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辭修恢復(fù)記憶之后自然就不能和蘇稚棠一起睡了。
但是這棟小醫(yī)館一直以來都只有蘇稚棠自己一個人住,二樓的一整層都屬于她的居住空間,所以也沒有分出其他的房間。
整棟樓除了她的床以外,就只剩下距離床只有幾步距離的沙發(fā)了。
霍辭修看著那張新?lián)Q了床單的床鋪,輕咳一聲:“我睡沙發(fā)吧。”
蘇稚棠眨了眨眼。
沙發(fā)床肯定沒有床好睡,而且蘇稚棠喜歡睡軟軟的床,沙發(fā)對她來說還是有些硬了。
但霍辭修怎么說也是帝國元帥,不久之前還身受重傷。
她這么“溫柔”的一個人,自然是要意思意思的,假意道:“沙發(fā)床的空間窄,可能會睡得不舒服。”
“還是您睡床吧。”
內(nèi)心OS:不準(zhǔn)答應(yīng),不然以后讓你天天睡沙發(fā)。
實際上,霍辭修確實沒有順著她的話應(yīng)下的打算。
和蘇稚棠相處了這么久,霍辭修又怎么會不知道她的這些小習(xí)慣呢。
而且之前他們在沙發(fā)上的時候,她沒一會兒就哼哼著硬。
嬌嬌軟軟地?fù)е牟弊樱浑p漂亮的眼睛像從水里撈出來的玻璃珠,鬧著非要去床上。
那小模樣軟乎動人得不行,比窗外的那棵未眠的海棠花開得還要嬌艷。
無論是誰怕是都難以抵擋這樣的攻勢。
怪不得有句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她小嗓子一哼,他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給她買下來。
霍辭修的眸色深沉了些,明明已經(jīng)過了易.感期,但他還是覺得有股無名的躁意在燃燒。
蘇稚棠見他看著沙發(fā)沒說話,輕輕地催了一下:“元帥?”
小小的癟了下嘴。
不會真的要和她搶床吧,她只是說說而已呀。
霍辭修驀然回神,看著此時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的蘇稚棠,意識到自己又不自覺地想起這些事了。
太冒犯了……
他有些頭疼。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原來是一個這么熱衷于這種事的人。
失憶的這些日子他好像變了個人,以往的克制都隨著記憶消失殆盡,一切的一切都順著本能。
太瘋狂了。
也難怪玄明那會兒經(jīng)常會用驚異的眼神看他。
就是如今的他,也覺得不堪回首。
他輕咳了一聲,強(qiáng)行將腦海里的畫面驅(qū)散:“不用。”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好像有點生硬了,他補(bǔ)了一句:“以前比這還要惡劣的環(huán)境我都待過。”
蘇稚棠:“……”
瞪了他一眼。
說誰家的環(huán)境惡劣呢。
她鼓了鼓腮幫子,瞇起了眼,一抹狡黠閃過。
“我?guī)湍隳靡惶姿募住!?/p>
轉(zhuǎn)身打開衣柜,伸出兩條嫩藕似的胳膊往最頂上的一格探去。
只是那四件套顯然比她所意料的埋得還要深。
前些天換洗得勤快。
Alpha的易.感期著實是苦了小Omega。
她沒有做家務(wù)的力氣,這些東西都是由精神得仿佛已經(jīng)把睡眠進(jìn)化掉了的霍辭修負(fù)責(zé)的。
因此這樣的深度和高度都不太有利于她。
蘇稚棠抬起頭,剛要踮起腳尖,就感覺身后覆上來了一個溫?zé)岬纳碥|,若有若無地貼著她的后背,將她圈在了衣柜與他的中間。
他的聲音低低的:“我來吧。”
男人的身軀太過高大,覆過來的瞬間幾乎將頭頂?shù)墓饷⒍颊谘谧×恕?/p>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仿佛雪山巍峨,連帶著空氣也變得稀薄了許多。
蘇稚棠咽了咽口水,隱約間好像能聞到他身上的冰霜氣息,以及被那冷息裹挾的一抹清香。
身體的反應(yīng)可比意識要直率得多。
無論是她還是霍辭修都不由得心顫。
她幾乎瞬間就軟了身子,手撐著衣柜才能勉強(qiáng)站直。
霍辭修的信息.素紊亂情況還沒好全,尤其是易.感期剛結(jié)束的這會兒……身體的記憶還在。
它們已經(jīng)默認(rèn)了對方是自己的伴侶,信息.素僅僅是泄露出來了一小縷,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和對方糾纏在了一起。
后頸有些發(fā)燙。
她該換新的阻隔貼了。
蘇稚棠在他的懷里轉(zhuǎn)了個身,輕輕推了一下他,聲若蚊蚋:“你……別靠得這么近。”
霍辭修這才注意到,懷里的人已經(jīng)受了影響。
一張白白凈凈的漂亮小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層淡淡的粉意,又大又毛絨的狐貍耳朵背在了后面。
狐眸瀲滟,似嗔似怒地瞪著他:“你信息.素又泄露了,自己沒感覺到么。”
那雙剔透的眸子帶著幾分薄怒,就是生起氣來都這么的靈動好看。
模樣嬌得不行。
真是狐貍成了精。
霍辭修喉結(jié)滾了滾。
怪不得他覺得有些燥。
失去記憶所帶來的后遺癥實在是太多了,讓他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
像這樣露出信息.素影響了人家Omega的事情,和耍流氓沒什么區(qū)別。
只是這一點點的信息.素泄露實在是太不明顯了,他屬實沒想到她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霍辭修連忙退開了些:“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顧不上其他的事了,找到了蘇稚棠研制的抑制噴霧往身上噴了噴。
逐漸在房間里彌漫的Alpha信息.素霎時間消失殆盡。
蘇稚棠也得以喘息。
她沒看霍辭修,眼尾泛紅,咬著唇從書桌的抽屜里找到了抑制貼,徑直去了浴室。
倉促的步伐將她此時的慌亂與窘迫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霍辭修看著她的背影,當(dāng)然明白她這是要去做什么。
只是……
看著她特地避開他的身影,忽然有些低落。
以前都是他幫她貼的。
現(xiàn)在卻沒那個身份了。
對于Omega而言,后頸是一個非常私密并且脆弱的地方,是不能隨便露給Alpha看的。
除非他是她的伴侶。
他之前是。
但現(xiàn)在不是。
霍辭修緊緊地捏著手,低垂著眼,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合上門,本該倉促地?fù)Q抑制貼的蘇稚棠此時眼神清明,哪還有剛才的迷亂。
系統(tǒng)看著霍辭修的反應(yīng):【他現(xiàn)在看上去情緒很低落。】
【這位帝國元帥從未流露出過這樣的情緒,真是稀奇。】
她隨意將后頸的抑制貼撕下,又故意將它貼歪了些,望著鏡子里彎著眉眼,笑得像一只狡黠的大尾巴狐貍的自己。
“畢竟,落差感是一把磨人的鈍刀。”
再冷靜的人,也會慌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