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記憶,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吧。”
耳邊,響起他的聲音。
她抬眸,便看見他那張熟悉卻又透著陌生的臉。
是他!秦昊。
就是那個男人。
她的心,陡然狠狠一跳。
“你想要我做什么?”她語調(diào)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你說呢?”他輕笑出聲。
“我不知道。”
他說的話,總是讓她摸不著頭腦。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
那里,有一條舊的被綁架留下的痕跡。
她下意識地捂住手臂,那種疼痛,至今仍清晰如昨。她不禁低下頭去。
那條傷疤,鮮活地印在她皮膚上,好似在無情地嘲諷著她的懦弱。
她情不自禁伸出另一只手,輕輕觸碰上去。仿佛只要一碰觸,那道丑陋的疤痕就能隨之消失。
她的動作,打斷了他的沉思。她是想撫平那道傷痕嗎?
“當年,你們?yōu)槭裁唇壖芪遥俊彼蝗话l(fā)問。
“因為,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誰救了你。”他回答。
她瞳孔猛地放大。
是他......
他的意思是......
兮淺心中涌起一抹異樣的感覺。
“是我。”他肯定地說道。
“......”
“兮淺,你真是讓人驚喜啊。”
“你為什么要幫我?”
“你覺得呢?”他反問道。
他不是想知道當年救她的人是誰嗎?難不成只是順手幫了她一把?他想要的東西,向來都是不擇手段去奪取。所以,即便她曾對他有恩,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利用。
“你為什么要幫我?”她又問了一遍。
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我需要夏時陌他母親的骨灰盒。”他直截了當?shù)卣f道。
“......”
“我想,他母親的骨灰盒,應該在你這兒吧?”他接著說道。
兮淺咬緊牙關。
他怎么會知道?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她問。
“在你昏迷的時候。”
她眉頭緊緊皺起。
“兮淺,你還是不肯相信我的話,對嗎?你還在懷疑是我綁架了你?”他問道。
她的心,微微抽痛。
“我不想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訴你,那件事是夏時陌的父親干的。”
兮淺愣住了。
夏時陌的父親做的......
他居然做出如此卑劣的事。
可他畢竟是夏時陌的父親......
她心里亂成一團,糾結萬分。她不知道該相信誰。她只想逃避這件事,逃避他。
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還沒告訴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他母親的骨灰?”他眼神灼熱。
“骨灰?你覺得我像有骨灰的人嗎?”她語氣平淡,可眼角眉梢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不會讓我失望的。”
她不想再跟他廢話。既然他已經(jīng)挑明,她也沒必要再裝糊涂。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你知道,他母親骨灰盒至關重要,關系到夏氏的存亡。”
她的心猛地一緊。
“你想怎樣?”
“我只是想讓你幫夏時陌拿回他母親的骨灰盒,我倒要看看,夏氏會不會因此倒閉?”
“......”
“我就是想讓他知道,他父親是多么狼心狗肺。”
他眼底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兮淺腦海中不斷回憶起那天的場景。
當時她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甚至連自己的處境都沒弄清楚。
她慌慌張張跑下樓,在客廳里四處尋找夏時陌的身影。
然而,整個別墅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突然,她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
上面寫著幾個潦草的字:“你母親的遺物”。
兮淺趕忙拿起信,匆匆打開。
信上的內(nèi)容,讓她驚愕不已。
那是一份股權轉(zhuǎn)讓書,上面蓋著國際集團的公章。
“......”兮淺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她顫抖著手,翻開那份協(xié)議。
上面赫然寫著,夏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轉(zhuǎn)給夏時陌的母親——夏夫人。
這一刻,她眼眶酸澀難忍。
原來,當年夏夫人的死,真的另有隱情......
夏時陌的母親夏夫人,是被夏父逼死的。
她死于一場大火,而那場大火,竟是夏父親自縱火,并且也是他派人放的。
兮淺的心一陣絞痛。
他竟不惜用自己妻子的骨灰,來換取財富......
他簡直瘋了......
他怎么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兮淺眼底涌起濃烈的恨意。
兮淺回到房間,將那份協(xié)議撕成兩半。
“我不會讓任何人毀掉夏氏的。”
她眼底迸射出一抹堅毅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