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恒兩世為人,一聽就明白了自己師父話里的深意。
他沒有解釋,只是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若是他說,昨晚自己規規矩矩,連手指都沒多動一下,師父會信嗎。
這樣的解釋,任誰聽了都覺得蒼白,章恒索性不再糾結,話鋒一轉:“師父,今天有什么安排?”
蔣明安是過來人,知道年輕人臉皮薄,便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慢條斯理地說:“不急,我先看會兒報紙,喝喝茶,你隨便干什么,十點鐘跟我出去巡邏就可以了。”
作為警局里的老資格,蔣明安的日常事務并不繁雜,主要是上下午各巡邏一次。
章恒見暫時無事,便不再枯坐,免得打擾師父看報的興致,他起身去了隔壁辦公室,周康正在那里翻看報紙。
“章恒,聽說你女朋友來了。”周康抬頭,眼里閃著八卦的光芒。
章恒微微一怔,消息傳得這么快,他不過請了一天假,竟連這事都傳開了。
“放心,沒幾個人知道。”周康促狹地眨眨眼。
章恒笑了笑,目光落在桌上的報紙上,“體壇周報,給我一張看看。”
周康隨手抽出一張遞過來,“你也對足球感興趣。”
“當然,我可是鐵桿球迷。”章恒接過報紙,馬上就興致勃勃的看起來。
今天是5月31日,2002年世界杯開幕的日子。
上一世,章恒算是個偽球迷,雖然熱愛足球,但后來因為男足實在不爭氣,漸漸看得少了。
盡管時隔多年,他對2002年世界杯的記憶卻格外清晰,那是龍國男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闖入世界杯決賽圈。
只是……
這里是平行時空,不知這次世界杯是否還會按照記憶中的軌跡運行。
若是一切照舊,那其中蘊藏的機遇,足以讓他大賺一筆,發一筆大橫財。
今天是5月31日,世界杯揭幕戰,記憶中,是法國對陣塞內加爾。
體壇周報上不僅刊登了小組賽分組情況,還有完整的賽程表,章恒的目光飛快掃過報紙,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心臟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分組情況、賽程安排,竟與他記憶中的分毫不差!
第一場比賽,今晚七點半,法國VS塞內加爾!
“周哥,你買誰贏。”章恒狀似隨意地問道。
周康想都沒想,“當然是法國,衛冕冠軍啊,我買了一百塊三比零。”
章恒輕輕搖頭,“我覺得法國會輸,信我,買塞內加爾1:0法國,穩贏。”
“切,你根本不懂球,塞內加爾怎么可能贏衛冕冠軍呢。”周康不以為然。
章恒再次搖頭,機會給你了,抓不住就別怪我了。
中午休息時,章恒特意去了附近的彩票店,他謹慎地只買了一千塊的足彩,押注塞內加爾1:0法國。
不是他不想梭哈,而是要先探探路,萬一這個平行時空的賽果有變呢。
下班時,周康興沖沖地來找他,“章恒,晚上一起去吃燒烤喝啤酒看球,怎么樣。”
正值世界杯期間,街邊的燒烤攤和大排檔都基本支起了大屏幕電視,生意都很火爆。
章恒買了幾瓶冰鎮啤酒和幾十塊的燒烤,打包帶回了出租屋。
晚上,他和蘇汐并肩坐在電視機前,等待比賽開始。
“恒哥,這次有我們龍國隊嗎。”蘇汐眨著大眼睛問道。
“有,這是我們第一次進世界杯決賽圈。”
“真的呀,那我們龍國隊太棒了!姚明參賽了嗎?”
章恒忍俊不禁,這丫頭果然是個足球小白,他耐心解釋:“姚明是打籃球的,這是足球。”
“哦……”蘇汐似懂非懂,“那劉國良呢,他總該參賽了吧。”
“劉國良是打乒乓球的。”章恒哭笑不得。
“哦。”蘇汐知道自己又鬧了笑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這是章恒看過最緊張的一場球賽,以往看球,輸贏都無所謂,但這次他押了一千塊,幾乎是他一個月的工資。
當塞內加爾攻入一球時,他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終場哨聲響起,比分鎖定在1:0,他終于徹底安心,果然和記憶中一模一樣,那就有得搞了。
“恒哥,你怎么這么開心。”蘇汐被他的情緒感染。
“當然開心,來,我們喝酒!”章恒抓起酒瓶,直接對瓶吹。
蘇汐也來了興致,學著他的樣子豪爽地舉瓶暢飲,兩人就著燒烤,推杯換盞,聊著趣事,不知不覺已是深夜。
第二天清晨,章恒在頭痛中醒來,不禁苦笑:真是喝酒誤事。
他自己還算清醒,但蘇汐酒量淺,幾杯下肚就暈乎乎的。
結果,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就這么被捅破了,從今往后,他們再也不能做單純的鐵哥們,而是成了名副其實的戀人。
蘇汐似乎累壞了,還在熟睡,章恒輕輕將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挪開,細心地為她掖好被角。
被子下的蘇汐肌膚勝雪,光滑如玉,床頭上搭著她的睡衣,地上散落著撕扯下來的內衣內褲。
這天章恒上班比平時晚了些,破天荒地遲到了,蔣明安什么也沒說,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不久,周康推門進來,激動地說:“章恒,你簡直神了,真的1:0!太牛了!”
他湊近問道,“今天下午丹麥對烏拉圭,你猜誰會贏?”
章恒故作沉思,“應該是丹麥吧,我覺得他們會贏。”
“那比分呢。”周康追問。
章恒笑了笑:“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猜那么準。”
嘴上這么說,他心里卻清清楚楚:丹麥2:1烏拉圭,就是這個比分。
中午,章恒又出去了一趟,他先去兌了昨天的獎金,然后換了一家遠些的彩票店,押了一萬塊在丹麥2:1烏拉圭上。
畢竟是一萬塊的大額投注,店老板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章恒心中暗忖:幸好換了便服,以后得分開下注了,不知道網上能不能投注。
蘇汐在章恒這里住了五六天,自從那層關系打破后,兩人如膠似漆,形影不離,但學校還有事,她不得不回去。
這幾天,章恒每天都買足彩,偶爾會故意押錯一兩場,以免引人懷疑,即便如此,他口袋里的錢還是像滾雪球一樣,從最初的三千多塊,暴漲到了幾十萬。
照這個速度,等世界杯結束,他有把握讓財富達到幾千萬,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