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還有翁法羅斯,在看似絕路的盡頭,都還有另一個選擇。
一個不是由神明賜予,而是真正屬于翁法羅斯自己的選擇。”
她的指尖輕輕撫過白默的臉頰,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既然向這片土地投來視線的星神不止一位,……那我們,為何不能小小的借用一下祂們的力量呢??”
她開始描繪那個宏大而驚人的計劃,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白默,我們只需要給「翁法羅斯」,編織一場長長的夢……
讓它深深地相信,那場殘酷的實驗仍未結(jié)束,數(shù)據(jù)的收集仍在繼續(xù),一切的循環(huán)都還在正常的軌道上……
它就會暫時維持運轉(zhuǎn),而非走向最終的崩潰與消亡。”
“然后……”昔漣的笑容如同穿透烏云的第一縷陽光,溫暖地照耀著白默,
“你就能憑借這一切,一次次地踏入輪回,延續(xù)翁法羅斯那曾被強(qiáng)行中斷的,未盡的計算……
去欺騙高高在上的眾神,去欺騙整個世界……直到為我們所有人,求解出一個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光明的答案。”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深沉,仿佛在復(fù)述一個既定的命運,卻又要在其中開出叛逆的花:
“就像來古士說的,翁法羅斯或許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場實驗,我們這些局中人,似乎注定只能沿著既定的軌跡,走向被星神早已寫好的結(jié)局……”
“但是!”她的聲音驟然堅定,充滿了生命的韌性與不屈,
“故事的結(jié)局,從來都不應(yīng)該只有一個!
這次,我們要親手書寫一個屬于自己的結(jié)局!
而它所需要的,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奉獻(xiàn),和一場跨越無數(shù)輪回的、漫長的等待。”
“單憑我手中這枚「歲月」火種的力量,肯定是無法完成如此龐大的欺騙的。”昔漣坦誠道。
“但……我想到了那個來自‘天父’的、冰冷而神秘的預(yù)言。
那或許,并非絕望的宣告,而是翁法羅斯隱藏的另一條道路。”
“那就是——由你,白默,來親自詮釋‘生命飛翔的真諦’,來回答那個最初的疑問——‘何為生命的第一因?’
然后,再被星神所注視,升格為真正的生命。”
“至于該如何具體編織這場維系世界存續(xù)的長夢……”
昔漣的目光變得無比清澈而堅定,她已然看到了唯一的路徑,
“現(xiàn)在,我能夠確信:「歲月」,其本質(zhì)就是那位「記憶」星神——浮黎,用來記錄翁法羅斯一切數(shù)據(jù)的書頁。
如果這本承載了所有歡笑、淚水、犧牲與希望的載體,突然從世上消失……”
昔漣的聲音平靜卻蘊含著巨大的犧牲決心:
“那么,那位執(zhí)掌「記憶」的星神,一定會將祂的目光……投向這里!
那會是一道跨越無盡時空的、蘊含著無上偉力的瞥視——”
“而這道瞥視,”她望入白默的眼底,將自己的最終的抉擇坦然呈現(xiàn),
“它將化作一個‘錨點’,讓今后的每一個‘我’,在每一個輪回的伊始,都能成為你重置歲月,維系輪回的力量源泉。
方法就是:將身為「歲月」半神的我,在此刻,‘殺死’。以此……創(chuàng)造一場永不終結(jié),孕育著無限可能的逐火之旅。”
說著,昔漣緩緩地將自己那柄散發(fā)著柔和力量的儀式劍,輕輕放在白默冰冷而顫抖的手中,引導(dǎo)著他握緊劍柄。
白厄也在此刻上前一步,他將手重重按在白默的肩頭,眼神如同永不熄滅的火焰,堅定地說道:
“而我……白默,在不知道多少次的輪回中,我會陪在你身邊,繼續(xù)走下去。
即使前路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黑暗,我也會燃燒自我,成為照亮你腳下道路的火光。”
“與其讓火種淪為黑潮進(jìn)化的給養(yǎng),不如由我來成為它們的容器,阻止「再創(chuàng)世」到來!
哪怕要燃盡這具**,也無妨!只要我的意志不曾熄滅,逐火的旅程……就永不會終結(jié)!”
“可……”白默的心臟像是被緊緊攥住,他看著眼前兩位甘愿為世界付出一切的摯友,巨大的悲痛與不舍幾乎要將他淹沒。他想拒絕,想尋找別的出路。
但昔漣伸出食指,溫柔卻堅定地抵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未出口的話語。
“聽我說,小白默,”她的笑容如同盛放的鮮花,沒有絲毫陰霾,只有全然的信任與期待,
“不必為我們感到傷心。我從遐蝶那里詳細(xì)了解過你在冥界的所作所為,知曉你那不可思議的能力。
我相信,等到這一切真正結(jié)束。當(dāng)你成功破局,接受星神的注視,成為真正的,自由的生命的那個時候……”
她的眼中閃爍著對未來最美好的憧憬:
“你一定會將我們……將每一個你珍視的人,都帶到一個更美好、更廣闊的新世界,對吧?”
“那是一個,即使是最普通的種子也可以自由的選擇發(fā)不發(fā)芽,自由的選擇該長成什么樣子的新世界。
一個不再有既定命運,充滿無限可能的新世界。”
她的聲音如同最甜美的歌謠,撫慰著白默撕裂的內(nèi)心。
“只要你不曾忘記我們,只要我們依舊存在于你的記憶和心底……那么,新的世界,終將到來。”
昔漣笑得很開心,那笑容純凈而充滿希望,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那個光明的未來。
而她此刻,正用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與愛,為白默注入面對無盡輪回的勇氣。
白默緩緩閉上雙眼,將翻涌的心潮強(qiáng)行壓下,再睜開時,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沉靜的決意。
“好,那就將我投入翁法羅斯的演算,為真正屬于它的答案,續(xù)寫新章。”
白默鄭重地向昔漣保證:“昔漣,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證,你只需要睡一個長長的覺。
等到你醒來睜開雙眼之后,你將生活在一個真正沐浴著溫暖西風(fēng),充滿無限可能與自由的新世界之中。我發(fā)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