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都喝點吧,待會還要趕路呢。”方式谷開口說道。
他之前節省著來是因為沒多少了,怕撐不到興平縣,可現在既然有了,那完全可以喝點,別把人給折騰垮了。
方梨聞言瞬間松了口氣,好在還是聽勸的。
一人喝了一口就開始裝水,方式谷的手最穩,裝水這活就交給了他。
不然要是溢出去了,浪費了這本就不多的水,那可得心疼死了。
“麗娘,我想了想,咱們后面趕路都換成晚上趕路,白天就去找個隱蔽點的地方休息,這樣調換過來會更安全一些。”重新上路后,一邊往前走,方式谷一邊對劉春麗說道。
這是他這一路走下來后有的想法。
“咱們剛剛一路走來都沒遇到啥人,可要比起白天安全不少,咱也沒有雞宿眼,這適應了后借著月光也能看清,能走得下去。”
“而且現在這天那么熱,晚上要涼快不少,走起來也沒那么累人。”
“你說的對,我聽你的。咱們現在有吃的也有水,也沒那么急了,安全最重要。”劉春麗點了點頭,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
方梨聽著覺得自己的安全系數又增加了一些,對嘛,就她們一家人現在這戰斗力,還是茍著慢慢來比較好。
不然還沒找到能落腳的地方,就先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那就完了。
而且現在有垃圾桶每天刷新,至少吃食能解決了。
就是她這腦袋上的傷也不知道就靠那草木灰能不能行。
穿都穿來了,老天總不能再把她這條小命又給收回去吧?
沒事的沒事的,她雖然運氣不算多好,但還是有那么一點運氣的,應該能撐住。
方梨一遍一遍的給自己洗腦,讓自己不再多去想腦袋上的傷。
天開始蒙蒙亮的時候方式谷與劉春麗二人在一片林子里找到了可以暫時隱藏的地方,是個斜坡下方生了一些爬藤植物,雖然都枯掉了,但是枝蔓都留下來了。
在那斜坡旁邊形成了一方隱蔽的小空間,幾個人窩進去雖然有點擠,但也能睡,再稍微遮掩一下,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來里面藏了人。
方梨睡了一路了其實并不怎么困了,收拾好了之后便主動說了自己放風。
精神緊繃了一個晚上沒睡,還一直在趕路,方式谷他們其實都累得不行了。
想著若是有危險,方梨出聲叫醒他們就是了,想了想便同意了。
方梨挪到了最外圍,從藤蔓縫隙處能看到外面的情景,方式谷幾人已經睡了過去。
她看著天光逐漸大亮,太陽升起,偶爾能聽到不遠處的官道上有人路過的動靜,就這么看著,發著呆。
穿越過來還沒有兩天,但她卻覺得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
腦子里面亂七八糟的,時而想起現代生活的一切,時而又只能面對現實看著自己這破爛衣衫發呆。
方式谷說起興平縣的時候應該對那個城市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了,那她們應該是要繼續走的。
那就是那個崇州了,只希望真的能在崇州安頓下來吧。
哪怕啥也沒有,只要是太平的,不用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就很好了。
方梨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堅強的性子,父母在她小時候就離異,她跟著奶奶生活,奶奶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顧及不到。
所以她哪怕受了欺負也從來不說,只會自己想辦法去報復回來,永遠都不會服輸。
后來讀大學出來找不到好工作,慢慢做自媒體到經濟獨立,一路上吃過很多苦,碰了很多壁,但是她都咬牙堅持下來了。
她一直都是堅強又獨立的。
可是現在縮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面對著未知的一切,她卻突然感到了害怕。
這個世界不是她那個和平的世界,這個世界殺人好像都不犯法的,人性的惡被放大,她現在好像在懸崖上走鋼絲,一不小心摔下去便會粉身碎骨。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回家。
方梨雙手抱著膝蓋,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但還是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去。
眼淚是沒有用的,解決不了她現在的困境,還會讓她身體里的水分流失,所以她不能哭。
方式谷他們一整個上午都沒有醒來,好在她們這個位置很是隱蔽,并沒有被人發現。
方梨趁著他們都睡過去了的機會把剩下的半瓶牛奶喝了,又吃了些空間里的飯,嘴饞還吃了一些菜,把肚子填飽了之后,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些。
不過這精神并沒有持續太久她就感覺自己肚子開始咕嚕嚕的響,然后腹部開始絞痛起來。
“娘,我想去方便。”方梨一只手捂著肚子,一只手去推劉春麗。
劉春麗還以為出事了,驚醒過來連忙坐起,發出的動靜成功的把方式谷也給驚醒了。
然后兩口子就看到方梨小臉蒼白,額頭滲出來點點汗珠,捂著肚子一臉痛苦至極的表情。
“這是咋了?”劉春麗一驚,連忙問道。
“肚子疼,想去方便。”方梨抖著嘴唇憋出來這幾個字。
“老方,你看著點啊,我帶阿梨出去一趟。”劉春麗看向丈夫說道。
總不能在這拉吧?
“行,你小心點兒,別走遠了。”方式谷說道。
劉春麗慌亂的點了點頭,見女兒已經實在忍不住了,連忙抱起她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這會兒外面倒是沒人,劉春麗瞄向旁邊的一處雜草堆,帶著女兒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藏好。
一蹲下來方梨就再也忍不住了,也顧不得身邊還有人,手忙腳亂的解開褲子就開始一瀉千里。
劉春麗在旁邊放風,還好這里離官道挺遠的,倒也算安全。
不過哪怕是自己的親女兒,劉春麗聞著這個直沖天靈感的味兒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伸手捂住了鼻子。
可真臭啊!
是不是阿梨太久沒拉了,這一拉就這么臭的?
劉春麗想著。
不過她和方式谷還有方澄好像也有好些天沒拉了,這肚子里沒東西,想拉也拉不了啊。
方梨過了那個痛勁后,看著只離她一臂之遠的劉春麗后知后覺的紅了臉。
嗚嗚嗚,怎么也是沒想到她居然有一天會在別人面前拉屎啊。
哪怕那是這具身體的親媽,她也別扭的很。
解決完了也只能拿旁邊的枯草擦,刮得她屁股都疼。
方梨感覺自己神魂出竅,好似又死過一回了。
這次是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