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同志,買衣服啊!”
柜臺一位三十來歲的美妙熟婦穿著銀色旗袍披著黑色列寧外套,齊肩左右的黑發微卷,明顯是精心打理過的。
脖子下圍著一條白色的圍巾,整個人看著知性優雅。
看著有人進來,坐在柜臺內的女人抬頭看了下,眼前一亮站起了身。
頓時地上都有高跟鞋特有的噠噠聲。
倒是讓曹安民震驚了。
這是他穿越而來第一次看到穿著如此精致的女人。
完全沒有他印象中這年代的樸素的感覺。
不過想了一下就理解了,現在那陣風還沒刮起來。
高跟鞋什么的還沒有被抵制,只能說他見識的還是少了。
【檢測到許靜茹目前綜合評分為88,符合女神的要求,返利倍數2-5倍!】
‘有點意思~’
曹安民看著面前的女人心里提起幾分興趣,面上不動聲色。
“掌柜的,”
“我可以用全國糧票跟你換布票來買衣服嗎?”
曹安民聽到許靜茹的話先是點點頭,隨后拉著柳青青的手走到柜臺前詢問道。
布票他有,不過都是蘇省那邊的。
這可不像糧票還有全國通用的,這也是他出省后沒有送人的原因。
糧票經過幾次贈送倒是有不少,加起來幾百斤還是有的。
“當然可以!”
“我可以把我的布票兌換給你!”
許靜茹聽到曹安民的話一愣,臉上頓時驚喜起來,先是看了看門外,隨后壓低些聲音,滿臉笑容。
這在荒年成衣店的買賣可不好做。
就算城里的工人家庭都是費盡心思的省錢,就算做衣服也是買布料回去自己做,哪怕是去裁縫店也比她們這成衣店來的劃算。
加上這里不是京城,外國和外地的游客也少,現在這生意也是每況日下。
雖然這成衣店已經屬于公私合營了,但畢竟是家傳的產業,許靜茹現在的生計也都是靠著這個成衣店。
現在京城糧食都緊張更別說武清縣了。
也就是少有餓死人的現象。
糧票可是現在唯一可以在外吃到飯的票證。
有了全國糧票,她暫時也不用冒險去黑市花大價錢買糧了。
“先給我媳婦看看衣服,倒是需要多少票咱們再慢慢商量,”曹安民沒想到許靜茹還真同意了,擺了擺手又看著柳青青笑道,
“青青,你先挑衣服,有喜歡的就試試”。
“嗯,”柳青青聞言糾結了下還是點點頭。
娘都男主外女主內,在外面必須給男人面子,柳青青雖說擔心曹安民破費,但也是答應了下來。
布票換糧票是在灰色邊緣徘徊,就算有人舉報倒也算不上投機倒把,
只不過數額較大的話,一番審查是避免不了的。
不過這條街人本就不多,成衣店現在更是沒什么人光顧,沒在人前達成交易,不管是曹安民還是許靜茹都沒怎么擔心。
柳青青也是看花了眼。
曹安民送她的衣服比這里的都好,但是就那一兩套,哪能和成衣店十幾種款式相比?
“來女同志,你看看墻上掛上的款式你喜歡哪種?”
許靜茹也是熱情的從柜臺里走了出來,噠噠聲在店鋪內清晰的響起,別說曹安民,就是柳青青第一時間也把目光集中在許靜茹的腳上。
頓時一種驚艷和羨慕從柳青青心里閃過。
她是第一次見到高跟鞋,這黑色杏仁頭高跟鞋鞋有哪個女人看到不喜歡?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
倒是曹安民看了一眼就挪了目光,這種皮鞋在這年代的確驚艷,放在后世也不過氣。
不過見過在各種劇情電影中見過大世面的他覺得也就那樣。
還感覺許靜茹腳上的白色襪子明顯和高跟鞋不搭,要是換成絲襪...
嘖嘖嘖...
許靜茹也在暗中用余光注意著曹安民的神色,棉捻這個青年應該是大院子弟,見識非凡。
和縣里那些見她就挪不動目光的男人比起來的確很不一般。
她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有信心的,
自從自己那廢物的上門丈夫跑了后,街道那些干部青年都有不顧她資本家的身份追求她的。
不過她從小就跟祖父后面跑,生意場上的事情見的多了,人也自然見的多了。
那些青年那吃人的目光和眼底的**不就是覬覦她家的財產和她的美色嗎?
真被這種人得到手,怕是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成衣店內不僅有冬天的大衣,還有夏天的衣服掛在角落。
像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布拉吉連衣裙、套裙、高腰裙這里也有,布料和工藝看得出來也很用心。
這不是后世靠機器,足以看的成衣店裁縫師傅的手藝可見一斑。
像是秋冬穿的針織套頭衫和風衣也有好幾種顏色可供挑選。
柳青青在曹安民的鼓勵下進內堂也就是后世俗稱的更衣室去換衣服。
關上門,曹安民在門外靜靜等待,
倒是對他也有興趣的許靜茹面帶微笑的靠近過來。
“同志,看你這口音是本地的?”柳青青聽到曹安民一直說的普通話和河北話很近,好奇的問道。
柳青青說話就帶著口音,最近武清縣里徐州那邊的盲流不少,她也見過,所以對兩人的故事感到好奇。
剛才她可是聽到他喊剛才那個漂亮的女同志媳婦來著。
“不是,我是蘇省北部的,”曹安民含糊的回應了一句。
“蘇省的?”
“你媳婦是徐州的吧?”
許靜茹聽到了曹安民的話有些納悶,這口音怎么會是蘇省的呢?
他見過不少蘇省地區的干部,可沒見過說出這么地道的普通話的。
畢竟普通話才剛剛推行,她也就是靠著京城也才知道不久,以為曹安民就是本地人呢。
“這你都能聽出來?”
曹安民驚訝的看著她,這女人還真是見多識廣啊。
僅憑柳青青幾句話就能猜到她的老家,還真是細心,記憶力也是真的好。
“咱們城里很多乞討的,”
“我有幾次出門都遇到了,有拖家帶口實在看著可憐的我也會給一些,通過交流也記住了一些那邊方言的特點,”
許靜茹笑了笑,簡單解釋了一下。
“厲害!”
曹安民不得不佩服有些人在語言方面就是有天賦。
哪像是他,就算在后世軟件上唱英文歌還要靠著漢字諧音來過過癮,在姑蘇幾年還是對那的方言一竅不通。