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掛開得也太暴力了!”
林牧之忍不住感嘆一句,臉上的狂喜怎么也掩飾不住。
有了這等實力,別說去南海城,就算真被推到什么百夫長面前,自己也算有了幾分自保的底氣。
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林牧之開始在已經化作廢墟的蠻子營帳中搜刮戰利品。
蚊子再小也是肉,這些蠻子常年劫掠,身上總會有些好東西。
林牧之挨個帳篷翻找,將那些蠻子尸體上的零碎銀錢全部搜刮干凈。
搜完一圈,林牧之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錢袋,大概有三十幾兩銀子,算是一筆小財。
除了銀子,林牧之還在那個頭目模樣的蠻子帳篷里,發現了一個精致的木盒。
打開盒子,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
盒子里靜靜躺著一個白玉小瓶。
“丹藥?”
林牧之心中好奇,他拔開瓶塞,倒出一粒龍眼大小,通體赤紅的丹藥。
丹藥表面光華流轉,散發著誘人的馨香,光是聞著,就讓林牧之感覺精神一振。
林牧之不認識這是什么丹藥,也不敢貿然吞服,萬一是毒藥怎么辦?
猶豫一下,林牧之還是小心翼翼地將丹藥收回瓶中,連同銀子一起揣進懷里。
搞定一切后,林牧之牽過一匹北蠻戰馬,翻身而上,順著來時的路,朝著碉堡的方向飛馳而去。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碉堡里除了幾個負責守夜的士兵,其他人早已進入夢鄉,鼾聲此起彼伏。
林牧之牽著馬,悄無聲息地靠近碉堡。
“誰?”一聲警惕的低喝從暗處傳來,兩個守夜的士兵舉著火把,握著兵器走了出來。
“是我!”林牧之沉聲應道。
火光照亮林牧之那張沾滿血污的臉,守夜的士兵看清來人,頓時松了口氣。
“原來是林哥兒!”其中一個士兵連忙上前,臉上帶著幾分崇敬,“林哥兒你可算回來了!”
另一個士兵也湊上前來,壓低聲音道:“隊正回來了,到處找你呢,讓你回去就馬上去見他!”
“隊正回來了?”林牧之聞言,心中微微一動。
王魁這么快就從南海城回來了?
看來自己這次出去,時間掐得剛剛好。
林牧之點了點頭,應了一句,將戰馬交給守夜的士兵,自己則快步走向碉堡深處,來到隊正王魁的房間門口。
他整理一下衣衫,深吸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隊正,我回來了!”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王魁坐在桌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看見林牧之渾身血污,那股子火氣“噌”就冒了上來。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
“我前腳剛走,你后腳就跑出去找蠻子麻煩,你是不是覺得自個兒鍛體七重就天下無敵啦?你可知道那草原是什么地方?”
王魁是真的有些后怕,聲音都拔高幾分。
“草原那是蠻子的地盤,你去的雖說是邊緣地帶,可萬一運氣不好,碰上哪個蠻族的大部落,你這點修為夠干嘛?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林牧之摸摸后腦勺,面對王魁的怒火,心里頭發虛。
王魁說的都在理,自己這次確實是沖動,全憑著系統帶來的實力才敢這么干。
“隊正,我……”林
牧之有些吞吐的道,“蠻子殺了狗蛋,我親眼看著狗蛋死在我跟前,這口氣我咽不下!我就是想多殺幾個蠻子,給狗蛋報仇!”
林牧之把早就想好的說辭搬了出來,眼神里帶著一股子恨意。
這股恨意倒不是裝的,林二狗的死,確確實實是他心頭一根刺。
王魁聽到“狗蛋”兩個字,滿腔的怒火頓時像被戳破的皮球,泄了大半。
林牧之和狗蛋的關系有多好,整個碉堡誰不知道?
兩個小子都是從一個村子出來的,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現在狗蛋慘死,林牧之沖動之下做出這種事,似乎也……情有可原。
王魁重重嘆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擺擺手,聲音也緩和下來。
“罷了,罷了。叔知道你心里難受,可報仇也不急于一時。日后行事,可萬萬不能再這般魯莽,聽見沒有?”
“聽見了,隊正。”林牧之老實說道。
“嗯。”
王魁點點頭,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脫胎換骨的年輕人,神色復雜,隨即又嘿嘿一笑,說起今天去城里的正事。
“小子,好事!”
“陳百夫長已經同意你加入他的麾下,明日一早,你就帶著戶籍文書,去南海城報道!”
王魁越說越激動,“陳百夫長那可是咱們涼州頂尖世家陳家出身的貴人,身份尊貴得很!”
“你小子要是能入陳百夫長的眼,得到他的賞識,日后的前途,那可真是無量!”
這也是王魁費盡心思,甚至不惜在百夫長面前賭咒發誓也要把林牧之推過去的原因。
在王魁看來,林牧之這樣的武學奇才,待在這小小的碉堡里,簡直是暴殄天物。
“去城里?”林牧之聞言,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他是真不想去什么城里啊!
自己覺醒殺敵系統,待在這北疆前線,簡直就是天堂。
每天都有殺不完的蠻子,本源點刷得飛起,實力一天一個樣。
這要是去了南海城,規矩森嚴,高手如云,自己一個新人想出城殺敵,怕是比登天還難。
沒有敵人殺,系統不就成了擺設?
更何況,城里頭人際關系復雜,勾心斗角,哪有碉堡里這般單純。
自己只想安安穩穩發育,等什么時候天下無敵,再出去浪。
現在被推到臺前,完全打亂自己的計劃。
可看著王魁那張充滿期盼的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林牧之又怎么都說不出口。
王魁是真心為自己好,林牧之心里清楚。
“怎么?你小子還不樂意?”
王魁見林牧之半天不說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疑惑的問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百夫長的親衛隊,你小子倒好,還給我擺起譜來?”
“不是,王叔……”林牧之苦笑道,“我就是……就是舍不得碉堡的弟兄們。”
“放屁!”
王魁眼睛一瞪,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心里那點小九九,叔還不知道?不就是怕去了城里受約束,沒現在自在?”
“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天天縮在這碉堡里有什么出息?”
“這事就這么定了,對你,對咱們整個碉堡,都是好事,你小子要是真混出頭,以后也能照拂咱們這些老兄弟!”
“行吧,王叔,我都聽你的。”
林牧之嘆口氣,知道這事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
自己再拒絕,就太不識好歹。
“這才像話嘛!”
王魁見林牧之答應下來,頓時面露狂喜,大手重重拍在林牧之肩膀上。
“你小子就放心去!到了城里,凡事多看多聽少說,憑你的本事,肯定能混出個人樣來!”
就在這時,碉堡外頭,一陣尖銳急促的號角聲劃破夜空的寧靜。
“嗚嗚嗚”
那號角聲凄厲而蒼涼,帶著一股子令人心悸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