼。
戴著黑色武士巾的頭顱滾落雪地,臉上驚駭未散,無頭尸身也仍保持著握劍的姿勢。
鮮血卻已從斷頸處噴涌而出,在雪地上灑開一片刺目的紅。
一招,就一招,劍神卓不凡果斷撲街,毫無反復(fù)。
斷魂崖前鴉雀無聲,萬仙大會群雄們再無私語,準備不講江湖規(guī)矩,并肩子上的烏老大和各洞主島主更是面色慘白。
慕容復(fù)亦是面色大變,他知道陸青衣武功高,但沒想到他能這么高!
易地而處,他自覺絕對無法做到對方的這種程度!
居然就…這么死了?
場中唯有陸青衣依舊風(fēng)輕云淡,他隨手扔掉手中長劍,看著毫發(fā)無損的雙手上明滅不定的白光,不由笑道:“卓劍神,雖然你沒我想的厲害,一控就歇逼,但這招不錯,我很喜歡,就是有點廢真氣。”
“不過你太沒想象力了,怎么就不想想,那劍都能發(fā)光,為何手就不行?那不都是內(nèi)力灌注武器真氣外放的一種形式嗎?我尋思也差不多呀。”
“如此看來,果然還是我技高一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