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月看向對方。
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哥,那個你看看要不變回去,只要是吧!我這突然認了個兄弟得先和家人說說,否則我怕他們.....”
夜無渡看著面前這低著腦袋,滿口盡是胡話的人。
臉上很是不悅,可在看到對方那看向自己的眼巴巴的神情時,拒絕的話,終是難以說出口。
江凜月看著那變成狐貍的夜無渡,低下身,將其小心翼翼抱在懷里,手心在觸碰到毛茸茸的觸感時,難以控制地伸出手在下巴的位置撓了撓。
小狐貍舒服地抬起頭,配合著對方的動作,將小狐貍穩穩抱在懷里的人,按著記憶里的路線,朝著丞相府走去。
朝著丞相府大門走去的江凜月看著那從府里跑出來,身著一身綠色長衫的少年,還未來得及看清對方的模樣,便被那人抱了個滿懷。
“妻主,你終于回來了?!?/p>
江凜月聽著那抱著自己的人,嘴里發出的小聲哭泣,本想將人推開,試了幾下,發現對方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最后直接選擇擺爛,可對方抱著自己的力道卻是越收越緊,胸腔里的空氣逐漸被抽干,呼吸不過來的人。
無奈地說道:“你再不松手,我就要死了啊!”
聽到這聲音的少年,幾乎是猛地將人松開。
地上坐著的小狐貍,看著那抱了許久終于分開的二人,看著那身穿一身青衣的少年,再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是兩個男人沒錯吧!
可這穿白衣服的,還沒有自己一半好看男的,為什么要喚小柔“妻主”,妻主是什么稱呼。妻子、主人,這兩個毫不相關的詞語,為什么會組合在一起。
他們兩個又是什么關系?
江凜月看著面前的宋書雁,一把拎起地上的小狐貍。
“書雁,看看好看不?”
宋書雁看著對方手里拎著的狐貍,那張滿是淚水的臉,忽地輕笑出聲。
“妻主,你五日未歸,書雁還以為妻主......”
江凜月看著面前的少年,嘆息一聲:“那個,不好意思,我應該給你回封信的。”
一旁站著的雨棠,臉上滿是愁容。
“主子,家主叫你?!?/p>
江凜月聽著丞相二字,不禁有些緊張。
這可是原主的母親,自己真的要去嗎?
這要是發現自己不是原主,那豈不是......
一刻鐘后,來到書房的江凜月看著那俯在案桌上處理著公務的人,輕聲喚道:“母親。”
一卷竹簡迎面砸來,迅速躲過。
抬頭看著那站像不像站像的女兒,一臉頭疼。
“你說說你,幾天不回來,老子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宋家小子你搶回來就算了,還不好好對人家,整日游手好閑,大字認不了幾個,就連這武功,也是差到了爺爺家,我怎么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真的家門不幸?!?/p>
說話,拿起案桌上的醒木,朝著對方砸了出去。
江凜月看著那朝著自己扔過來的醒木,再次躲開。
主母見狀,臉上怒氣更甚。
江凜月看著那朝著四面八方飛來的書籍、筆墨紙硯,每一樣都是朝著自己身上砸。
還好上學的時候,躲粉筆躲得比較多,否則這一股腦朝著自己扔來的東西,非得砸死自己不可,一一躲過的江凜月看著那雙手叉腰,臉色一時紅一時白的母親。
“噗通”一聲下跪。
“母親大人,我錯了?!?/p>
說到此處朝著老天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以后一定好好讀書,好好練功,絕不再犯?!?/p>
江母看著那突然跪在地,對著老天發誓的人,眼中一驚。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自愿認錯,以往都是和自己對著干,不把自己氣到心臟疼,絕不罷休,這是轉性了?
不可能,整個琉璃國,誰都有可能轉性,就她丞相府的二小姐——江研柔,絕對不可能轉性。
江凜月見對方不開口,繼續說道:“女兒這次是認真的,要是再犯就一輩子都娶不了夫郎?!?/p>
丞相看向對方,在聽到對方拿夫郎發誓時,臉上的怒意瞬間褪去大半,其他的可以不信,但這個可以有。
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咳嗽兩聲后說道:“那個,在門外跪兩個時辰,還有晚上不準吃飯?!?/p>
眼看馬上就要過了用午膳的時間,已經好幾天沒吃飯的人,在聽到不能夠吃飯時,心中瞬間涼了半截。
沒事,不就是一頓飯不吃嗎?
她還是能夠挺過去的。
在門外跪了不到十分鐘的江凜月,看著頭頂火辣辣的太陽,看了一下四周,在確定無人往自己這邊看時,朝著一旁陰涼的地方挪去。
手里提著食盒,著一身青衣的少年。
視線在瞥到那跪在太陽底下的人時,心疼地不行,就連腳上的動作,都加快不少。
跪在地上的人,看著那提著食盒朝著自己小跑過來的人,在看到對方一臉焦急的模樣時,輕聲說道:“書雁,你慢點?!?/p>
少年急忙將人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在確定沒什么皮外傷和內傷后,眼睛里瞬間滿是淚花。
江凜月看著對方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心疼。
原主啊!你有這么好的夫郎為什么就是不珍惜呢?
“妻主,你在說什么呀!”
江凜月看著面前的少年一臉疑惑的模樣,擺了擺手:“沒說什么呀?!?/p>
視線在看到對方放在地上的食盒時,輕聲問道:“這個是什么呀!”
少年急忙收回思緒,一一打開地上的食盒。
柔聲道:“這些都是妻主愛吃的,妻主這幾天應該都沒怎么吃東西,我就每隔兩個時辰就會吩咐廚房做幾道菜,就想著妻主,回來的時候.....”
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可江凜月還是聽見了。
拿起一個綠豆糕放進嘴里,咬了幾口。
驚喜出聲:“哇!真好吃?!?/p>
咽下去后,忽地頓住,一臉委屈地說道:“可是母親不讓我吃晚飯?!?/p>
說到此處,忽地輕笑出聲:“可現在是中午呀!”
“不行,我得多吃點,要不然晚上就吃不著了,謝謝你啊!書雁,一直想著我?!?/p>
吃了幾口糕點的人,覺得有些哽人。
青衣少年似是早有察覺,將倒好的茶水,遞到對方嘴邊。
喝了一口的人,為了喝到更多的茶水,緩緩抬起頭。
少年看著那仰頭喝茶,一滴水珠從嘴角滑過,來到纖細白皙的脖頸,最后消失在衣襟處,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
躲在假山處的狐貍,將二人之間的舉止,分毫不差地收入眼中,煩躁地別開視線,最后消失在丞相府的花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