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貨之后,方梨和方桃用了兩天的時間,組合好了三百朵頭花。
這段時間做下來的頭花,還有多出來兩百多朵沒有簪子可以用上,已經讓方澄去下了新的貨單,只等著把手上的這一批都給賣掉了之后,就可以繼續做了。
又是大集日,還是天未亮方梨便爬了起來,今兒連一向喜歡睡懶覺的方桃都沒有再繼續睡了。
姐妹倆換好了這段時間劉春麗給她們做好的新衣服,天氣慢慢冷了起來,比起往日里要穿得厚實一些了。
“也不知道這頭發啥時候能長長。”方桃洗漱完,對著水缸照了照,看著自己如今這亂七八糟的頭發有些心塞,她還想戴自己做出來的頭花呢。
“早著呢,明年應該就長長了。”劉春麗端著面走了出來。
“快吃飯吧,吃完今兒咱還得進城呢。”
賣頭花這么大的事情,她得陪著兩個女兒一起去才行。
“娘,我今兒就不去了,留在家里看家。”方澄喂完了家里的牲畜,走到了桌子旁落座。
“行。”
早飯是用昨兒剩下來的雞湯做的面,母女三人飽飽的吃了一頓,然后把水囊給灌滿了,把頭花裝進了背簍里面,再用布給蓋上。
三百朵頭花不是小數目,加一起還是挺占地方的,劉春麗直接把家里的背簍全都給拿了出來,整整裝了三背簍才勉強裝下。
好在都是布花,也不怕壓壞,只是后面拿出來賣的時候還得整理一下。
把背簍放上了驢車,又去拿了三個籃子來,還是前些日子方梨讓劉春麗去找村里的篾匠專門訂的款式,比較扁平可以平放不少朵頭花的籃子。
在上面鋪上了白色的麻布,到時候就可以直接放了。
“沒啥落下了的吧?”方梨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她的錢都在空間里,隨時可以拿取,這個倒是不用檢查。
“沒了,就這些了。”劉春麗往車上放下了一小壇她這兩天做的醬肉,這是拿去給方式谷加餐的。
方梨和方桃拿頭巾把腦袋給包好了,這才爬上驢車,由劉春麗駕駛著驢車出了門去。
“麗娘,幫忙捎我家強子一程,他今兒得進城去把這些獵物給賣了。”
劉春麗一出門,隔壁的田大嫂便已經在門口招手了,強子站在她的身邊,背著一個背簍,里面裝著的獵物都冒尖了,手上還提著兩麻袋。
“上來吧。”劉春麗停下了車。
剛子連忙把東西給放車上去,咧著嘴笑:“謝謝嬸子,嬸子,駕車挺累的,要不我來吧?”
劉春麗便也沒跟他客氣,把駕駛位讓給了她。
車上放上田家的東西后就差不多快滿了,今兒是拉不了別人了。
“麗娘,你們母女三人今兒進城干啥去啊?還這么幾背簍東西。”田大嫂問道。
“看她們爹去,給他拿一些要用的東西。”劉春麗糊弄了過去。
剛子沒等他娘繼續問,就駕駛著驢車往前跑了,田大嫂只能閉嘴回了家。
“剛子,今兒咋是你進城去賣獵物了?”劉春麗問道。
“我三叔還在山里待著呢,現在是打獵的好時節,可不能耽擱了,我之前跟著三叔去城里跑了兩趟也知道咋賣了,就索性我去了。”剛子笑著回道。
“你們最近倒是收獲不小。”
“我三叔厲害,嬸子,我跟你說,最近我們盯上了個大家伙,要是打下來了,到時候給你家也送些!”少年人正是得意的時候,說到這事兒就來勁了。
劉春麗卻聽得皺了皺眉:“還是小心為上,什么都沒有命重要。”
能被稱得上大家伙的肯定都是比較兇猛的猛獸了,這種東西要打下來,那都是拿命去搏的了。
“放心吧嬸子,我三叔是老獵戶了,他有分寸的。”剛子沒怎么放到心上。
劉春麗便也沒再勸,她對打獵的事又不是內行,也只能提醒一下了。
進了城,剛子帶上獵物去售賣,劉春麗回去繼續駕車往方式谷現在上工的茶樓而去。
茶樓還沒開業,還在裝潢,招牌都還沒掛上,不過方梨看著這敞亮的兩層小樓,看著占地還是挺大的。
劉春麗沒走前門,熟門熟路的繞到了后面的巷子里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打開了門看向她們:“您找誰?”
“我們找方賬房,我是他閨女!”方桃直接搶答道。
“哦哦哦,原來是師父的家里人啊,這是師娘吧?師娘好!”少年連忙打招呼。
“你們快進來吧。”然后去把兩扇門都打開了,能讓驢車進來。
劉春麗一臉懵:“好好。”
方式谷什么時候收徒弟了???
她咋不知道???
“師父!師父!您家里人來了!”少年高聲喊道。
劉春麗剛把車給驅使進來停下,便見到方式谷匆匆忙忙從一間房間里跑了出來。
這里是茶樓的后院,平日里方式谷就是住在這里。
“爹!”
方梨和方桃跳下了車異口同聲的喊道。
“哎,咋拿了那么多東西。”方式谷跑了過來。
“你先拿著去你房間再說。”劉春麗直接吩咐。
還抽空問了一句:“這小子喊我師娘,你啥時候收了個徒弟了?”
“新收的。”
方式谷笑了一下,笑意卻沒達眼底:“叫陸云。”
“陸云,這兒沒你事了,你忙去吧,我招呼你師娘她們就好了。”他轉身看向陸云說道。
“好嘞,師父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再招呼我!”陸云笑了笑,走開了。
方式谷背上背簍,手上還提著一個,再帶著劉春麗她們去了他的房間。
這房間不大,看著也就**個平方的樣子,就擺著一套桌椅一張床還有一個柜子,就沒別的東西了。
“坐吧,直接坐床上得了。”方式谷把背簍放下來招呼道。
劉春麗把門給關上了這才問道:“到底咋回事啊?怎么突然多了個徒弟?這才幾天時間你就背著我干了那么大事了?”
“算不得什么正經徒弟。”
方式谷擺了擺手:“我來的第二天東家給領過來的,跟東家一個姓兒,這小子是東家族里的人。”
“我說他們怎么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賬房,最終會用我一個生人呢,人家早就打好算盤了,怕是等著這小子學會我的本事了,就能把我給一腳踹開了。”
開平縣又不是什么大地方,打得這個打算,人家一些經驗老到的賬房根本就不會應承這樣的差事。
剩下的那些年輕的,經驗又不足,自己怕是都沒學明白呢,這茶樓東家看不上。
剛好碰上他這么個剛剛好的了,給他下了個套。
他還以為自己費老大勁了才得到了這么一個活兒,沒想到人家是在一直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