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晚的眼睛瞬間瞪得圓溜溜,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內(nèi)容,連抓著他衣服的手都忘記松開。
她下意識想回絕:“這么快辦理入住嗎?”
謝見淮扶著手同樣沒有松開,掌心的力道反而微微收緊,這樣的姿勢,讓她幾乎被他圈在懷里。
他低眸問:“婚房布置好了嗎?”
林聽晚回答:“好了。”
他又問:“我們剛剛領(lǐng)證了嗎?”
“領(lǐng)了。”
“所以為什么不能入住?”
“......”
林聽晚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他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婚前協(xié)議正式生效,同居也是合法的,沒必要等到婚禮的時候。
只是進度突然加快,她一時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準確來說,是沒有做好和他做.愛的心理準備。
林聽晚放開他的衣袖,問道:“你的每周回來一天,是從今天開始算嗎?”
“明天。”謝見淮算得特別清楚:“每周回來是為了陪伴妻子,今晚是搬家,不能作數(shù)。”
“謝總的東西應(yīng)該不多,不需要搬一晚上吧。”
“嗯。”
林聽晚非常委婉地道:“其實今天也能算一天的,謝總從早上陪我到現(xiàn)在呢,如果工作忙可以下周再來。”
謝見淮漆黑的眼眸頓時一暗,聲音很低,直接拆穿了:“你不想我住在家里。”
她立馬否認:“沒有啊,我是擔(dān)心會耽誤謝總的工作。”
“不用擔(dān)心,我等下會去公司處理工作。”
“......”
林聽晚努力讓自己接受事實后,不再試探和別扭,點頭應(yīng)聲:“好,我回家告訴外公外婆一聲,晚上海灣壹號見。”
謝見淮確定具體時間:“九點前,可以嗎?”
“行。”
他們定下時間,重新坐上轎車后座,謝見淮跟司機報了喬家的地址。
林聽晚剛把結(jié)婚證收起來,聽見耳邊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晚晚,手給我。”
她下意識伸出手,謝見淮低著腦袋,目光落在她的掌心,輕輕將其托住。
他的指尖微涼,不是冰冷到令人想要退縮的溫度,清潤得像是玉石,有種熨帖的舒適。另一只手握著無名指,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食指勾住她,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測量。
林聽晚知道他是要買婚戒,她從來不戴戒指,因為會影響拿相機,上山下海也不方便,自己不清楚尺寸,只能任由他用這個辦法量。
“不用軟尺,能測準嗎?”她好奇。
“放心,我能估算。”謝見淮語氣篤定。
林聽晚想到他的公司和職業(yè),應(yīng)該做過不少估算和測量的事,這是把她的手當(dāng)成建筑了。
謝見淮的心里很快有數(shù)值了,正想松開時,感受到林聽晚的手在動,動作便停住了。
不同于以往,她的指甲新涂上了玫紅色,襯得手背肌膚越發(fā)白皙,張揚也不顯得俗氣,她很適合這樣明媚鮮艷的顏色。
林聽晚見他盯著自己的手不動,不由開口問:“還沒有好嗎?”
測個無名指尺寸而已,有必要握這么久嗎?
謝見淮這才緩緩放開她的手,回答:“好了。”
緊接著問:“對戒指的樣式有什么要求嗎?”
林聽晚本來想說沒有,話到嘴邊想到自己的職業(yè),說道:“要弄丟了也不會可惜的那種。”
“......”
“為什么會弄丟?”
她照實回答:“我拍照會到處跑,有時候又太投入了,弄丟估計也不知道在哪里。”
謝見淮略微頷首:“我明白了。”
似乎是思考了兩秒,問道:“十克拉的行嗎?”
“......?”
林聽晚不知道是他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他有病。
十克拉的弄丟了不會可惜嗎?難道他原本想買的是二十克拉,聽到她的話后,勉為其難降到的十克拉?
“謝總,我們正常點行嗎?”林聽晚真誠發(fā)問。
“十克拉的大小你不會隨意弄丟,哪怕弄丟我也不會覺得可惜,很適合你。”謝見淮解釋。
林聽晚想了想,如果只是兩三克拉的鉆戒,她不會很在意,六七克拉的鉆戒,她會從在意慢慢變得不在意,但如果戴著十克拉的鉆戒,她確實不敢隨便上山下海,肯定會記得提前摘掉保存起來。
他選的這個克數(shù)竟然非常合理。
聊完戒指的事,謝見淮想起母親提過的婚紗照,他是不愿意拍的,很麻煩,也沒必要,但理應(yīng)聽取和尊重林聽晚的意見。
“拍婚紗照嗎?”謝見淮直接問。
“不用。”林聽晚拒絕了,給的理由是:“現(xiàn)在市面上的婚紗攝影我沒有特別喜歡的。”
“好。”
結(jié)婚需要的東西全都聊完了,他們沉默著到喬家門口,謝見淮道:“替我給外公外婆說聲抱歉,改天我再登門拜訪。”
林聽晚都覺得他登門的次數(shù)太多,今天確實沒必要,她應(yīng)聲后下車回家。
外公外婆正在臥室里午休,喬以夏回公司上班了,林聽晚起得太早,在家族群里通知一聲已領(lǐng)證后,躺到床上睡回籠覺。
再醒來是被喬以夏給喊醒的,睜眼就聽見她問:“婚檢做了嗎?婚前協(xié)議簽了嗎?結(jié)婚證給我看看長什么樣。”
林聽晚迷迷糊糊地指向包包,喬以夏正準備去翻時,她想起里面放著簽的婚前協(xié)議,后面單獨的一張不能讓家里人知道,立馬跑過去先一步搶過包包。
喬以夏嚇了一跳:“你干嘛?”
林聽晚故作淡定道:“我找結(jié)婚證給你呀,包包里太亂怕你翻不到。”
她拿出里面最顯眼的紅本本,直接遞過去:“你看吧。”
趁著喬以夏看登記照的時候,林聽晚悄悄把單獨一張給折疊藏住,在心里瘋狂夸獎謝見淮想得周到。
“婚前協(xié)議呢?”喬以夏果然問了。
“簽啦。”林聽晚把合同遞過去,幾乎都是資產(chǎn)分配的。
喬以夏瀏覽過后滿意地點頭:“挺大方的,這方面確實不錯。”
她把合同遞回去,挑眉道:“或許爺爺?shù)难酃鉀]錯。”
“姐你變卦真是快,他現(xiàn)在不古板無趣毒舌啦?”林聽晚笑著調(diào)侃。
“任誰看到這些資產(chǎn),都不會忍心再責(zé)怪他。”喬以夏回答得十分坦蕩,拍拍她的肩膀:“起碼是個好人,好好和他相處吧。”
林聽晚把東西全都重新塞回包包里:“要相處的,我今晚就搬過去住。”
喬以夏聽到這話,關(guān)心:“他的精子質(zhì)量怎么樣?”
“......那是備孕前檢查的。”
“好吧。”喬以夏抱臂道:“你只能親身檢驗了,希望他很行很會。”
“借你吉言。”
-
另一邊的別墅里,下班后回到家中的謝見淮,同樣被母親給質(zhì)疑了:“你弟弟前兩天在的時候你也不虛心請教,如果不會可不得讓人笑死。”
謝見淮面無表情道:“我的自學(xué)能力很強,您不用擔(dān)心。”
“那我給你找兩部片子?”
“......不必。”
謝母仍然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他,最后道:“那你把我送的生日禮物帶著,能用得上。”
“好。”
謝見淮上樓,在臥室里找到母親給的禮物,他沒有來得及拆掉,直接放進行李箱里,準備過去再拆。
他只清了兩套換洗的衣物,正想關(guān)掉行李箱時,謝母突然敲門進來,見到里面的衣服后不可置信:“你是打算去住酒店嗎?”
謝母不顧他的反對,硬是把半邊衣柜都裝到行李箱里,然后連人帶七個箱子趕出家門。
謝見淮毫無辦法,只能讓司機幫忙搬上車,開到海灣壹號的停車場里,再全部挪進電梯里搬上樓。
林聽晚到的時候他剛剛搬完,她看著門口的七個超大行李箱,沉默一瞬,忍不住問:“謝總平時生活這么精致嗎?”
一個月住四天,需要七個超大行李箱的東西?
“母親裝的。”謝見淮解釋。
“那你慢慢清吧。”林聽晚在玄關(guān)處換拖鞋,拿出嶄新的一雙遞給他。
這些生活用品都是年前讓管家去采購的,全是按照林聽晚喜好來選的,所以這雙拖鞋是毛茸茸帶著兩只耳朵的。
謝見淮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拖鞋,問道:“有其他款式嗎?”
“沒有。”林聽晚說:“我特意讓管家發(fā)圖了,這雙已經(jīng)是最男人的了。”
謝見淮看向她腳上粉粉嫩嫩的拖鞋,再看自己這雙黑色的,妥協(xié)換上。
他拿過紙巾,把行李箱的輪子擦干凈后,自覺地推到側(cè)臥里,清理箱子里的東西。
翻到母親送的禮盒,他直接打開了,是雙層的,最上面放著兩本書和一個u盤,正想打開時,聽到敲門聲。
“進。”
林聽晚過來是想說洗澡的事情,浴室里有很多私人用品,共用有點太曖昧。
“家里有四個浴室,分開用吧。”她提議。
“可以。”謝見淮答應(yīng)了。
林聽晚準備離開前,見他翻開有些陳舊的書,好奇地瞥了眼,看見兩個光溜溜的人物,不由睜大眼睛。
沒有看錯吧?
這是兩本......小黃書?
謝見淮解釋:“是母親放的。”
林聽晚回過神來也咳嗽掩飾尷尬,留下一句“我去洗漱”,趕緊快步走出房間。
以謝母的性格,能做出放小黃書的事情不奇怪,但也變相說明,連他母親都不信任他。
她太難了。
林聽晚回到主臥,拿上睡衣和小音箱,去浴室里聽歌泡澡,等出來的時候,謝見淮已經(jīng)洗漱完,穿著灰色的家居服,紐扣依舊嚴謹?shù)目墼谧铐敹耍碜送Π蔚刈诖差^,手里拿著書。
她的腳步微頓,不理解他是怎么用如此嚴肅的神情閱讀小黃書的。
見謝見淮望過來,林聽晚連忙避開視線,低著腦袋走到床的另一側(cè),翻開被子躺進去,靠在床頭玩手機。
她莫名的很緊張,心思全然不在手機上,假裝很忙的樣子在不停地刷著短視頻。
謝見淮忽然問:“關(guān)燈嗎?”
林聽晚脫口而出:“你不看書了嗎?”
他將書放在床頭柜上,低聲回答:“看完了。”
“......”
現(xiàn)在根本不是林聽晚的睡覺時間,她說:“你關(guān)吧,我開床頭燈。”
“啪”的一聲輕響,謝見淮關(guān)掉大燈,房間陷入黑暗中,就在林聽晚以為他會直接躺下時,低沉而清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今晚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