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谷連忙側身避開,然后握著匕首沖上前去跟他們糾纏到了一起。
陳大金把背簍放到了方澄的身邊,也提著手上的棍子沖了上去,劉春麗緊隨其后。
三對五,看著人數(shù)差距不大,但是劉春麗是個女人,比對方要瘦小很多,她以前還是個拿繡花針的,可不是農(nóng)村那種干活多有力氣的婦人,看著就很脆皮,方梨不由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方澄見狀咬了咬牙:“阿桃,保護好阿梨。”
說完也拿著尖刺沖了上去,他人小又靈活,穿插在其中拿尖刺往那些人的腰腹處扎,還真讓他得了一次手,把那尖刺扎進了一個人的腹部中,沖撞著扎過去的,扎得很深。
但與此同時他也被那男人給一腳踢開了。
“大哥!”
“阿澄!”
幾人同時失聲,但是方式谷與劉春麗現(xiàn)在也顧不上兒子,對方傷了一人后戰(zhàn)斗力減少了些,再加上方式谷手上有刀子,對方?jīng)]有利器,都是棍棒,暫時居然還沒有落入下風,被方式谷成功的扎了幾刀在對方身上。
謝知簡瞅準機會,搬起一塊大石頭用力的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腳上,砸得那人跌倒在地痛叫起來,看那用力程度,可能骨頭都被砸斷了。
方梨在一旁急得不行,但是卻幫不上忙,她現(xiàn)在這小身板沖上去可能就是添亂啊。
不過再這么僵持下去,爹娘肯定會受傷,這旁邊還有那么多虎視眈眈的人呢。
“二姐,咱們瞅準機會就扎他們下面。”方梨小聲說道。
“啊?”方桃一呆,不太明白。
還沒等單純的小女孩想明白,就見她妹妹突然眼睛一亮,小跑著從縫隙中穿過去,拿著手上的尖刺狠狠的扎進了其中一個男人的下三路,鮮血直流。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凄厲喊叫響徹這一片天地,看著那男人捂著鮮血直流的下面倒在地上打滾,在場的所有男人都覺得自己下半身隱隱痛了起來。
謝知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手軟了。
陳大金眼疾手快提著方梨的衣領往旁邊一放,這才讓她免于和方澄一樣被踢出去的命運。
就她現(xiàn)在這樣要是再被踢上一腳,怕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方梨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歹是得手了。
有了她這神之一手后,方式谷他們瞬間占據(jù)了上風,陳大金是會些拳腳功夫的,雖算不上很厲害,現(xiàn)在體力也大不如前,但是以一對二還是可以的。
所以重傷了三人后,剩下的兩個人很快也被料理了。
方式谷下了重手,全給補了刀,不留后患,全部咽氣了才停下。
臉上被濺了不少血跡,一雙眼睛紅著警告的往周邊掃視了一圈,活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眾人見到這個場景,看著那五具已經(jīng)咽氣了的尸體,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這不是方式谷第一次殺人了,剛從方大嫂娘家村子出來時他還保持著理智,然后接連遇到了幾次搶劫,身上的吃食被搶了個干凈。
他意識到了若是他不下殺手,他就沒有辦法保護好妻兒,沒有了吃食,那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后來在再有人來搶時他便下了殺手。
第一次殺人時的那一個晚上他都沒睡,一直以來在外人眼中文質彬彬,謙虛有禮人很好的方賬房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或許在天災之下,沒人可以再保持著原樣的。
他不會后悔他殺人,因為他想活著,想要家人活著,就必須要殺。
方式谷和陳大金兩人把五個人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搜出來了三個水囊還有一些散碎銀子,加一起應該有個七八兩的樣子。
不過沒有糧食,半點都沒有。
方式谷之前看他們的樣子便有所猜測,這些人跟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吃了人的很像,沒有糧食還能活下來,并且看樣子活得還不錯的樣子便能知道了。
方式谷想和陳大金平分,陳大金連忙擺手:“不不不,你們救了我和二少爺?shù)拿疫€哪有臉拿東西啊,你快些拿著吧。”
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方式谷只能先拿著:“咱們換條道走吧。”
這條去興平縣的路實在是人太多了。
“行。”陳大金走回背簍前,小心翼翼的又背起來了那個背簍。
方式谷走過來想要背起方梨,便見小女兒頭搖的像破浪鼓似的:“我可以走的,我和二姐一起走!”
她剛剛都看到了,方式谷和劉春麗兩人雖然沒受重傷,但是挨了幾下被棍子砸到了,不過是為了不讓周邊的人看出端倪來,這才強撐著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而已。
她要是現(xiàn)在還讓他們背,那就真不是人了。
沒事兒,她可以走的,實在走不動了就讓大哥和二姐拖著她走。
方式后背挨了兩棍子,現(xiàn)在疼的厲害,聞言也不再勉強。
方桃還沒緩過神來,方梨便很是自覺的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她的手里。
“阿梨,你真厲害!”走了一段路后,方桃轉頭看向妹妹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怎么辦,現(xiàn)在感覺自己都不像姐姐了,關鍵時候居然要靠妹妹保護。
“我之前聽狗蛋說的,他每次跟人打架打不贏就踢對方的蛋,然后就能打贏了。”方梨小聲說道。
狗蛋是二舅舅家的小表哥,比她大兩歲,以前就喜歡跟方梨湊一起,有點啥事都跟她說。
方桃沉默了,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他也挺厲害。”
跟他打架的怕是得討厭死他了。
“阿梨,女孩子不可以這么粗魯。”一旁的劉春麗聽到了姐妹二人的談話,皺了皺眉頭說道。
哪個小姑娘會把踢蛋這樣的話掛在嘴邊的,就是成親了的婦人說起怕是都要臉紅。
方梨險些都要忘記了她還處于封建的古代,她說的話實在是有點過于離經(jīng)叛道了,不由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那贏了就行了嘛,有用就行。”
要不是她的話,說不定爹娘還會受傷呢。
劉春麗還要說什么,方式谷出聲說道:“隨她們姐倆去吧,能保護好自己就行。”
“我以前讓她們跟著你學繡花,可若是早知今日的話,應該花錢送去鏢局跟人學些拳腳功夫才好。”
至于淑女不淑女的,在性命面前都沒有那么重要了。
方澄贊同的點頭,他就覺得阿梨剛剛那一手值得他學習,夫子教他要做君子,可是打架好像還是做小人會對自己有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