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靡靡,細碎的月光撒在汗?jié)竦募珙^。
總統(tǒng)套房內(nèi)的環(huán)境昏暗,蘇稚棠雙眼朦朧著,只能看到男人凌厲的下頜線條,以及那沉靜漆黑的鳳眼里翻滾著的欲。
……
當蘇稚棠再次醒來時,外邊的天已經(jīng)亮了。
陽光從窗簾間的縫隙擠進屋內(nèi),撒在床被中如同愛人般緊緊相擁著的二人身上。
衣物散落了一地。
蘇稚棠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這副身子比她所想的還要弱。
慢吞吞地眨了下眼,意識緩慢地回歸。
得抓緊跑路了。
她讓系統(tǒng)幫她緩解了身體百分之七十的不適才有力氣撥開男人桎梏在她腰間的手。
動了一下:“嘶……”
沒吃過肉的狼崽子……
許是察覺到懷中人欲要離開的動作,男人沉睡中仍透著幾分清冷的眉眼微動。
似是想睜開眼。
蘇稚棠怕暴露,輕柔地在他微微隆起的眉心安撫地碰了下:“睡吧。”
他的意識才又一次墜入黑暗。
蘇稚棠垂眼,視線掃過這張看起來尤其出色的臉。
睡著時看著倒是乖。
他的五官是凌厲的,帶著些許攻擊性的,眉眼深邃且冷淡,就是睡著的時候嘴角也是緊緊抿著的。英挺的鼻梁上有一枚小痣。
雖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青澀,卻已經(jīng)初顯成年男性的沉穩(wěn)與涼薄。
不過……再冷的男人,到床上都是一個德行。
蘇稚棠輕嗤了一聲,手指在那低垂下來的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上蹭了蹭,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但是不得不承認,系統(tǒng)的眼光挺好,這又是一張合她胃口的極品。
倒是不虧。
想著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她沒再多停留,下了床去浴室里清洗干凈之后將勉強還能穿的衣服換上。
然后毫不留戀地離開了房間,發(fā)絲都帶著幾分瀟灑。
系統(tǒng)不解:【你為什么不留下來?這樣你在他眼里至少不再女主背后的小透明了。】
蘇稚棠亮了下手機。
七點十五分。
倍感心累道:“今天有早八,美術(shù)史教授會點名。”
完全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的系統(tǒng):【?】
當然,她也有別的思量。
蘇稚棠勾了勾唇,繼續(xù)道:“而且自己暴露又有什么意思,在他眼里我和那些費盡心思想爬上他的床的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反倒會惹了他的厭。”
雖然她確實和其他人沒有區(qū)別。
但,她要的,是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同時,穩(wěn)坐無辜者的身份。
蘇稚棠坐上了回學(xué)校的車。
她初次接觸這樣的社會,不過因為有原主的記憶,她適應(yīng)得很好。
唯一有些不爽的是,這具身子小時候在寒冬時墜入水池里過。即便最后緊急搶救回來了,身體還是落下了病根。
昨晚若是沒有系統(tǒng)商店的藥劑支撐,她怕是抗不過一輪就要暈死過去。
她打了個哈欠,閉上眼假寐,同時回憶著劇情。
今天算是她來到這個位面的第二天。
這個位面的任務(wù)依舊是攻略本位面的男主,拆散他和女主。
蘇稚棠嘖了一聲:“你果然是什么反派系統(tǒng)吧?”
又拆?
系統(tǒng)不服氣:【那咋啦!她配不上男主,還不準拆啦?】
蘇稚棠挑了挑眉:“拆拆拆,反派就反派吧,我最愛當反派了。”
反正她也是只壞狐貍。
什么道德三觀,在她面前都是浮云,能完成任務(wù)就好了。
不過她的身份在這個位面也終于有了些筆墨。
“姑娘,A大到了。”
思緒被打斷,蘇稚棠睜開眼,揉了揉太陽穴,疲憊道:“謝謝師傅。”
此時宿舍里只有她一個人。
昨天寢室聚會,舍友們有兩個是其他專業(yè)的,今天沒課。而和她同專業(yè)的女主夏姿恬昨天宿醉,這會兒估計還在酒店里睡著。
她迅速換了身干凈的衣物。
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了,穿高領(lǐng)的薄絨打底也過得去。不然她還真頭疼這么點時間該怎么遮掩住脖子上的紅痕。
就是……
蘇稚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厚厚的劉海和占了一半臉的粗框眼鏡,以及身上有些顯土的衣服……
怎么看怎么平平無奇,丟在人群里都找不到的路人乙一枚。
也怪不得為什么身為女主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原主始終沒有在男主黎驚眠的記憶里留下任何印象。
甚至在和黎驚眠同校同班了兩年的情況下,他連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靠這張臉去勾引他?
蘇稚棠遲疑了一下,覺得任務(wù)難度大了起來。
直到她緩緩摘下眼鏡又掀開劉海:“?”
等等,這兩個東西是什么封印嗎?
怎么能做到把一個人變成兩個人的?
一去掉這厚厚的鍋蓋劉海和板磚眼鏡,簡直是驚為天人。
【哪里來的自戀狐貍……】
蘇稚棠懶得搭理它,仔細瞧著自己這張臉。
長得并不差,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漂亮。與一向眾星拱月長大,從小就是校花的女主不分伯仲。
可能是身體不好,皮膚帶著點病態(tài)的白,五官精致,和蘇稚棠原來的長相差不多,但少了幾分媚意多了些許清純。
尤其是額頭中間的一點紅色的不知道是痣還是什么的紅點,給這張臉添了幾分清冷的神性。
像個落入凡塵的小菩薩,滿眼的善良與無辜。卻因為換了個狐貍精的芯子,純媚到了極致。
蘇稚棠嘴角勾了勾,想到那人昨夜總是硌著她的腕上佛珠,心中已經(jīng)有了想法。
這時候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剛接通便聽見對面先入為主地抱怨:“棠棠,前臺說你已經(jīng)退房了,你怎么自己先回去啦?”
“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我又不是故意讓你和程安煜玩大冒險的。”
“跟他抱一下又不會怎么樣,你長成這樣他又看不上你……”
蘇稚棠挑了挑眉,這么快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