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如同活物般纏繞在周身,云曦拼盡全力奔跑,身后的呼喊聲越來越近。她的靈力本就薄弱,跑了沒多久,便氣喘吁吁,丹田內(nèi)傳來陣陣空虛的脹痛。
“不能被抓住……”云曦咬著牙,腦海中閃過母親的笑容,閃過這些年所受的屈辱,一股倔強(qiáng)的力量支撐著她繼續(xù)前行。
懷中的鳳羽石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危機(jī),暖意更盛,順著經(jīng)脈蔓延開來,緩解了幾分靈力枯竭的疲憊。云曦驚喜地發(fā)現(xiàn),原本滯澀的靈力,此刻竟變得流暢了許多,運轉(zhuǎn)速度也快了不少。
她下意識地引導(dǎo)著這股暖流,按照宗門基礎(chǔ)功法的路線運轉(zhuǎn)。當(dāng)暖流經(jīng)過受損的靈脈時,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隨后便是前所未有的舒暢感,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了甘霖的滋潤。
“這石頭……竟能修復(fù)靈脈?”云曦又驚又喜,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的霧氣漸漸稀薄,出現(xiàn)了一片開闊的谷地。谷地中央有一棵巨大的古松,枝干蒼勁,遮天蔽日。阿淵正坐在古松之下,背靠著樹干,閉目養(yǎng)神。
聽到腳步聲,阿淵緩緩睜開眼,看到是云曦,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前輩,執(zhí)法弟子在搜捕我,能不能……”云曦話未說完,便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靈力耗盡的脫力感襲來,她眼前陣陣發(fā)黑。
阿淵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懷中微微發(fā)光的鳳羽石上,眉頭微蹙:“這是我的東西?!?/p>
“對不起前輩,我剛才撿到的,本想還給你,卻被執(zhí)法弟子追趕……”云曦掙扎著想要掏出石頭,卻渾身無力。
阿淵沒有再追問,只是抬手,一股溫和的靈力注入她的體內(nèi)。與鳳羽石的暖流不同,他的靈力更為精純厚重,如同浩瀚的江海,瞬間便填滿了云曦空虛的丹田,受損的靈脈也得到了進(jìn)一步的修復(fù)。
云曦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之前的疲憊和傷痛一掃而空,甚至感覺丹田內(nèi)的靈力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多謝前輩?!痹脐剡B忙道謝,掙扎著站起來,將鳳羽石遞給他,“物歸原主?!?/p>
阿淵接過鳳羽石,指尖摩挲著上面的紋路,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像是在回憶什么,卻又一無所獲。他的記憶如同被濃霧籠罩,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碎片和本能的反應(yīng)。
“執(zhí)法弟子為何追你?”阿淵問道。
“我……我誤入禁地,違反了宗門規(guī)矩?!痹脐厝鐚嵳f道,“前輩,這里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p>
阿淵搖了搖頭:“他們進(jìn)不來。”
話音剛落,谷地周圍的霧氣突然變得濃郁起來,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云曦隱約聽到外面?zhèn)鱽韴?zhí)法弟子的呼喊聲,卻始終無法靠近谷地。
“這是……”
“我的結(jié)界?!卑Y的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在這里待著,他們找不到你?!?/p>
云曦心中震撼,能在禁地中布下如此強(qiáng)大的結(jié)界,這個阿淵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她看著阿淵,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前輩,你一直待在禁地之中嗎?這里的封印松動,是不是有什么危險?”
阿淵看向谷地深處,那里的霧氣最為濃郁,隱約能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在涌動。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我在這里,是為了守護(hù)一樣?xùn)|西?!?/p>
“是什么?”
“我不知道。”阿淵的眼神有些茫然,“我忘了很多事情,只記得必須留在這里?!?/p>
云曦心中一動,難道他也和自己一樣,與這禁地有著某種淵源?
就在這時,云曦丹田內(nèi)的靈力突然劇烈波動起來,鳳羽石殘留的暖流與阿淵注入的靈力相互交織,竟開始沖擊煉氣一層的瓶頸!
她心中一喜,連忙盤膝坐下,運轉(zhuǎn)功法,引導(dǎo)著靈力沖擊瓶頸。阿淵站在一旁,默默看著她,眼中沒有多余的情緒,卻在她靈力即將潰散的瞬間,悄然渡入一絲靈力,幫她穩(wěn)住了局面。
“轟——”
一聲輕微的響動在云曦體內(nèi)炸開,煉氣一層的瓶頸被成功沖破,她的修為正式踏入煉氣二層!
靈力變得更加充沛,經(jīng)脈也拓寬了不少,靈脈的損傷又修復(fù)了一部分。云曦睜開眼,眼中滿是狂喜。三年了,她終于突破了!
她站起身,對著阿淵深深一揖:“前輩,多謝你相助,不僅救了我,還幫我突破了修為!”
阿淵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谷地深處,眉頭微微皺起。那股陰冷的氣息,似乎比之前更加強(qiáng)盛了。
云曦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她知道,禁地的平靜被打破了,而她的命運,也將在這一刻,徹底偏離原本的軌道,駛向未知的星辰大海。
而這一切的開端,便是這枚神秘的鳳羽石,和眼前這個失憶的神秘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