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棠挑了挑眉,聽著他不正常的呼吸頻率,以及愈發干澀的嗓音很快就猜出來了他想做什么。
面上的笑意愈發地深了。
她好像不小心把一個輕欲的人拉下了神壇……
但她又有什么錯呢。
她只是一只有些貪玩的小狐貍罷了。
蘇稚棠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勾人的狐貍眼里帶著真真假假的挑逗:“哥哥想要多近?”
長發被撩到左肩,她慢慢地走向前,舉手投足間媚態盡顯:“這樣子可以嗎?”
黎驚眠不再忍耐,喉結滾動,眼眶發紅,半張著嘴喘.息:“寶寶……”
他不知道蘇稚棠知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但他真的快要被她折磨瘋了。
他第一次做這種出格的事,而遐想對象是他母親剛認的干女兒,他的干妹妹。
這太瘋狂了……
漆黑的眼底卻閃爍著興奮的暗光。
蘇稚棠看著他這副情.動的模樣,輕笑了一聲:“哥哥好像流了很多汗,是不舒服么。”
“那……棠棠給哥哥講故事好不好,像哥哥之前哄棠棠睡覺時那樣。”
“好……”
黎驚眠腦袋轉動得緩慢,他很少做這種事,甚至可以說是第二次這么做。
動作總是不得要領,以至于他此時是有些焦躁的。
蘇稚棠欣賞著他這迷亂的模樣,覺得真是比這些天所看到的所有風景都要好看。
男人此時褪去了平日里的波瀾不驚,矜貴出塵的模樣,像只令人驚懼的猛獸,侵略感與攻擊性撲面而來。
偏偏他對這種事情生疏得很,漂亮的鳳眸里似痛苦似焦躁,還帶著幾分初學者的無措和委屈。
真是難得一見。
蘇稚棠低低笑了下,隔著屏幕她實在是愛莫能助。
然而結果就是,把童話故事書都念了半本了,黎驚眠都還沒結束。
都快搓出火花了吧哥。
偏偏他也很委屈的樣子,她也不能說些什么。
蘇稚棠:“……”
真誠地建議道:“哥哥,實在不行我給你念我寫的英文文章吧。”
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黎驚眠顯然還記得之前看她寫的東西瞬間平靜的經歷,擰了擰眉:“不要。”
還挑上了。
蘇稚棠癟了癟嘴,把自己往床上一窩,不想念了。
早知道就不招惹他了。
現在好了,現在受傷的還是她。
蘇稚棠把手機立在一旁,慢吞吞地又念了一個故事,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成功把自己給哄睡著了。
黎驚眠看著屏幕里的人睡得安穩的模樣,眼里的癡迷終于敢全然展露出來。
水聲也愈發明顯了。
“寶寶,好漂亮……唔……”
他忽然悶.哼了一聲,渾身卸了力氣。
瞳孔失焦,虛虛地望著屏幕里的人,神色慵懶頹靡。
她還在睡著,呼吸平穩,紅唇微張,身上還穿著那套什么也遮掩不住的泳衣,肌膚溫軟白皙,如軟膩的凝脂一般。
黎驚眠伸出沾著些污.濁的手,在那唇瓣上輕輕抹了一下,眼底的情緒晦澀不明。
低低笑了一聲:“晚安,我的……”
……
原本蘇稚棠和柳雅寧是打算今天再在海市玩一天的,主要活動就是游泳。
結果得知他們想去的景區或者是海上樂園全都關了,只好無奈改變計劃。
柳雅寧皺著眉:“明明昨天看還顯示著會正常營業,怎么一來又停止營業了?”
蘇稚棠輕輕眨了下眼,沒敢吭聲:“……”
她好像知道為什么。
有人吃起醋來還真是聲勢浩大。
被惦記著的黎驚眠此時正坐在車上假寐。
蘇稚棠不在的這幾天他睡得屬實不算好。
失去了那能安神的清淺花香,他的睡眠又回到了需要覺得的安靜才能入睡的狀態。
但待會兒他還要耗費精力去應付古板又**的老爺子,所以必須養精蓄銳。
即將再次面對這位教導他了十幾年的爺爺,他的心情屬實糟糕。
他很尊敬這位教養了他多年的老者,他是一位強大的引導者,依托于他的親自教導,他才能成為黎氏毋庸置疑的下一任掌權人。
但他厭惡他的說一不二。
曾經的事如走馬燈一般在他腦海里閃過。
“黎總,我們到了。”
黎驚眠再次睜開眼,眸中的色彩冷了下去。
一位滿頭白發穿著精致體面的婦人守在宅子的大門前,看到黎驚眠從車上下來,滿臉歡喜地迎了上去。
“驚眠!”
黎驚眠溫和地笑笑:“奶奶,好久不見。”
黎奶奶滿眼慈愛:“好孩子,長大了。”
“夏姿恬的事情你母親都跟我們說了,這次是為了讓你爺爺出面取消聯姻來的吧。”
黎驚眠輕輕頷首。
黎奶奶有些惋惜:“那孩子我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沒想到品性居然這么不堪。”
“好在及時發現了,不然…… ”
她沒再說下去,看著黎驚眠:“關于取消聯姻的事情,你爺爺是同意的。”
“但是你知道他的性格。”
她頓了頓:“以前的事情是他做得不對,但都這么久了,也該和解了吧。”
黎驚眠垂下眼,對這件事情避而不談。
黎奶奶無聲地嘆了口氣。
黎驚眠是他們最驕傲的孫子,同時也是最像黎恒裕的。
所以黎恒裕才會不顧黎衡野和沈若詩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將帶到自己身邊,親自培養他。
然而就是因為太像了,同樣的執拗,同樣的傲氣。
愣是因為一個光怪陸離的夢,一老一小就這樣決裂了五年,誰都不肯低頭。
黎驚眠徑直上了二樓的書房,老人站在窗前,身形還是和從前那樣高大,只是鬢發又白了些。
“來了。”
黎驚眠看著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黎恒裕看向這個他引以為傲的孫子,面上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
“解除聯姻的事情我會看著辦。”
“但是你必須和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在一起。”
“蘇家的那個女孩,配不上你。”
迎上黎驚眠泛冷的目光,他指了指桌上的平板:“你以為她真的如你和你母親所以為的那樣單純么。”
“爬上朋友聯姻對象的床的女人,能是什么單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