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這不可能!
你怕不是拿著公司的錢來進貨的吧,一個人怎么可能買這么多翡翠!”
付萍不愿承認。
一個人就算有錢。
也絕不可能這么有錢!
她家還沒破產,她又剛嫁人那會兒,握在手里的私產也算豐盛,總價值加起來一度超過了15億。
盡管如此,她也不敢一下子花掉一半。
所以她篤定單憑凌悅自己絕對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錢。
凌悅也很佩服付萍的腦回路。
白的總能讓她說成是黑的。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好歹也活了這么大歲數,不知道進貨要去批發市場啊,你見過哪家公司是到珠寶公司的私庫里進貨的?
腦子不靈光,眼睛總有吧。
清清楚楚的私人賬戶支付你看不見,敢情你的眼睛是會自動屏蔽不想看到的信息唄。
你有這么牛的技術進入華夏,就應該為科學事業做貢獻,不知道研究院怎么走,我吃虧點花錢給你打個車。
咋咋呼呼的,你自己也算小有資產吧,怎么仇富成這樣?”
小嘴叭叭叭地說什么呢。
付萍只聽見了自己想聽的。
【怨氣值:46%】
【怨氣值:48%】
“你說誰腦子不靈光!”她雙目怒瞪。
原本清秀的臉漲得通紅,像喝醉了酒的張飛,一張臉五顏六色的。
“別吵別吵,兩位都是我們黃家的貴客!”黃景洛被巨款砸昏了頭,剛剛清醒過來。
今天說什么都不能得罪凌悅,所以只好:
“付阿姨,你的年齡也大了,千萬不要跟小輩置氣,免得氣壞身體啊。”
本是勸解的一句話,又精準踩中了付萍的雷點。
她眉頭倒豎,高聲咆哮:“你說誰年紀大?
你個私生子,也配到我面前說三道四,黃應雄沒教過你為人處世要懂分寸嗎?”
黃景洛:媽的!
誰懂啊,他好心好意勸解,她還蹬鼻子上臉了。
顧忌著凌悅也就罷了,你個娘家破產,老公厭棄的老女人,怕個der啊。
“死黃臉婆,老子跟你說得著嗎?私生子怎么了,老子姓黃,堂堂正正的黃家血脈,你倒是原配,你過得還不如小三呢!
小三來我們黃家買翡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了2000萬,你呢,摳摳搜搜的,口袋里拿得出幾個子兒?”
哇!
好炸裂,就這個豪門恩怨,八卦大戲爽啊!
打起來打起來!
凌悅拍了拍藏藍弋。
藏藍弋探手從休閑褲里掏啊掏。
掏出一把瓜子兒,夾雜了幾粒炒花生,放凌悅手心兒。
倆設計師見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有錢人私底下吵架接地氣也就算了。
怎么連嗑瓜子看戲,也跟普通人一樣呀?
凌悅分了幾粒瓜子給兩位設計師,“你們也吃。”
既然是看戲,不磕點瓜子多干巴。
“額呵呵......”兩位設計師默默低下頭。
你倒是敢看。
笑出聲別人也不敢對你做什么。
她們要是敢亂看笑話,分分鐘被警告。
那邊吵得不可開交。
俞妁不僅插不進去嘴,一靠近就被黃景洛和付萍聯手推開。
真有意思。
這一老一小,真不講究。
吵架就算了,還動手!
隔老遠,凌悅還看到空氣中口水在亂噴。
咦惹!
多污染空氣呀。
這還是在室內。
她的翡翠!!!!!
凌悅半捂著口鼻,瞬間也不想聽八卦了,朝藏藍弋使了個眼色。
藏藍弋丟下瓜子,走到爭執的幾人面前,氣沉丹田:
“別吵了!吵得耳朵都疼了!
我家小姐說了,你,還有你,立刻消失!”
聲音之大。
在整個會議室內回蕩~回蕩~
爭執現場,靜默了一瞬。
也是這時,俞妁通過對講機喊來的保安,終于跑來了。
他們大喘著氣,“俞小姐,誰,誰在鬧事?”
俞妁反應過來,指著黃景洛和付萍,“把他們兩個,拖出去。”
保安看到黃景洛,遲疑了一瞬。
俞妁說:“放心拖走,我爸那邊我自會交代。”
得到保證,保安架起倆人就往外走。
黃景洛是被捂著嘴拖走的。
想說的話都被捂住了。
付萍是顧客,自然不能做的太過分,只是扯著她往外走。
付萍當然不依:“我也是消費者,你們憑什么拖我?
俞妁,我也在你們家花了錢的,你這是看人下菜碟嗎?
笑死人了,她凌悅是顧客,我也是顧客,憑什么區別對待?我倒要問問黃應雄,黃家的生意是不是不想做了!
還有黃景洛對我出言不遜,一個小輩敢跟我動手,我可是你們的客人!你們黃家的上帝,你們就是這么對待上帝的?
黃應雄呢,人在哪兒,他到底還管不管了!”
付萍現在又氣又惱,只想無差別攻擊。
俞妁臉色黑沉:
“您的確是我們的客人,無論何時。
但若今天是您坐在會議室里,被別的客人冒犯了,我也會禮貌地請冒犯您的客人出去,我俞妁對事不對人,請付女士不要再鬧了。”
“我是在幫你罵黃景洛,你倒好,反過來幫他!果然是沒出息的!”付萍眼里滿是對俞妁的怨恨。
凌悅一看,這不行!
這么濃郁的怨氣,怎么能便宜別人。
“鬧,繼續鬧,阿藍給她錄下來發網上。”凌悅一聲令下,藏藍弋拿出手機。
付萍看到對準自己的鏡頭,就要沖上來扒拉,可惜她被保安拉著,只能無能狂怒,“你敢!”
藏藍弋不僅拿出手機,還開啟了拍照音效。
咔嚓咔嚓一連閃了幾張。
凌悅笑道:“多拍點,要多角度的。”
“你,你們!”
凌悅淡笑不語,模樣十分欠揍。
付萍也不需要人拖了,捂著臉倉惶逃離。
出了門,叫罵聲陣陣。
怨氣值的漲勢更是十分不錯。
【怨氣值:53%】
【怨氣值:55%】
【怨氣值:61%】
室外。
付萍罵天罵地。
罵完凌悅,又罵俞妁:
“別以為你有許文妍撐腰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等你嫁過去,沒有娘家支撐,還不是最終會淪為棄婦!”
付萍忍不了一點氣。
怒意上頭,什么話都往外禿嚕。
俞妁本意是打算來到外面再好好向付萍道歉的,畢竟她是服務崗,做的就是這份工作,而且付萍若真去投訴,黃應雄肯定會借機發難。
但此刻聽了付萍的話,俞妁突然就不想這么做了。
她心里一陣發笑。
“我們這種人,要么是棋子要么是棄子,商業聯姻罷了,誰比誰高貴。
你依附你男人,所以你才會覺得自己是棄婦,定位都搞不清,又蠢又壞,又沒有自知之明。
你娘家是破產了,但你的娘家只有一個嗎?許伯母也是你娘家的一部分,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
還私底下嫉妒伯母,傷害伯母,你知不知道得罪了伯母,你只會被厭棄得更徹底。
黃應雄被圈子里的人謾罵,是因為他傷害了一位在業內有口皆碑的優秀女性。
你老公若是背棄你,你覺得他會背上幾分罵名,又會得到幾分同情?”
聽了這番話,付萍如遭雷擊。
她不是不夠聰明。
也清楚許文妍對她的重要性,因為許文妍的一次次忍讓,又因為內心的自卑和極度不平衡,她便有恃無恐。
家里的日子堪稱磋磨,找不到出氣的地方,所以一直忍讓她的許文妍就成了出氣孔。
現在想明白又有什么用呢。
人都得罪干凈了,也得罪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