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瑩瑩?
吳宏的目光驟然銳利起來,死者身份證上的名字是何嬌,與段軍口中的“何瑩瑩”出現(xiàn)了關(guān)鍵矛盾。
“你看清楚,確定她叫何瑩瑩?”吳宏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段軍又仔細端詳了照片,語氣肯定,“她就是何瑩瑩,我們幾個月前認識的,但最近一個多月聯(lián)系不上,打電話總是無法接通。”
“她死了,死在出租屋里。”吳宏直接拋出信息,目光如炬,緊盯段軍的每一絲反應(yīng)。
段軍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愕,如同平靜水面被驟然打破,但這驚愕轉(zhuǎn)瞬即逝,并未出現(xiàn)兇手常有的恐慌或過度反應(yīng)。
這一細節(jié)被吳宏精準捕捉,他心中快速研判,若段軍是兇手,此反應(yīng)要么說明其心理素質(zhì)極強,善于偽裝;要么他確實不知情,真相如何,還需深入審查。
“段軍,你與這起命案有關(guān)聯(lián),現(xiàn)在正式傳喚你到局里配合調(diào)查。”吳宏下達指令。
青陽分局,審訊室
段軍被帶回分局,坐在特制的審訊椅上,審訊隨即展開。
“段軍,你什么時候認識何嬌的呢。”
“大概是五月初,具體日期記不清了。”段軍陷入回憶,“那天傍晚,我干完活開著二手面包車從工地回來,在半路遇到了她……”
他詳細描述了相遇場景:夕陽下,一位打扮入時的女子拖著行李箱,站在路旁樹蔭下等候出租車,見他開車經(jīng)過,女子主動揮手攔車。
“她說話很客氣,說要去火車站,等了很久打不到車,問我能不能送一程,她可以付給我錢。”段軍回憶道,“我看她挺著急,就答應(yīng)了。”
車上交談中,女子自稱何瑩瑩,在白云市做服裝生意,經(jīng)營一家服裝店,雙方互留了電話號碼,段軍則謊稱自己是裝修包工頭,手下有二十多人。
“我整天開著破面包,身上不是水泥就是膩子粉,她好像真信了。”段軍說,“她還夸我厲害,手底下有這么多人做事,眼神里有點崇拜的意思。”
到達火車站后,段軍主動幫她拿行李,直到送進車站入口。
自此兩人相識,段軍主動聯(lián)系,對方回應(yīng)積極,關(guān)系逐漸升溫,最終發(fā)展為情人關(guān)系,段軍多次前往何嬌的住處。
“你最后一次見何嬌是什么時候?”審訊人員追問。
段軍皺眉思索片刻,“大概一個多月前,具體日期記不清了。”
“仔細想,到底是哪一天開始聯(lián)系不上她的?”
段軍臉色微變,又沉思數(shù)秒,語氣變得不確定,“好像……是7月11號,那天她打電話叫我過去,我們見了面,發(fā)生了關(guān)系。”
“你什么時候離開的?”
“下午3點02分。”這次他回答得異常肯定,“我出門時特意看了時間。”
“確定是3點02分?”
“非常確定!”段軍語氣堅決。
章恒雖未直接參與審訊,但一直在審訊室外觀察,他憑借過人的聽力,清晰掌握了審訊全過程。
首輪審訊結(jié)束,警方獲得了大量信息,段軍的嫌疑顯著上升:
他與死者關(guān)系密切;
他的供述中,死者使用化名,存在欺騙;
他提供的最后見面時間點,與法醫(yī)推斷的死亡時間窗口高度重合。
最關(guān)鍵的是,現(xiàn)場生物檢材與段軍的DNA比對將成為決定性證據(jù),警方已從死者大腿根部、床單精斑及那個打結(jié)的安全套內(nèi)提取到同一男性的DNA樣本。
胡志華與吳宏走出審訊室,在休息室一邊吸煙一邊分析案情。
“立即安排兩件事,”胡志華指示,“第一,對段軍的工地宿舍和住所進行搜查;第二,組織走訪組,向他的家人、朋友、工友了解其為人和平時的行為表現(xiàn)。”
與此同時,章恒接到了胡志華親自指派的任務(wù),徹底勘察段軍那輛二手面包車,尋找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